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点点头应好。
他们聊好之后就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怎么和江延说。毕竟这也不是郑岚第一次有这个想法。
从上了小学郑岚就想让他们分开睡,就是因为江延闹得太厉害才一拖再拖。从小学拖到初中,又拖到高中。
不过打定主意后,郑岚没再给江延反抗的机会,而是在第二天直接叫阿姨把林溪的东西搬去了离江延较远的那间房。
而这会的江小狗正在画室给林溪弹吉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江延没专门学过吉他,只是家庭条件富裕,从小什么都玩过。
这些乐器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平时消遣的玩具。比如江延的玩具是吉他,因为他觉得吉他比较酷。而林溪的玩具是钢琴、小提琴。
以前学业不忙的时候,江开毅也会带他们去马术俱乐部骑马或者去打高尔夫球。到了寒暑假郑岚还会特意带他们去国内外旅游、看各种展览。
只是回归学生的身份时郑岚总会特意叮嘱他们要低调,要有一个正常学生的样子。
这一点江延和林溪都做得很好,所以他们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他们家境有多富裕。
傍晚。
绚丽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从画室的落地窗看出去,公路旁的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与粉黛霞光染成一体,美不胜收。
林溪听着江延轻慢舒缓的吉他,沐浴在晚霞之中,为他的油画落下最后一笔。
与此同时江延的手指也落下最后一个调。
他抬起头,刚好撞上林溪抬起的双眸。他的脸上映着落地窗外的霞光,如同施了粉黛。
对视片刻江延放下吉他大步走向林溪:“怎么样,好听吗?我有没有进步?”
林溪放下手中的调色板点点头,难得不吝啬地夸道:“进步很大,很好听。”
江延十分得瑟:“特意为你练的。”
说着顺势坐到他旁边就看到了画板上的画。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生坐在傍晚的落地窗边弹吉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
江延一愣。
他知道林溪在画人像,但没想到林溪是在画他。
林溪看到他的眼神,问:“喜欢吗?”
江延侧头与他对视半晌点头道:“喜欢,你画的我都喜欢。”
林溪短暂沉默,说:“那这幅画送给你。”
“我们还分什么你我,我的不就是你的。”江延一把揽过他,看着油画高兴道,“我给你裱起来挂到我们房间去。”
“不对。”江延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林溪,“你应该画我们两个,这样刚好挂在我们床头。”
林溪难得心虚地撇开了眼,过一会才说:“江延,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江延边说边迫不及待地拖着林溪起身准备回房间找合适挂画的地方。
两人走出画室,眼看就要走到房间,林溪忽然抓着江延的手停下,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这么严肃,还要商量?”江延笑着说,“你提要求我难不成还会拒绝?”
林溪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我提你不会拒绝吗?”
江延刚收到林溪的画,这会正高兴着,一把搂过林溪,想也不想地一脚踩进陷进:“当然,我的不都是你的,你提什么我能拒绝?”
“哦。”林溪慢吞吞应一声,才低垂下睫毛说,“那我们分房睡吧?我想搬到隔壁的房间去。”
第49章
江延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似是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林溪也看着他,坦然地与他对视。
江延语气试探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林溪摇摇头:“没有,我是认真的,我想搬到别的房间去。”
江延浅色的瞳孔盯着林溪,见他神色笃定绷着脸撇开眼拒绝:“不行。”
江延的反应如同林溪猜测得一样,果然一聊到这方面江延说话就一点都不算数。
林溪无语半晌,道:“你刚才说什么都不会拒绝我的。”
“我说的不会拒绝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江延有点气,瞥一眼林溪道,“不是让你跟我分房睡。”
林溪看着他,反问:“有什么区别吗?你说了我提要求你都不会拒绝,但你现在拒绝了。”
江延无法反驳,沉默地看他。
林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在无声谴责他说话不算话。猫科生物就是这样,向来擅长用他们柔软漂亮的长相迷惑人。
每次江延一看着林溪这双眼睛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江延坚定着意志别开眼,咬牙道:“别的都行,反正分床睡就是不行。”
林溪觉得他说话不算话,干脆也不讲话了。
两人赌着气,气氛有些凝固。
江延刚才一瞬间被林溪提出的要求冲昏了头脑没反应过来,这会冷静下来很快就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江延转头看林溪,问:“是不是爷爷说了什么?”
林溪微微一顿摇了摇头。如果说是长辈提出的要求,江延恐怕更不会愿意顺从了。只有他提出来,江延才有同意的可能。这也是他和郑岚的打算。
林溪道:“没有,是你太吵了,打扰我学习。”
说着就往前走去。
江延一把抓过他手腕:“林猫猫,你少来,你还学习,你看得都是课外书。”
林溪反驳道:“那是因为你平时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学不了。”
“你做作业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去打扰你了?”江延有理有据道,“我每次都看着,都是等你做完了我才过去的。”
两人拌着嘴走入江延的房间,一进去江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顿时冷下来。
房间里本来摆放着的林溪的物品全都没了,连昨晚放在床头柜的几本书都不见了。
江延平时没什么喜好,东西不多,他们房间里大多数东西都是林溪的。所以他的东西一搬走,偌大的房间就显得空旷了许多。
江延微微一滞侧头看林溪,林溪微垂着睫毛,心虚地挠了下鼻尖。
“他们把你东西搬走,你知道?”江延这才想明白,笑了声,“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顺着我,什么都听我的。”
“所以是提前哄我?”
林溪被他说中,不说话。
林溪脸上不会藏事,江延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表情,很快便理清了整个始末:“昨天爷爷说我们牵手奇怪,他应该跟我妈说了什么,然后我妈找了你。你们知道我不会同意,所以不跟我商量,直接趁我不在她负责搬东西,你负责哄我对吧?”
见林溪沉默着不说话,江延自动把他的表情理解为是被迫的,说明他也不想跟他分房睡。
“我去找她。”江延转身就想出门。
林溪这才有反应,一把抓过江延的手:“我觉得姨姨和爷爷说得没错,我们都高中了还挤在一个房间本来就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江延说,“怎么之前没听你说?”
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追问,林溪抬起眼道:“我之前没说过吗?我说了你再抱着我睡,我就搬到隔壁去。”
江延知道他指什么,没说话。
见江延沉默,林溪紧跟着道:“而且姨姨说得对,以后我们读了大学肯定会分开。万一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或者在一个学校,不在同一个专业,我们都会分在不同的宿舍?到时候也是分开睡。”
江延眉头微皱,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假设:“为什么一定会分开?大不了你去什么哪个大学,我就去哪个学校。”
“不在一个宿舍更好办,我们直接在学校外面买套房子不就行了。”江延理所当然地反问,“有什么一定要分开的原因?”
林溪哑然。
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他知道江延说得只不过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
过了好半晌林溪才慢吞吞道:“那工作呢?以后工作肯定要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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