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旦想了,那些努力压制的东西,就像泄洪的水,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江故,贴这么近,屋内又这么安静,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那咚咚咚的心跳声,剧烈的,带着跟司珩所展露出的沉稳完全不一样的热烈。
震动的整个空间好像只能听得到,只感受得到对方的心跳。
江故想,跳动的这么剧烈,但司珩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真好啊,这要是换成他,怕是早就受不了的倒下了。
江故伸手轻轻捏住司珩胸前的衣服,将头往里靠了靠,像是抵在他的胸口,又像是靠在他的怀里。
这份心跳,因为他的靠近而剧烈。
司珩伸着一只手让他枕着,另一只手在他头上轻柔地按着,从太阳穴轻刮到耳后,再顺着脖颈按下来。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就在司珩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一道声音轻轻地响起:“司珩。”
本来已经逐渐放松下来的司珩再次紧张起来:“怎么了?很疼?疼厉害了?”
听出了他的担忧和紧张,江故笑了一声:“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见他不是因为不舒服,司珩这才道:“什么问题?”
江故:“如果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你喜欢他,但他没有你喜欢他那么喜欢你,你会觉得不公平吗?”
司珩给他按摩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某种可能,但又不敢相信那种可能,喉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揽着江故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后,声音里透着无比郑重的认真。
“不会,公平不是这样算的,一份工作,同样的卷面择优录取是公平,一份成绩,以零点几分排出名次是公平,一场比赛,以谁先到达是公平,那些都是理性的数据,是可以讲公平的,但感性里要的从来不是公平。”
江故微微抬头看着他:“那要的是什么?”
司珩:“是偏爱,被好朋友偏爱,被亲人偏爱,被爱人偏爱,甚至养的猫猫狗狗都想要被它们偏爱,偏爱是相互的,寝室四人,唐兆偏爱你,你也偏爱他,你们不会去计较谁对谁更好一些,因为你们知道,这份友情里,你们已经给了对方偏爱,爱情也是一样的,谁爱的多谁爱的少不是那样计较的,而是那份爱里,你有没有偏爱我,我有没有偏爱你,如果有,那谁喜欢的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江故哦了一声,所以只要那一点点的偏爱就够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好像给得起。
药效上来,伴随着司珩的按摩,江故很快再次睡去。
彻底睡不着的人变成了司珩,他不敢想多,但又忍不住想要去想多,所以江故刚刚的问题是意有所指,还是单纯随口一问?
他希望是前者,又怕是后者。
冬天的天色亮的晚,七点多的天色还是雾蒙蒙的,平时这个时间不到江故起床的生物钟,但今天他被牙疼醒了。
等坐起来看到不一样的被子,江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司珩的房间,转头去看却已经晚了,司珩被他吵醒了。
见他揉着脸,司珩拿开他的手:“又疼起来了?”
江故嗯了一声,声音软软的,透着一股可怜,不用照镜子,光靠手上的触感他都能感觉到半边脸有点肿了,看样子这次上火挺严重。
司珩自然也看到他微肿的脸,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我去做早餐,不管怎么样东西要吃一点,吃完了去医院看看,待会儿刷牙轻一点,疼的地方尽量别碰,我那儿有漱口水,实在是疼就用漱口水。”
简单吃了个早餐,司珩就开车带着江故去了看牙的专科医院,挂号缴费先拍片,医生一看到拍的片子就皱眉:“这智齿的位子不太好啊,都要挤到牙神经了。”
江故看到那颗这几天把他折腾不轻的智齿眼睛都睁大了:“怎么这么大一颗。”
医生笑着道:“当然是一点点长大的,还好,现在没有碰到神经,取出来不算太难,但你现在发炎了,要先打两天消炎针才能取智齿。”
一旁的司珩将江故的病例递给了医生,让医生这边开药的话注意点,手术取智齿也要根据江故的情况来,一般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一类的病患,哪怕是拔牙也要很小心。
果然医生看到江故病例后就道:“你这拔牙我们得安排主任医师来,先消炎吧,具体排到什么时候拔牙会有人电话通知的。”
消炎针打上了,司珩专门去要了个热水袋放在江故的手里,然后又去找医生具体了解情况,术前术后需要注意些什么,他也没看过牙科,没有经验,不问清楚不安心。
江故拍了个打针的照片给唐兆。
社会小蛀虫:“???怎么了?变天感冒了?”
江江:“智齿发炎,要拔智齿。”
过了一会儿,唐兆传了个自己方脸的照片。
江故满头疑惑:“?”
社会小蛀虫:“拔完牙之后就会变这样,加油,方脸江小故!”
江故没忍住再次把那张照片点开,真的好方,所以他拔了智齿也会变这样?
咦,好丑。
第65章
拔牙的时间安排在一个周末,时间是早上第一波,因为江故血小板比较低,出血后会有一定的凝血功能障碍,所以必须早上拔牙,这样观察的时间能久一点,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虽然拔牙很可怕,但江故也没那么害怕,毕竟智齿已经快要压迫到神经了,那必须得拔了,所以害怕也没用,于是强装淡定,好像努力装一装,就真能淡定下来了。
在外面等着里面医生做术前准备的时候,司珩握住了他的手:“别怕,我在外面等你,待会儿会先给你打麻药,打麻药的时候会有点疼,但很快就不疼了,太害怕你就闭上眼睛,之前拍片看过,你就这一颗智齿,拔了就没事了。”
江故点了点头,这时一道哭声传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被他爸直接扛着过来,他妈跟在后面哄着。
估计是被哭烦了,男人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的屁股上:“哭什么哭,谁让你天天吃糖不刷牙,牙齿都烂光了,不拔以后你满口牙齿都要烂掉的我跟你说,以后你满口烂牙,都没有女孩子愿意亲你的!”
小男孩还是哇哇大哭:“我不要女孩亲,我不拔牙呜呜呜妈妈我不拔牙!”
男人朝他屁股上又是一巴掌。
江故没忍住笑了一声,又怕被人听见不礼貌,于是扭头把脸藏在司珩的怀里。
司珩很自然地抬手抚了抚江故的后背,感受着江故在他怀里还在笑,第一次觉得平日最烦的小孩的哭闹声,这会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江故的注意力被转移,明显轻松了几分。
虽然江故没表现出来,但司珩能感受到他在强撑的紧绷,除了不断安抚,也只能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下个星期就要下雪了,唐鸣说想去韶青山玩,正好唐兆能调休,算上周末有三天的时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江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从司珩怀里退了出来:“韶青山?去爬山?”
让他去爬山,还是下雪天,这不是要他命吗。
司珩:“怎么会爬山,韶青山有个养生馆,里面有温泉,我们可以去玩一下,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注意时间,适当泡一下温泉也是可以的,正好这边初雪,应该会很美。”
像江故现在状态不错,心脏情况也良好,去玩一玩是可以的,只要不久泡,哪怕只是坐那儿泡泡脚赏赏雪,也能放松放松,让心情开阔些。
江故有点心动,他几乎没有出去玩过,更别说泡温泉这种一听就消费不低的项目了。
现在他倒是不需要愁钱不够用,就是要是车程太久,他怕自己晕车给人添麻烦。
司珩道:“那边有私汤馆,可以先预定好,泡完温泉能直接去养生馆玩,养生馆是那种大型的室内温泉馆,里面有很多项目,可以看电影,可以玩桌游,还有汗蒸房,书屋,大家穿着汗蒸服打牌聊天,晚上可以回房间,也可以直接在养生馆过夜,开车过去差不多只要一个半小时,很快就到了,我们去玩三天两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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