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特已经吓出了冷汗,擦了擦额头,老大下了命令,他不敢耽搁一秒,尴尬的开口:
“那个……温、温木啊……我先走了啊,中午再来给你送午餐………老、老大发脾气了……”
温木一瞬间又恢复了友好礼貌的模样,他眨眨眼,笑意盈盈的还不忘挥手告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谢谢你送来的早餐。”
休斯特按照老大的吩咐离开前拿走了放在玄关的钥匙,并将公寓的大门关好。
温木在亲眼看着休斯特彻底走出门后,终于唇角微扬,眼底荡出一副打完胜仗的兴奋,露出一抹邪笑来。
哒、哒、哒
他半眯着眼,凝视着空荡荡的玄关,懒散的支着脑袋, 钥匙的金属尖端敲打着玉瓷桌面。
休斯特拿走的只是卧室房间的钥匙,而他手里这串才是真正的大门钥匙。
贝格森——
哼,跟老子玩阴的——
我也会——
接下来,温木吃了这几天以来心情最好的一顿早餐。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在手里抛玩着钥匙,金属碰撞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走到玄关口,温木这辈子都没这么激动过,胜券在握,洋洋得意,即将自由的快感让他的指尖都在发颤。
咔嚓——
打开门——
一阵秋风很给力的在此时卷来,掀起残树上仅剩的那点枯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鸟落在枝头吱吱呀呀的叫着。
其实这种画面怎么说都算不上好看,枯树残叶的,风也很冷,唯有鸟叫悦耳脆响,宛如吹起胜利的号角,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啊~
自由的蓝天!
自由的鸟儿!
自由的灵魂!
以及——休斯特站在门口映射下来的高大阴影。
下一秒,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钥匙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抽出。
休斯特满脸愧疚的给自己脱罪:“温木啊……抱歉哈,这都是老大吩咐的,不怪我啊——这个我就先拿走了……”
温木:“………”
不知名的小鸟还竖在枝头刺耳的低鸣,像是成为了温木惨败王国最后的卫兵。
死鸟,别叫了,哥的灵魂,陨灭了。
第88章 我要出门
坐回车里的休斯特,靠躺在座椅上,随手将钥匙放在眼前晃了晃。
叮、叮铃、叮铃铃
钥匙发出的清响有些悦耳,还有点讽刺和好笑,像教堂的管风琴,只会在适当的时候聆听人们的祈祷。
休斯特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温木还挺聪明的,可惜落在了贝格森手里。
就类似于,两个会发光的宝石摆在一起,但其中一颗亮的刺眼,以至于另一个明明也会发光,却已经很少被人注意到了。
车窗落下,把手里的烟灰抖出车外,散进空气中。
烟雾飘出,飞到鼻尖,飞到手里的钥匙上,飞出窗外,最后消失在深秋的徐徐冷风。
烟很浓,有些呛。
休斯特第一次有那种感觉,那种,蹲在别人家门口抽烟不太礼貌的感觉。
他稍稍歪头,随着手上的晃动,钥匙发出叮铃铃的脆响,这串扼杀了某人视做希望和自由的钥匙,结局则是被简单的丢在副驾上。
温木……
刚才在门口,温木了说什么来着?
他好像还笑了一下,扯着嘴角咬牙切齿的暗骂:“贝格森可真是个死变态。”
恶狠狠,气鼓鼓,可怜,好玩,声音像撒娇。
休斯特又举起手里的半截烟,面无表情,沉吸一口。
少年,青春,生命的活力,絮絮叨叨的红唇,湿答答的眼眶,喘息,欲色,娇滴滴,雾蒙蒙,细腔的呜咽。
最后的半截烟也抽没了。
他侧着头,瞥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公寓,总结道:那里面就有这样一个尤物。
休斯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到了。
——嘶,真是够疯的。
他咽了一口烟气,伴随着喉咙的滚动,苦涩干湿的烟味刺激着味蕾。
重新拿出来一根新烟,手却一顿。
休斯特突然在想——
男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这样吧……最近新认识的诺拉小姐好像知道一个gay吧。
那就这样吧!有空去看看。
真的只是很好奇而已,他可没那个兴趣去和一个男人上床。
肯定硬邦邦的,没意思。
他摇了摇头,将温木的面孔挥出脑袋,贝格森快要杀了他的凶恶眼神已经隐约浮现在眼前。
啧。
休斯特的眉眼罕见的凝重起来。
看来以后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他可不敢窥窃老大的人,会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好惨的诶。
咔嚓两下,点上火,烟头的星星光点隐隐若现,一挑眉,休斯特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嗯……果然还是假期更重要一点。
被锁在公寓里的温木可能这辈子也不知道休斯特脑子里曾闪过一瞬的龌龊想法。
此时的他还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模型,很努力的在打发时光。
终于,在距离休斯特把他的钥匙抢走的三十分钟后,他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像是憋了很久的气在此刻终于全部爆发。
温木用力踹了两脚贝格森的软枕,还不嫌事大的把软枕朝墙上的隐形摄像头砸过去,软绵绵的枕头仅仅只是擦了一下圆形摄像头的表面,跟清灰一样可悲。
他受不了了。
嘟、嘟嘟、嘟
在手机铃声响了三下之后,那边很快便接通了电话。
“…………”
“…………”
很明显,我们双方的参赛选手都是很有耐心和定力的潜力股。
俗称:倔种。
“…………说话。” 终究是贝格森最先败下阵来,他的气似乎还没消,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怒和无可奈何。
“我要出门。”
温木顶着那股霸道强劲的气压,语气听起来很吊,实则手心已经出了冷汗,他也不废话,直接挑明了要求,气势汹汹,强硬得很。
贝格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接着又细心安抚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可以,我会叫人去办。”
温木一听,当即准备张口骂街,但是现在他处于弱势——好吧,一直是弱势的一方。
他只能咬了咬下唇,皱着眉,耐下性子好好商量,甚至听起来像是恳求,音调柔柔的,选择了妥协:
“我听你的,出门后十分钟一个短信,半小时一个电话,也不会和陌生人搭话,而且你那个下属也会看着我,你还不够放心吗?”
甚至有一种:「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的既视感。
电话那头的贝格森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冷静利索的翻看着新赌场的盈亏账目,身边是赌场的经理,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青年,却稳稳的坐上了无数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不知道该说嫉妒还是敬佩。
老板似乎在和什么重要的人打着电话,即便是工作时也没有放下手机,聊天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明明很生气但依旧舍不得训斥的无奈。
贝格森猎鹰般敏锐的眼神扫视着账目上几笔不太正常的交易。
在听完电话里温木的再三保证后,并没有被他一腔的乖巧所打动,嘴里的语气依旧有些不悦,耐心的给出理由:
“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你一直都很清楚,我不喜欢你暴露在那么多视线下,也很讨厌你的目光落在其他没用的废物身上。”
温木:“…………”果然不能和疯子谈判。
咔、嘟嘟——
眼看说服不了贝格森,他胸腔的烦闷快要喷出灼热的火焰,索性直接挂断了电话,恨不得现在就把手机摔在贝格森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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