邵承走出去几步,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邢越还站在原地,正要下楼的邵承搭在扶手上,回头质疑:“干什么呢?”
邢越抬眸看着远处的人,他站在那儿,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犹豫了几秒,他走上前,看着邵承的眼睛问:“我们现在……算什么?”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
邵承笑了笑,解释道:“同学啊,难道不是?”
邢越不接受这个说辞。
邵承拍了拍他的胸膛:“我们好歹是上过一个学校的,恋人做不了同学还是算得上的,我现在在带你参观呢,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现在就滚蛋。”
邢越犹疑,他站在邵承的身后,那双凶悍的眼睛没有掩饰底色,就那样清楚地告诉邢越,他现在很不耐烦。
邢越没有再开口说话。
邵承抬步下楼,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楼下徐懿和一伙人正等着,瞧见邵承的时候,徐懿吹了个口哨,把两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邵承走上前,徐懿身边的一群人很快注意到他身侧的邢越,毕竟头上缠着纱布,在人群里很是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徐懿看着他头上的纱布,问了句:“你朋友?这头是怎么了?”
邵承叹了口气:“拜托,别问这个问题了,跟你们无关。”
“问问也不行,”徐懿自来熟,三两句话就跟邵承搭对了腔似的,“你们现在有事吗?”
“等你们家开席。”邵承说。
徐懿笑了:“开席啊,那得一段时间了,中宴不重要,晚宴更有趣,但在晚宴开席之前,我倒是有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邵承抬了抬手示意:“洗耳恭听。”
徐懿说:“我爸让我带小年轻去热闹热闹,他把他的游艇借给我了,不过地点在秦皇岛,吹吹风去?”
邵承看向他身后:“他们都去?”
徐懿道:“人多才热闹嘛。”
“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太远了。”邵承问:“怎么去,一天之内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徐懿看了眼时间:“我来安排。”
邵承现在也无聊,与其在这里参加常规套路的喜宴,他不如跟着跑跑,反正不需要麻烦他什么,他松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徐懿拍了拍手,组织着一伙人,很快这群人就动了身,邵承跟在其中,回头问邢越:“你可以现在离开,也可以跟着我热闹,随你自己。”
邢越看了他一眼,刚刚试图问的话被那样打了回来,他也不自找没趣,说道:“是不是看一眼你就少一眼?”
邵承不置可否,邢越知道这就是答案了。
徐懿安排他们坐了飞机,很多人担心宴会中间这样离开是不是不礼貌,徐懿叫他们放心,这都是他之前跟父亲商量好的,这场宴会上许多老同学聚在一块,徐懿本就想借机热闹热闹,商量去秦皇岛这事一伙人一拍即合,何况是一天内可以来回的路程,大家都不是那么纠结了。
这次去秦皇岛使用的是徐家的私人飞机,飞机空间不是特别大,但载入十个左右的人也够了,徐懿这是提早就有安排,看到飞机的时候,邵承想到了杨尘,但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也不好临时喊上他。
上飞机的时候,邵承带着邢越坐,大家也不好奇徐家有私人飞机什么的,坐在这个飞机上的有几个是家底不雄厚的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在飞机上聊天高海阔,徐懿这几个朋友还可以,邵承见过很多人,喜欢吹嘘的,文质彬彬的,粗狂的,温和的,以及各种妖艳货色,徐懿这群朋友还算是本分的。飞机上大家聊的话题也很年轻,不过是上个月去了哪儿玩,看了什么景,明天有什么安排,以及学校里的事。
“北京没有海,”邵承坐着听他们的说话,并不加入,而是跟邢越解释,“所以徐懿想去游艇上玩,想玩得开,得跑到秦皇岛,不介意吧?”
邢越说:“我有发言权吗?”
这架飞机上,这群富公子面前,他邢越有什么发言权?他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便一直保持沉默。
“你在他们面前还是有的,”邵承说:“毕竟他们不知道你我的事。”
桌板上摆着一本杂志,邵承拿起来,捧在手里,翻了翻,打发时间。
徐懿拿着一包烟过来,散给邢越和邵承,在他们面前坐下说:“聊表心意,但飞机上不能抽,到了地方再动。”
邢越接过两根烟,帮邵承那根烟一块接过来,这动作自然惯了,邵承也没介意,看着他说:“到了地方才能抽,现在散给我们干什么?”
徐懿说:“初次见面啊,表示表示。”
“我们俩是初次见面吗?”
“我跟他是,”徐懿示意邢越,“跟你……十来年后的今天,也算是。”
邵承低头继续看杂志,邢越没让徐懿的话落在地上,问道:“你们俩很早就认识?”
徐懿叠起腿:“那可太早了,刚出生不久就打过照面了,差点儿就是青梅竹马呢。”
“别恶心我了徐大少爷,”邵承抬眸说:“就算是真的青梅竹马,你也是那个青梅。”
徐懿转了转烟盒,兴致地看着邵承:“行啊,我当。”
邢越也是alpha,他再明白不过徐懿那个欣赏的眼神是出于什么心理了,再一听说两人有这样的缘分,一群人中,他难免多注意了徐懿一点,只不过拿人手短,场合也不便,身份也不行,他没得质问别人,只能捋着手上的烟,保持着沉默与安分。
“我周末有新电影要上,麻烦各位贵少到时候给捧捧场。”前方传来一个嗲嗲的男音,是一个Omega在说话,他的嗓子是夹的还是本就这样,邵承暂时拿不准,因为不熟。
这个私人飞机的内部构造也算得上是奢华,一共分成四张桌子,一张长桌横在正中间,旁边是一张长沙发,徐懿那些朋友就坐在那里,而他跟邢越坐在主沙发两侧的双人沙发上,面前也有一张白色桌板,跟主张长桌不能比,但较为有私人空间,对面的双人沙发只有徐懿叠着腿而坐,闻声站起身。
“给你捧,我包十场。”徐懿落落大方地说。
那Omega惊叹了一声说:“还是我徐少最阔绰了!”说着站起来抱起徐懿的胳膊。
主沙发那边又传来一道声音:“我只能一场,最近被我爸针对,生活费少了一大半。”
“三场。”
“五场吧!”
“看来我不表态也不行了,买个院线给你怎么样?”
顿时,私人飞机里变成了拍卖会的现场,邵承和邢越就像那捧气氛凑人头的围观群众,也不参与。
邢越瞧着这些少爷出手这么大方,邵承却无动于衷,多嘴问了一句:“你不表示?”
邵承翻着杂志道:“你看我像是花冤枉钱的人吗。”
他跟那小演员有什么交情吗?坐在同一架飞机上,不过是徐懿的功劳而已,邵承才不凑这个热闹,他又不想从那个Omega身上得到什么,就不至于去为他挥霍什么。
“看来看去还是徐少拿我当朋友,你们就差点意思了。”那Omega把徐懿拉在了身侧坐下,端起酒杯给他:“徐少喝酒,江江敬你。”
邵承瞄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习以为常,继续看杂志。
私人飞机体量小,也不需要对接塔台,有专门的航空路线,于是比客机的飞行速度快了些许,一小时后众人下飞机,大家都打算今日来,今日回,也就没拿什么行李,只身抵达,到达目的地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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