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炸鸡腿吧,我今天早上看冰箱里还有一袋冷冻的鸡腿。”
“行,帮我拿下围裙过来。”
“好。”
岑允听了使唤,屁颠屁颠跑过去给傅景羿拿围裙,傅景羿举起两个手,他从身后环过去帮着围上。
僸贰傳
一天过去了,傅景羿身上还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水味,和他独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岑允每次离他很近的时候,都觉得会闻到很好闻的气味,暖烘烘的,和任何一款他喜欢的香水都不同,但是就是会吸引着让他想要获取更多。
鸡腿放进空气炸锅里就不需要人看着了,傅景羿推着岑允的肩膀和他一起去客厅。
“哥哥,我先去换个衣服。”
“那我们一起。”
“好。”
明明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岑允进卧室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关上了门。
傅景羿单手脱掉短袖扔进脏衣篓里,岑允靠在墙上看他的肌肉。
以至于傅景羿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他黏腻的眼神。
“天天看也看不够?”
“当然看不够了。”岑允坦然承认,坐在傅景羿面前的床上,指腹从他的胸肌上紧贴着轮廓滑下来,傅景羿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却等岑允即将碰到他的裤腰时才阻止。
他笑得很痞,手心包住岑允整个手掌,不太正经地警告,“再向下可不能摸了。”
当然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哥,都是男人怎么不能摸?”
傅景羿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知道为什么?”
好吧,岑允知道,但是逗逗他哥真的很有意思。
他站起身,也把自己的上衣扔进脏衣篓,和傅景羿的衣服混在一起,味道也是,相互交缠着,不分彼此。
傅景羿换了一身家居服,一回头看见岑允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衫。
他微微挑眉,岑允仰头,目光明媚,双臂向后撑在床上和他对视。
空气变得粘稠,傅景羿发觉某种不知名的感觉突然冒出个头,他半眯着眼,听见岑允偏着头问他,“换好了?”
他骤然睁开眼,双目变得清明,刚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乎一瞬间就已经飞逝而过,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感觉今天的岑允有些不对劲,他自己也有些不对劲。
傅景羿到最后也没有问岑允为什么穿他的衬衫,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穿裤子。
白衬衫是夏款,很薄很透,他从身后甚至能看见岑允纤瘦的腰部轮廓,和下面浅灰色的平角内裤。
是的,还是很想让人掐一把。
掐着时间,等炸鸡腿做好,傅景羿戴上隔热手套端出来。
除了鸡腿,他还榨了果汁,烤了披萨,炸了很多种其他小食。
他吃饭永远都是这样,极繁主义,他说这样会很有幸福感,所以岑允也和他养成了同样的习惯,即便吃饭是每天都要做的事,也要保持仪式感。
做了太多一顿也吃不完,傅景羿打开投影仪,说剩下的留着当夜宵。
他靠在沙发上,岑允曲着腿贴在他旁边,于是白衬衫堆在了腰间,两条腿无遮无拦地暴露在外面。
傅景羿低头看了一眼,白得有些晃,肤色均匀,甚至连脚趾都长得精致,他就像是岑箬俐创造出的一件顶级艺术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傅景羿随手选的是一个文艺片,画面很唯美,但是实在有点无聊,岑允拍了拍他的腿,“哥哥我想换一个。”
“好,遥控器扔你那边了。”
岑允看了一眼,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他爬着去拿。
傅景羿的衣服对他来说尺码太大了,趴下去的时候因为重力,布料垂下来,一眼甚至能直接透过领口看见下巴。
傅景羿抽了一口气。
他想,岑允这种好身材,不谈恋爱是好事,他可舍不得自己弟弟便宜哪个别人家的男生。
腿后的筋绷紧,臀部微微翘着,被包裹得很紧致。
岑允坐回来,傅景羿咳了一声错开目光,拿个遥控器就几秒时间,怎么感觉如此漫长?
他欲盖弥彰地盯着幕布,岑允凑过来,“哥哥,你怎么脸这么红?太热了?不会啊,空调只开了二十二度。”
“不热。”
傅景羿按着他的头转过去,“看电影。”
“好吧。”
晚上剩下的炸物在第二个电影结束的时候也吃完了,岑允平躺着揉着肚子,太撑了,根本不想动。
他张开手臂看着傅景羿,“哥哥,你抱我回卧室好不好。”
根本不是问句,就是拿准了傅景羿不会拒绝他。
果然,傅景羿无奈地弯下腰来,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膝盖窝。
明明就几步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不想动,另一个就百般顺着。
岑允被放在床上,拉着他一起上来,侧过身,眼神亮亮地问他,“哥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
“我?我又不谈恋爱。”
岑允“啧”他一声,“不谈恋爱也不影响你有喜欢的类型啊。”
傅景羿盯着头顶的灯,费力地总结着,“性格活泼外向一点的吧,个子不用太高,比我矮个几厘米正好,社交能力比较强,对长辈好……也没什么了,我真的没有具体的标准。”
“不具体吗?”
岑允的声音飘悠悠的。
“具体吗?”傅景羿回头看他,在岑允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一根弦狠狠抽动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过的几条,看似范围广泛,实则每一条都与岑允符合。
喉结滚动了一下,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他转过头去,“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哥这样的。”
岑允不假思索,傅景羿目光都呆滞了一瞬,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句“为什么”生生憋了回去,不上不下地哽着人。
“我早就说过,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我想也许可以成为情侣。”
傅景羿默不作声,岑允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好像是兄弟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异父异母,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你看宋老师和祯哥也在一起了啊,他们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傅景羿抓着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岑允止住话音,睁着大眼睛看他。
“洗澡,睡觉。”
“好吧。”
岑允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虽然傅景羿不知道他在遗憾什么。
两人前后去洗澡——很反常,岑允没有在他洗澡的时候钻进去。
这就导致傅景羿整个洗澡的过程都在胡思乱想。
从今天早上他准备带岑允一起去学校开始,两个人说着“男朋友”的玩笑,再到岑允陪他上课不小心躺在了他的中间部位,然后遇见段临安,岑允挎着他宣示主权。
最后回家之后的种种——奇怪又暧昧的对话,岑允穿他的白衬衫和衬衫下面光着的腿,直白的择偶标准,以及关于能不能在一起的讨论。
一切都不太对。
发现自己涂了两遍沐浴露的时候傅景羿才从胡乱的思绪中抽离,冲掉身上的泡沫,擦干净身体,从浴室出去。
岑允听见他水声停了,就坐起来等着进去洗澡,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倒退了一步,抓着他闻了闻。
傅景羿骤然屏住了呼吸,他洗澡水的温度不高,岑允搭在他身上的手心就显得很热。
“今天怎么这么香?”
岑允喃喃自语,没等他回答就进了浴室。
傅景羿好不容易驱散的回忆,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
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不断地重复上演今天一整天从早到晚的事情。
他有时候觉得岑允单纯极了,像是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却又感觉岑允藏着很多心思,这让他像是待捕捉的猎物。
越想越远,直到水声再次停止,岑允光着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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