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两人中间,对夏成宥说:“我不是说了恐同么,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事。”
夏成宥的表情很委屈,反驳道:“你可以转过去不要看嘛。”
忽然骤雨急下,周围出来散步的人纷纷跑着躲雨。
他抬起手准备拉着夏成宥跑时,那位男朋友把自己的鸭舌帽给夏成戴上,拉住夏成宥的手快步跑到前面的小凉亭躲雨。
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让雨淋湿他。幽幽暗暗的眼神隔着雨幕一错不错地看着夏成宥。
夏成宥回过头看到他依然坐在原地没有找地方躲雨,着急地冲他喊:“淮屿,你快过来躲雨啊!”
他稳坐不动。
夏成宥再喊:“周淮屿,快过来躲雨!”
他还是不动。
终于夏成宥还是没有不管他,冲出凉亭过来拉他。
这场雨让他和那位男朋友感冒了。
他躺在床上给夏成宥打电话,说自己发烧了,头脑昏沉,浑身无力,能不能带点药过来。
夏成宥很为难的样子,在电话说:【可是我男朋友也感冒了,他的症状比你还严重,烧到了40度,我必须马上带他去医院。】
他说:【我烧到了41度,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夏成宥惊恐:【啊?!那那那这样,我叫我男朋友的妈妈照顾他。我现在马上带药到你那里!或者给你打120!】
【没这么严重,你过来就行。】他说。
夏成宥连声说:【好好好,我很快过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果然他比较重要。
等了十几分钟,夏成宥打开了他的家门。脚步非常慌乱。冲到他床边时还在喘着粗气,那张俊秀的脸上还透着跑累的红晕。
“淮屿,你现在怎么样,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我马上给你吃退烧药,然后带你去医院。”夏成宥喘着气极速地说。
他缓缓睁开眼,说:“我睡了一觉后退了几度。吃点药就可以,不用去医院。”
“哦,这样啊。”夏成宥的焦急立马就消退了几分。浑身都放松了一些,打开袋子里的药。
夏成宥去接了一杯温水,手心里放着退烧药,蹲在他床边说:“那你吃了药就再睡会儿。我就先走了,男朋友还等着我呢。”
“好。但是你要陪着我让我睡着了你再走。”他说。
夏成宥有些为难,似乎念着男朋友那边。但是思忖再三后还是答应了。
他在夏成宥面前吃了退烧药,然后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空着的床位,说:“上来陪我睡。”
要成宥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有些迟疑。想了想后,摇头:“不行淮屿,这样不正常。我只能和男朋友睡一张床,不能和朋友睡一张床。”
他说:“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睡一张床,为什么有了男朋友就不行了?我们之间纯不纯洁你还不清楚么。你这样只会让我寒心。”
“不是的淮屿,你别这样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之间比什么都清白。我男朋友也相信我们很清白,就算看到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也不会认为我们有什么。”夏成宥很认真很着急地解释着,生怕他会伤心难过。
他说:“那不就行了。上来吧。”
夏成宥很听话地脱了鞋子,脱了外套上床,挨在他身边。
“睡吧淮屿,我看着你睡觉。”夏成宥。
但是他没有闭眼,只是这么沉默地看着夏成宥。
夏成宥眨了眨眼,有些窘迫,说:“我给你唱安睡曲。”
说着就开始唱歌。然而唱着唱着,夏成宥把自己唱睡着了。
他眼底暗流涌动,嘴角牵起的弧度十分诡异。
夏成宥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他的床上。但是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喊了一声“淮屿”没人应。掀开被子起身,发现双脚分别缠上了红色的绳子。
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是死死绑着床尾柱子。
他端着热牛奶走进房间里,看到夏成宥蹲在地上解绳子,但是怎么也解不开。还冲他喊:“淮屿你为什么要把我脚绑住?我还怎么走?”
他笑着把牛奶放在桌上,说:“解不开的。”
夏成宥又急又气,眼眶很快红了,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动物,无力又可怜地挣扎:“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他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快放了我。”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夏成宥跟前,蹲下,修长的手指勾起夏成宥的下巴,欣赏对方的表情:“乖,留下照顾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淮屿?!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夏成宥冲他吼。
他不喜欢夏成宥为了别人这样吼他,心脏会痛。于是张开手臂去抱夏成宥,却被对方狠狠推开。
他笑了,然后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夏成宥扔到床上,扑上去抱紧夏成宥。他的力气很大,足以压制夏成宥,令其反抗不了。
“阿宥,哪里也不许去,必须在我身边。”
夏成宥哭了,骂他神经病,还说:“我恨你周淮屿!”
手机震动声响起,周淮屿从梦中惊醒,后背被冷汗浸湿。
他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着,内心的震颤久久没有平息。
抬手捂住眼睛,手指不自觉地发着颤。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疯狂的梦。
拿起手机看到是夏成宥发来的消息:【淮屿,忘了跟你说。爸爸给我安排的房子地址在江山海小区23栋19楼4号门。密码是我妈妈生日。】
周淮屿立马删除了这条消息。但是看过一眼后还是记住了。
第48章 【雨露均沾】
自从从周淮屿家里搬了出来以后,夏成宥也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但是相对来说要更自在一些了。
虽然给周淮屿说了新家地址以及密码,但是周淮屿一次也没有来过。
他的直觉告诉他,周淮屿好像开始有点避嫌了。
是不是最近两人的关系过于亲密了些,不太像正常朋友的相处模式,所以让周淮屿的恐同属性发出了警报?
当然,死过很多次的心也没有多期待,所以也就没有多失望。
每天中午两人还是像之前一样,都是一起吃饭。但是没有过多交流,周淮屿好像在刻意减少交流。
当然还是有好事情的。
经过这段时间量身定做的食谱,夏成宥发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周淮屿的食欲显著上升。但和正常男人的食欲比起来还是差些。
晚上夏成宥都是自己回家吃,也没有过问周淮屿晚上怎么吃,周淮屿自己也没有说过。而且也没有再问他晚上吃什么了。
今天下班以后,王砚初时隔一段时间又向夏成宥提出一起吃饭,说是新开的一家粤菜馆口碑不错,还会带上小猫蛋仔给夏成宥看。
反正夏成宥社交圈子也很窄,基本晚上没有什么活动。加之也没有住在周淮屿家了,不用跟周淮屿报备去哪里。没怎么多想就答应了。毕竟真的很想看看蛋仔。
去了粤菜馆以后夏成宥才发现王砚初居然订了包厢,还以为请了其他人来,结果就两人一猫。这就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早知道就把叉叉也带来了。
包厢里,王砚初正在点菜,夏成宥则逗着怀里的蛋仔,眼眸笑意浓厚,对毛茸茸的小猫爱不释手。虽然家里也养了一只周淮屿送的小猫叉叉,但是不妨碍他雨露均沾。
点完菜,王砚初看向夏成宥,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眸里夹杂了些其他意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成宥逗蛋仔。
直到上了第一道前菜时,王砚初才说:“小宥,你家小猫是公是母?”
“公的。跟你家蛋仔一样。但是比蛋仔皮一些,总翻我鞋柜。怎么啦组长?”夏成宥戳戳蛋仔的肚子,逗得蛋仔用爪子拍他。
王砚初:“没什么,想着如果是母的,说不定可以牵线搭桥谈恋爱。不过公的也好,可以做朋友。”
夏成宥逗弄蛋仔的动作缓了下来,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一下,状似随意道:“俩公的就不能谈恋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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