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把周燎死死地盯着,但他却只是拍了拍为首的其中一个人肩膀:“趁我已经通知你了,快点跑吧,不然进局子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说完,这一群人面面相觑,几秒之后其中一个人才反应过来,大喊着他妈的还不快跑。
半分钟左右,巷子里便恢复了平静。
周燎看着跑远的人在心里骂了句傻逼,没势力撑腰还敢在这聚众斗殴。他视线扫过地上的人,却没想到地上的人也睁着被揍得浮肿的眼睛在看他。
对方的眼里还盛着未消退的惊恐,看见自己脸时还往后瑟缩了一下。
“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周燎用脚尖碰了碰他肩头,正要转身这个人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腿,随后含糊不清地开口:“请问……你是之前在player的客人吗?”
他顿了一下,立马回过了头,只是对眼前鼻青脸肿的人却怎么都没印象。
“……秦湛,你还记得吗?”
周燎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想起了眼前的小白脸是谁,过去他曾逼着眼前的人用嘴给秦湛喂酒。
“……你要说什么?”
Ollie看着他,过了半晌蜷缩起剧痛的身体,随后朝地上磕了一个头:“我只是没想过你会……无论如何,谢谢你刚才帮我。”
周燎明白他要说什么,过去自己就是霸凌者里的其中一个,如今怎么会出手帮忙。
其实他也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是看到这些画面,太让他容易陷入过去的回忆,想到如今的因果报应,自己是如何被秦湛彻底毁掉的。
如果今天他不站出来帮忙解决,那过去的暴行就像心中扎着的刺,只会越埋越深,而越深,就越让他对秦湛对自己的冷漠感到痛苦。
Ollie没有等来周燎的回应,只是过了半晌,对方突然蹲下了身,说出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你是同性恋?”
Ollie闻言有些颤抖。
“别紧张,我就想问,你是怎么知道你是同性恋的?”
“……青春期开始,只喜欢过男的。”
“你对男人会有那种感觉?”
Ollie似乎面对这些问题有些难以启齿,可周燎只是看着他,随后命令似地开口:“你亲下我。”
Ollie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自己听到了什么。
“听不懂?”
“客人……可是为什么要……”
“刚刚不是我帮的你?”周燎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Ollie深吸了几口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破釜沉舟一般地亲向面前的人。
兴许是因为吃了药物再加上喝了酒,周燎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他很清楚这种加速不源于心动,是一种极致的奇怪和恶心,一想到对方是同性这件事就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Ollie的唇在要贴上的一瞬间,周燎却突然偏开了头。
“算了。”
那日之后,周燎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虽然从见到对方起以后他就一直备受折磨,但从酒吧出来后,一切的走向都开始变得更加极端。
失眠已成常态,上课随时走神,食欲也越来越低,整个人神经紧绷着,分不清究竟是在同谁较劲,每个夜晚的到来都令他生不如死,哪怕身体和眼皮已困倦至极,但头脑却格外清醒痛苦,只有在吃完药后的几个小时里,心脏才能强行被镇定下来。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他精神不好这件事,但都以为是酒吧之后周燎恢复了过去夜夜笙歌的状态,熬夜熬多了才这样。
这天下了课之后周燎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约莫着差不多到陈羡他们下课的时间才往教学楼走去。
也许是这么多夜晚未眠,又也许是这么多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爬楼梯的时候周燎觉得眼冒金星,整个人有点喘不上气,和之前相比难受许多,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心跳加速的一瞬间,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会猝死。
不知道爬到第二层楼还是第三层的时候,周燎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卧槽!有人摔倒了!”
“怎么回事?低血糖?”
“不知道啊!还好有个杆子卡住了,不然头摔阶梯上。”
有人在周燎的背后上楼梯,他这么一吼,来来往往的人都涌了过来,还有老师也跟着跑了过来。
“这是哪个同学?”女老师也有些着急,她眼睛一瞟,正好看到正在下楼的一个高大身影,“这个同学来帮下忙,有人晕倒了,你们两个体型比较像,都比较高,会好扶一点。”
秦湛看到楼梯口围着的一圈人先是微怔了一下,但脸上却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待会儿还有兼职,正要拒绝,就见有人先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他这下才看清人脸。
“来来,快来扶一下。”女老师给秦湛招了招手,让周围的人把道路让开。
“给我吧。”秦湛看着面前扶起周燎的人,冷淡地开了口。
“哦哦好。”那个人扛着周燎的一侧,把人送到了秦湛臂弯里,随后打了个寒颤。
“都让开,别把楼梯口围堵了!”女老师招呼着秩序,很快人群里就疏散开了一个通道。
因为周燎没有意识,要完全架着去医务室很困难,秦湛重新调整了一下身子,他蹲下身把人背了起来。
“重不重?要不要帮忙?”女老师看这周燎也是人高马大的,估计着也不轻。
秦湛只是摇了摇头,他搂着周燎的膝盖弯,就背着人往医务室走了。
女老师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倒觉得秦湛做得还怪熟练的,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
把人送到医务室床上躺着后,校医做了个基本检测,然后给周燎挂了瓶葡萄糖吊水。
“现在学生精神压力大,他这个就是没休息好,平时焦虑导致的失眠。”
女老师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行,我怕学生有什么基础毛病。”
秦湛看着床上躺着的周燎没有说话,对方眼下的淡青和黑眼圈很明显,和之前比一张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很淡,靠近太阳穴那处还被铁杆刮伤了,有一丝血痕在那。
“我看他应该是本身也在服用抗抑郁之类的药物,刚刚送过来的时候他衣服口袋里掉出来了。”校医把那几个小瓶子放在了床头柜上,“现在学生啊,精神状况都不好,也不知道现在生活这么幸福,怎么有精神问题的还多了起来。”
“现在小孩,抗压能力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
“是啊。”校医看了一眼秦湛,对方看起来很冷静,但却出了一头的汗,“你是他朋友吗?要不要给他家里说一声,他这样太危险了,要是下次周围没人或者遮挡物,后脑勺摔到就不是来医务室这么简单了。”
“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朋友。”
“哦哦,我刚刚随便招呼的一个同学帮忙,背了这么一大路辛苦了啊。”女老师点了点头,“是得联系下家里人,太危险了。”
“他叫周燎,辅导员是黄明。”秦湛开了口,随后在旁边的纸条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他朋友的号码,人醒了就联系他吧。”
“他就是周燎啊?”女老师只知道名字,但也从没见过人,“好,辛苦你了同学。”
周燎躺在床上,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秦湛没有在医务室久留便离开了。
回去之后,他下了一碗清汤面,待时间差不多,便换好衣服去了便利店。
便利店的工作普通也简单,只是一直站着不能休息让人腰感到疲乏。对面的时针转动到了十一点,来便利店的人也越来越少,差不多一刻多的样子,自动玻璃门开了。
没过一会儿,一包烟和一瓶水就放在了面前。秦湛像往常一样扫了条形码,报了金额后便沉默地等待着顾客付款。
等屏幕显示交易成功,他便把烟和水递了过去,只是面前的人并没有立马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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