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抽完了三根烟,正打算点第四根,就听到钟渝在屋里叫他。
“贺云承。”
他回头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李岩来了。”
李岩给贺云承带来了换洗的衣服。
贺云承把他打发走了,进卫生间洗澡。
今天是周六,钟渝下午要去给贺云舟补习,他在书房里把资料又看了一遍,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下。
屏幕通知栏闪过微信的绿色标志,宋明璟给他发了消息。
加上微信后,他们偶尔会聊几句,大多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宋明璟最近在国外参加了个建筑展,前几天刚回国。
宋明璟:[分享链接]
宋明璟:我整理了一些在展上看到的比较有意思的设计,对你们刚学这门专业的人应该会有用,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
钟渝点开链接,来自一个宋明璟自己运营的微信公众号。他不光是T大建筑系学生,同时也是个旅游爱好者,会在里面发他些自己写的游记,以及他在世界各地看到的建筑——不仅仅限于那些知名的古建筑,也会有现代新潮建筑甚至是乡下民房,他会详细分析设计亮点,以及涉及到的历史渊源和建筑知识。
钟渝:谢谢,我会认真看的。
他不知道宋明璟到底大几,不过看他的知识面,他要么是建筑方面的狂热爱好者,要么至少也得是大四以上。
宋明璟:小事!别那么客气,写出来就是要给人看的么。
钟渝犹豫了下,还是问:学长大几?
宋明璟:大四。不过等下半年就研一了,还在咱学校。
果然。
钟渝试探性地问:保的研吗?
宋明璟:对,我导还是你们专业老师,所以才说我是你直系师兄[大笑]
宋明璟:学弟呢,以后想读研吗?
读研?钟渝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回:还早,看情况吧。
宋明璟:[思考]也是。
宋明璟开了个玩笑:对了,我导挂人可凶了!要好好学啊,不然师兄也帮不了你。
钟渝大概知道他导师是哪位了,据说是整个建筑系最严格的教授,虽然上课不点名,但他的考试也最难,挂人不眨眼,有一门专业课通过率最恐怖的一次连10%都没到。
他笑了笑,打字:好。
贺云承擦着头发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渝眉眼带笑地放下手机,是在和谁聊天吗?
他心念微动,不动声色地敲了下桌角,钟渝抬头,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说:“吹风机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贺云承转身回卫生间,边吹头发边想,钟渝和谁聊天那么开心?
中午贺云承让李岩叫了餐,高档餐厅的打包盒比普通外卖精致多了,送过来时还是热乎的。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钟渝没怎么睡好,就打算先睡个午觉,再赶地铁去贺家补习,看贺云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礼貌性地问了句:“我要睡午觉了,你呢?”
贺云承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他现在还不想走,那就一起睡吧。
“我也睡。”
两人前后来到卧室,钟渝把窗帘拉上了,从枕头底下翻出个黑色的眼罩,躺到了床里面。
贺云承在他旁边躺下。
窗帘遮光性一般,而且罗马杆上面有缝隙,光漏了进来,也不算刺眼,但是对光敏感的人不太友好。
钟渝把眼罩戴上,手交叠放在腹部,规规矩矩地平躺。
贺云承酝酿了半天都没有睡意,侧过身看他。
钟渝的气息很平缓均匀,像是睡着了,眼罩遮了他大半张脸,露出高挺的鼻尖,微粉的唇瓣,以及一截白皙的下巴。
贺云承的视线定住了。
钟渝的唇形很好看,薄厚适中,嘴角自然上扬……吻起来也很柔软。
他睡着了?轻轻地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贺云承这么想着,于是就做了。
他支起身体,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在钟渝唇上。
钟渝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秒。
没睡着?
贺云承直起腰,仿佛做坏事被抓到现行,心脏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钟渝抬起手,把眼罩拉了上去,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眼神清明淡漠,一点情绪也没有,但已是明明白白的拒绝,贺云承甚至觉得,那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厌恶?
就这么讨厌他?
贺云承感觉心脏被人捏了一把,泛着莫名的酸,皱起眉,压抑不住地烦躁:“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只是亲一下,也没做别的。”何况他们都睡了那么小半年,什么没做过?
钟渝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翻身背对着他。
又是这样!
贺云承心底蹿起把无名之火,捏住钟渝肩膀,强行把他转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
他在气头上,手上没轻没重,钟渝吃痛地蹙眉:“痛,放手!”
贺云承松开了他肩膀,突然想起上一次做丨爱,他也是气头上,手摁在钟渝颈后,把他背对着自己压在床上,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等到他把人翻过来的时候,钟渝脸都白了,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也不是要故意生气,但钟渝总是这样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心上的样子,动不动就想离开,好像他从来都抓不住他……
这种挫败感令贺云承很火大,他强势惯了,习惯性地掌控一切,但钟渝从来都是失控的,哪怕迫于压力不得不迎合他,但只要有机会,他可能头也不回就走了。
钟渝明明对别人也能笑,为什么对着自己就没有好脸色?他不接受这样的区别对待。
贺云承压着火气,脸颊肌肉绷紧:“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缓和一点?非要全身都是刺吗?”
何况,他明明……只是想亲一下他。
钟渝不闪不避地看着他,轻声道:“我卖给你的……没包括感情吧?”
贺云承怔住了,像是迎面被人打了一拳,耳朵里嗡嗡作响。
钟渝在提醒他,他是自己花了一百万买来的,他可以对钟渝做任何事,但左右不了钟渝的感情。
贺云承冷笑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阴沉着脸大步往外走。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留在这里看人脸色。
第25章
“哎, 不是……”高彦磊晃了晃酒杯,听着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从我坐下到现在, 你喝多少了?那么好的酒,今儿不会是特意让我来看你表演‘牛饮’吧?”
贺云承沉默地又喝下去一杯酒,闻言抬眸乜他:“请你还不乐意了?”
高彦磊要笑不笑地说:“就怕你不是诚心请我喝酒,而是借机找人陪你买醉。”
贺云承“嗤”了声。
“怎么着?”高彦磊勾着唇角, 笑得贱嗖嗖的, 一点也没他在公司里正襟危坐的总裁相:“小情儿没伺候好, 欲求不满了?”
“少来!”贺云承眉峰紧蹙,没好气:“别提他!”
高彦磊挑眉,把酒杯放回桌面上:“真让我猜中了?大好的机会,你不会连床都没上去吧?”
都过了两天了, 但贺云承想到钟渝当时看他的眼神, 还是一肚子火。
不就是亲了一下,至于吗?
这么想着,他又拿起酒瓶, 瓶口对着杯子,打算再倒一杯。
再喝下去待会儿可又断片儿了,高彦磊伸手挡了一下, 正色道:“先别喝了, 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贺云承从不把这些事情往外说,可看高彦磊眼神真诚, 他犹豫了下, 心想这厮虽然没个正形, 也算不上好人,但人品总归及格以上, 嘴巴也把得住门……再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出来也没关系。
“那天我不是喝醉了,你让他来接我么……”
他把清醒之后的事精简着说了,包括钟渝买解酒药和生活用品这些,以及明明还好好的,他们还一起睡午觉来着,但他也不过亲了下钟渝,钟渝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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