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牧靳呈冷漠的样子,福至心灵,主动凑过去亲了一下男人的嘴角。
“牧靳呈,”杨意心眼睛圆圆的,小声说,“你要继续恨我,最好一直都不原谅。”
温软的鼻息落在牧靳呈下巴,他薄唇微抿,眸色沉沉:“‘一直’是多久?”
杨意心回答:“我希望是一辈子。”
第59章 真实感
周末不上班,牧靳呈也不处理其他工作,一直陪杨意心待着,午餐也是他做的,两菜一汤,逼着杨意心吃了一大碗饭又喝了碗汤。
饭后又拉着杨意心洗碗,不给他半点休息发呆的时间。
二人并肩站在水池边,杨意心动作很慢,牧靳呈洗完厨具和锅盆,他两个碗盘还没洗完。
牧靳呈睨他一眼,低着头闷闷的样子,洗碗布裹着泡沫反复擦拭,像一个电量不足的机器,随时有没电关机的可能。
“你这样出去打工是会扣钱的。”
杨意心打开水龙头冲水,“我讨厌洗碗。”
这个以前牧靳呈没有听他说过,“为什么?”
水流哗哗冲着,冲去油腻和泡沫,杨意心的声音有点小,“以前都是我洗碗。”
以牧靳呈自上而下的角度,杨意心低头,露出脆弱流畅的脖颈线条,头发又长了一点有些扫着耳廓,清瘦的脸蛋写满不悦。
牧靳呈问:“你自己住就不洗碗了?”
“嗯,点外卖”
牧靳呈用干净毛巾擦手,把东西有条有理放回原位,“你还有理了?”
杨意心没说话,拿过牧靳呈放在一旁的干净毛巾擦掉碗上的水珠。
上午被紧盯着喝完一大杯水,这会儿又来一杯,水温温热可以立即入口,各种药片送到手边。
治疗双相的药物每天都要吃三次,但这些年都是杨意心一个人,抑郁的时候本就发懒,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更别说药了。
吃药和作息一样,最忌讳混乱没规矩,要么不吃要么好好吃,今天吃两次、明天不吃,后天吃三次是杨意心常态,也是病情总反复稳定不下来的主要原因。
医生拿他没办法,只能根据他情况开一些不用天天吃的药,效果自然没有多好。
如今有人盯着,杨意心发不了懒,结果药片大 把吞下,准备放下杯子又被要求把水喝完。
“不想喝。”杨意心皱着眉头说。
牧靳呈没有勉强,去冰箱里拿了半个柠檬出来切了两片泡水瓶里,又放两块冰糖综合味道。
杨意心吃了东西只想躺着,发呆睡觉是最舒服的状态,窗外的天澄澈透亮,炽热的阳光晒进屋内,让他在二十六度的屋内烦闷燥热。
“哗啦”一声,牧靳呈刚把柠檬放回冰箱,思索要采购哪些东西把里面填满,屋内顿时暗下来,冰箱里冷白的光打在他脸上。
窗帘隔绝阳光,敞亮的客厅变得昏暗沉郁,橙子本来还在光影下玩儿玩具,暗沉沉之后失去兴趣,跑到杨意心脚边站起来扑腾。
杨意心把狗抱在怀里,棉花糖似的小狗又小又软,一只手就能托住。
他躺在沙发,橙子躺在怀里,脚步声靠近,头顶那侧重重陷下去,杨意心的头是往下沉的,不得不把头挪到男人的腿上枕着。
牧靳呈拿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在电影栏挑挑选选,“想看什么?”
杨意心撸着橙子看向花花绿绿的屏幕,“这些都要vip,我没冲过看不了。”
话音刚落,牧靳呈已经完成svip的开通,“可以看了。”
“……”杨意心说,“我不想看。”
“那你想干什么?”
“想睡觉。”
“那你睡,”牧靳呈挑了一个感兴趣的科幻片,“睡饱了晚上出门遛狗。”
杨意心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电视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冷毅面孔盖上一层,明明暗暗的光影更显深邃。
“我也不想出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家待着。”
电影开始就是一阵激烈打斗,武器炮火轰炸,在黑夜炸开一片白光。
牧靳呈把音量调到最小,“你见过养狗不遛的?”
“既然养了就要负责,不给它喂饭也不带出去散步,这就是你当主人的态度?”
这方面杨意心的确做得不够好,没有反驳之力,可想到橙子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他问:“你的助理住到我隔壁,是不是你安排的?”
牧靳呈认真看电影,没有回答。
杨意心继续说:“这段时间他时常敲门送东西,我出门太还会顺路送我。”
牧靳呈:“他只是我的员工,私生活与我无关。”
杨意心半信半疑:“真的吗?”
他直勾勾盯着男人,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
牧靳呈的手掌盖住杨意心的眼,“不睡就起来我给你找事儿做。”
杨意心立刻闭眼,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睁眼,“你别走。”
“嗯。”
“我醒来要看到你。”
牧靳呈:“看我心情。”
杨意心又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睫毛一直扫着牧靳呈的掌心,细微的痒一路延到心里,喉结微滚,“我没有原谅你也不是你男朋友,这些都是出于人道主义,难道不是看我心情?”
“……”这话弯弯绕绕的,杨意心理解了好半天,拉住牧靳呈的手亲了一下手背,“心情有好点吗?”
杨意心躺着,屏幕的光从旁边投过来眼睛乌黑发亮,望着他的神色安静纯粹。
牧靳呈收回视线继续看电影,搭在杨意心胸口的手臂没收回来,由着他拉,“睡觉。”
药劲儿上来确实让杨意心困了,稍稍调整一个舒服角度,一手抱着牧靳呈的胳膊一手抱着小狗,怀抱和陪伴给了他渴求已久的安全感。
窗外是烈烈暑热,一帘之隔,屋内幽静舒爽,两人一狗,时间在悠扬聒噪的蝉鸣里流逝,昭昭盛夏破除黑暗照清来路。
杨意心睡了四个小时,在牧靳呈怀里睡得很沉,只是到后面开始出汗是被热醒的,醒来后枕着的腿换成枕头,橙子也不在沙发上。
客厅只剩他一人,和五年间无数次醒来一样,孤寂铺天盖地倾轧过来。
他顾不得心悸,翻身坐起来,尾音颤抖崩裂,“牧靳呈——!”
楼上响起脚步,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上方,“醒了?”
杨意心抬头,牧靳呈站在二楼平台,旁边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跟着从围栏缝隙探出脑袋,圆圆的眼睛盯着楼下人。
牧靳呈走下来,被杨意心冲过来抱了个满怀。
他来不及穿鞋直接猛扑过去,切切实实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心跳,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稳住,鼻息紊乱,身上的热汗变冷。
“你去哪儿了?你干什么去?不是说好了别走,我睁眼要看到你,你为什么不在?!”
杨意心怕极了,声音带着强烈的抖动,“吓死我了……牧靳呈……”
牧靳呈顺毛似的拍他后背,摸到一片湿汗,发梢也是润的,“做噩梦了?”
杨意心摇头,心绪稳定一些,“没有,只是没见到你,以为……又是梦。”
这种梦做了无数次,梦里有男人陪伴,他们相拥亲吻,在无人的午后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干,身体相贴,呼吸交缠,沉沉心跳同频共振,好像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梦里多幸福,醒来后就有多痛苦,拥有过后再如泡沫消散,落差足以将他溺毙。
“不是梦。”牧靳呈温热的手掌捏了捏他后颈,“你的梦里会有狗?”
杨意心看向脚边的橙子,紧绷的神经放松几分,把脸埋在牧靳呈怀里深深吸气,哑声问,“你上楼做什么?”
牧靳呈不欲多说,“晚上想吃什么?”
睡了一下午没消化根本不饿,杨意心说不知道。
“去换身衣服,”牧靳呈说,“烧刚退,别又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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