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真的有些遗憾的。
“其实我并不介意你亲自跟我说。”压低声音,鼻息间相互靠近着,“还要再表白几次么?”
结果当天晚上,我果不其然还是被他挟持着,一起将身体冲洗干净了。
并没有发生多余的事情,对此仇郁清表现得略微有些失落,为了安慰他,我只能一字一句地,将那时我在网上道出的爱语,一字一句地再度轻轻念给他听了。
他听得很认真,脸颊略微红润,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艳丽感。
糟糕,又想拍照了。
我问他有没有相机,他盯着我的脸顿了许久,而后问:“要那个做什么?”
“拍摄,拍你。”我这样告诉他,他先是同我对视着,片刻后目光向下,落到了我的锁骨上,“哦,这样啊,”他说:“很遗憾,没有。”
眨眼,眨眼,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快门声,周遭的空气似乎不再温热,要不是仇郁清拿出浴巾裹到我的身上,我一定会觉得很冷的。
在卧室,我们相拥着亲吻,这一过程我是十分享受的,就好像大脑也经受了柔软的按摩,仇郁清的神色痴迷而放松,想必他也是十分喜欢的。
“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轻轻问出声来,我凝望着仇郁清,心中怀有希冀地,这样询问着。
他顿了一下,而后答:“真的。”
我并没有具体问他没印象的究竟是什么,可他似乎已经知道我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并且急于撇清关系似的。
“是吗?”手放在膝盖上,我说服自己勾唇露出笑容,“好遗憾,我原本还以为,你那时候发的视频会跟我有一些关系呢。”
反正已经在一起过了,现在说起当年的某些近乎于私生的举动,应该没有关系吧?
仇郁清的身躯略略僵了僵,他问:“你怎么知道没有呢?哪个视频啊?”
于是我翻出那条视频,拿到他眼下给他看。
华丽的运镜如同人的视线,从下至上,描摹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挑逗的视线,凸起的喉结,仇郁清向来是明白自己的性感点在哪里的。
再看不下去,仇郁清按下了我的手,擅自熄灭了手机屏幕,他的脸颊略微有些泛红,“别。”眉头皱起,一个怪异甚至似乎感到不堪入目的表情,他扭过头:“我不想看了。”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害羞,不对,这算是害羞么?如果理解成害羞的话,那他此刻的表情,的确是十分可爱的。
“怎么了?我很喜欢,之前还存在我手机上了呢,可惜手机不得已换掉了。”刚想要按下保存键,手机便被仇郁清径自抢过,“我要把这些都删掉。”他说着,便退出我的账号试图登录自己的号码,我心中一惊,慌忙抢过,“你疯了!别啊……”
多珍惜啊,虽然那时的仇郁清有刻意展示自己身体的嫌疑,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不想让那么多人看的,恨幼稚。”罕见的是,仇郁清居然也会悔恨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他说:“发视频、成为模特,出名,最初是想要证明自己,但这个时候,发送这个视频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样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一些,关于仇郁清做模特的初衷,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他们家族怎么可能会让未来的继承人像那样抛头露面呢?
“不是那样,为什么还要发?”又不是专程给特定的什么人看的。
“可是你看到了,不是么?”忽然道出这句话的时候,仇郁清脸上的表情,是隐秘而又美好的,“还好现在只用给你一个人看就好了。”
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第63章 别想了
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幸福,我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仇郁清的对面,我想,自己究竟该不该讲他的话语理解为——其实那些照片,都是想拍给你看的呢?
可是,真的是那样吗?分明此前仇郁清的态度就好像是,发送这个视频的动机都与我无关一样。
“是这样吗?的确,你的模样,会被所有人看到……哈哈,说来好笑,其实当初,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坐在仇郁清的身边,我的目光停驻在荧幕内他肌肉分明的胴体上。
他垂眸,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这么挑逗的表情,就好像在故意引诱着什么人一样……不止我一个人,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你的身上,那感觉就好像,你不属于我了一样。”
“……我想着,或许你能看见。”抬手,轻轻抚住我的下巴,仇郁清的声音轻柔,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那般,他问:“你不喜欢么?我以为,你是会喜欢的。”
“喜欢啊。”脸颊微红,我的回答自然是诚实的,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心脏在胸腔内部砰砰地跳动着,鼓起勇气,我说:“你都不知道我看了多少次呢,我还……算了,反正,就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你能懂吗?”
他……大概是不能明白的吧。
“啊……”然而仇郁清的声音却是沉沉的,他说:“我知道。”扭过头来,他看着我,漆黑的眸色,宛若深不见底的渊崖,纵身跳下去,只有因惧怕而被溺亡的结果。
他说:“我们,很像。”
身体在那一刻感受到冰凉,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的眼睛就好像黑漆漆的摄像头,伴随着快门的声音,将我的种种奇怪的姿态,都镌刻在一个凝固的画框上。
手指略略收紧,我忽然感觉到害怕,坐起身,我告诉他我想要休息了,原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谈的,但我却又是那样怯懦,唯恐得到一个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于是,我落荒而逃了。
仇郁清本想要我跟他一起睡在他的卧室里,却被我搬出“我们两个已经分手”的理由,给强有力地杜绝在客房门外去了。
“裴森。”手指紧紧地把住门框,我生怕自己非要关上房门的力道会轧在他修长漂亮的指节上,但他却浑不在意,只是深深地凝望着我,就好像巴不得化成一滩水流淌进这个房间内部那般,他的目光诚恳、深邃且偏执,他说:“不要再想了,好嘛?我们和好吧,你不要再思考那些问题了。”
他的语气是那样担忧,但目光却如同锥子一般,穷追不舍地刺在我的身上。
就好像……十分不愿让门板将我与他隔绝开似的。
没有心软,终究,我还是关上门,将他隔绝到了房门外面。
他没有走,门框下方,我能看见被他身躯遮蔽住的光影。
我甚至能想象,他的手正轻轻地,放在客房的门上,很长时间都未曾挪动开来,甚至耳朵还贴在门板上,无比仔细地,倾听着门内的动静。
就像怪物。
就像变态。
不愿再去想象任何关于仇郁清的不好,我拼命让自己蜷缩起身子,我捂住耳朵,试图复盘方才从仇郁清口中倾吐出的每一句话。
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是可疑。
但我贫瘠的逻辑思辨能力却令我无法想象出更为具体的原因,只有仇郁清,仇郁清对我有所隐瞒,这件事情无比确定。
他甚至知道我在怀疑他,他甚至明白,我正试图去读懂他。
可我是个病人,一个智商贫瘠的病人,哪怕他同样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变态,我也是无法真正在这一方面超过他的。
趴在床上,关上灯,我感觉我好像睡着了,因为眼前漆黑一片,但却又觉得……似乎没有。
再等等吧,我想,仇郁清不是已经妥协了?妥协拆除掉监控,并且也把那个家的钥匙递给我了。
回去再找找看吧,万一呢?万一我发现了什么线索,万一还有任何能够离真相更近一些的蛛丝马迹呢?
我这样相信着,我的意识,也十分缓慢地,堕入到一片混沌中去了。
很久没犯病了,自打仇郁清那日跟我坦白以来,我的“癔症”似乎已经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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