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梦:“猴子啊?真抽象,不说我以为是瘤子长脚了。”
王思梦跟着李姐学技术,看来技术没学会,嘴毒掌握了。
李姐:“嗯,你长得具体,你长得太具体了……”
老太太手上正缝着一个大猴子,身体是粉荷色的,黄叽叽的头,缠蓝腰带,屁股眼坠一把橙色流苏……这配色,只能说,大胆前卫。
老太太见围过来一群观众,竟然开始炫技freestyle,她飞快扯红布缝了一个七扭八歪的心,里面塞上一块菖蒲根,再把红心缝到小猴子合拢的手上。
好一个“丑猴子捧心”!
“我要这个,多少钱?”
王思梦忍不住说:“田哥,你眼光没事吧。”
田恬:“我眼光好着呢,你懂个屁。”
李姐笑得嘿嘿嘿嘿,大力拍了一把王思梦的肩,“你懂个屁!就这个猴有心。”
王思梦被李姐拍得一个趔趄,往前踉跄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上了青布上的一串小猴子。老太太看他一眼,不得已,王思梦把这串长脚的瘤子买下了。
李姐和田恬也另买了两个配色不那么辣眼睛的。
下午回了办公室,三人都热得脸孔发红,在中央空调出风口站成一排。
把毛孔里最后一丝热气都吹散,田恬回到办公位上,拿出黑笔和红笔,给丑猴子画五官。
大大的眼、浓浓的眉、高高的鼻、红红的嘴。搞定。
偷偷把丑猴子立在电脑前,给它拍了张照。
啊,着实有点丑。
他想了想,干脆下载一个美颜相机,挑了个叫“女团神颜”的滤镜,美颜拉满、再拍一张。
色彩清新了,画面朦胧了,五官娇艳了。有点意思。像毛脸雷公嘴变身清秀小和尚。
田恬把猴子的照片发给苏聿容。
苏XH:“什么时候去拍的艺术照?”
田恬没绷住当场扑到桌上笑。
王思梦:“?”
李姐:“啧啧。”
田恬:“嗯,我美吗?”
“正在输入……”显示好一会儿,苏XH:“两天没见着你,拍张照片来。”
田恬抓了把头发,拿着手机去了厕所。
田恬:“我在厕所了,拍哪个部位?”
苏XH:“……”
苏XH:“三天没打,无风起浪?”
田恬在厕所隔间内憋着笑,举起手机随意自拍一张。
田恬:“逗你的。拍了,发了。”
苏聿容没回消息,田恬在隔间里站着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就回去上班了。
快到下班时间,苏聿容忽然回了消息。
苏XH:“几点下班,我开车过来。”
田恬开开心心回复:“六点准时~”
苏聿容今天没开Li7,开的A77777牌照的豪车。但田恬已经顾不上许多了,麻溜上了副驾,挥着手:“快!快开走。”偷、情味十足。
到了公寓地下车库,苏聿容说:“上去吧,今天不能陪你,有家宴。”
怪不得他今天穿得比较正式,还开回了原来的车。
田恬有点失望:“那来接我干什么,还以为你今天不忙了。”
苏聿容侧着身看了他一会儿,抓了抓他的头发,“自拍太丑了。”
田恬:“休想cpu我,我是单位同事公投出来的男神!”
苏聿容忍不住笑了:“哦?这会儿有自信了,那第一次见面,你们田处介绍你是研究院男神的时候,你为什么望着我脸红?”
“不可能,我红了吗?”
“红了。”苏聿容很肯定。
“不可能。我为什么要脸红。”
“红了的。是啊,你为什么要脸红?”
田恬还想和他争辩一下,但是想到上回他说“读书人最爱争个输赢”,结果在车上逼他说了很多“认输求饶”的话,尊严扫了一地。就瞬间打消了和他争辩的念头。
去他的,读书人最好|色还差不多。
田恬把买的猴子香囊拿出来,递给他:“大的送你,小的是给小峦的。”
苏聿容拿着看了看,大猴子捧着一颗红心,小猴子没有。都一样丑得不行,味儿又香又冲,在车里弥漫开。
他手指捏着红心捻了捻,问:“心里面……装的什么?”
田恬:“菖蒲根。”
苏聿容点点头:“菖蒲——水草之精英,神仙之灵药。所以,这是一颗‘草木心’?”
田恬听得似懂非懂,他对着苏聿容眨巴眨巴眼,“嗯啊。”
苏聿容笑了笑,指着猴子脸上五官说:“你画的?”
“嗯啊。”
“画技感人。但还挺像。”
所以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田恬品味不出,但他不管,顺着杆子蹭蹭往上爬:“下次你给我画幅画儿好吗?”
“画什么?”
“自画像。”
苏聿容:“……换一个,下不去笔。”
“哈哈哈哈哈,那别的就都一样了,你看着画。”
“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一个闪现!
哈哈哈俺以为这周任务就1w没想到1.5w,但是仍然想和主角们一起过端午,所以临时在那之前插播两章其他内容。
另一章晚点。周末愉快大家!
第43章 丑猴子也很好闻。
苏聿容想了想,忽道:“明天有个画展,有几幅我的画,我会在那儿。你想去看看吗?”
苏聿容本来没打算邀请田恬去看的。
那个画展办在“风雨不动居”,是为纪念苏聿容的爷爷苏月樵先生诞辰举办的。主要展出国手苏月樵老先生生前的名作字画,还有一些苏家自己的中外藏品,另有几幅苏家新一代子侄的画作,但少,他们已以经商为主务了。
纪念老先生是一方面,办展卖画是第二方面,那还是苏家为主的名利交际场合,有一套又一套的规则和虚伪,苏聿容想田恬应该不会喜欢,因此没想过叫他去,怕他看不懂反觉得尴尬无聊。
这会儿突然说到画画,苏聿容不知怎么心念一动,就脱口而出,邀他去看。那儿有四副他的画作,都是十七八时画的,那时爷爷还在,曾对他赞不绝口,称他“笔下有苍狼,国手可待乎?”后来再画,苏月樵便没说过这样的话了,常常看着他的画默然不语。也许,在苏月樵心中,那四副画就已是他此生巅峰,此后都是颓势。
苏聿容想,既然是巅峰,那田恬可以去看看。
田恬:“想!我请假去。”
苏聿容:“也不用请假,画展办一天,你晚点来,我没那么忙,还可以带着你看。邀请函明天陈师给你送过去。”
田恬:“好,谢谢。”
“我得走了。”
“嗯再见。亲一个。”
苏聿容攥着猴子香囊,田恬攥着他的手,接了一个长长的吻。亲吻的间隙,田恬轻声说:“香毫,你真好闻。”
苏聿容目送田恬进了车库电梯,摊开手闻了闻自己掌心:广藿、丁香、豆蔻、艾叶、薄荷、肉桂、干姜。
辛香扑鼻,醒神辟秽。
他看着那丑猴子想:你也很好闻。
苏聿容把大猴子香囊挂在了后视镜上,见到苏奉峦,把小猴子给他挂在裤腰上。
“你田叔叔特意给你买的。”
苏奉峦很喜欢,家宴期间蹦蹦跳跳,很不老实——行动一定要把裤腰上的猴子扬起来、晃起来。他堂表兄弟们想拿香云纱手绣的名贵香囊给他换,他摇着头躲得飞快。
家宴过后,苏聿容亲自送父母回家,车上的味道把苏夫人熏得直捂鼻子:“阿容,你挂的什么香啊?快丢出去。苏奉峦身上也是这股怪味道。”
苏聿容:“朋友送的,我觉得不错。”
苏夫人闻言一怔,捂鼻子的手放下了,她微微笑了笑,说:“小程送不出这样的东西。你换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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