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丞慢条斯理地擦拭茶几上的水渍,完事后开始拾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宿星野气得直磨牙,很刻意的又强调一遍:“我真的走了!”
白晏丞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瞥一眼,推推眼镜,嗓音清和:“麻烦把门带上。”
宿星野:“........”
宿星野无端生出一股窒息的错觉,被刺激的差点当场掐人中。
他拖着大白熊一脚踏出喃门外,这一刻突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洒脱,他几乎是摔门而去,临走前冲着防盗门喊一句:
“算你狠!”
这一嗓子把楼下的邻居都惊出来了,一个大妈从门里探出身子,瞧见宿星野抱着大白熊和书包吭吭哧哧的下楼。
“呦!小伙子,这是怎么了?”
宿星野眼睛通红,听闻大妈的关心,心底的委屈瞬间一泄而出,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一边啜泣一边控诉:“呜.....姓白的欺负人....呜呜...阿姨,他不要我了....”
阿姨笑道:“原来是小两口吵架,”说着,探出头往楼上瞅一眼,“没关系,你慢点走,他会追出来的。”
可惜的是阿姨不了解白晏丞,直到宿星野两步一回头地走出小区门口,白晏丞也没有追出来挽留。
烈日当空,宿星野站在路边,挤干了眼泪用衣摆擦拭泪痕,他这姿势和大老爷们擦汗特别像。
他停止了抽泣,摸出兜里的手机,电话拨通就开始骂:“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还不快点来接驾!”
........
外面惊涛骇浪,一直躲在屋里假装看书的小袜子瑟瑟发抖。他是一个比同龄人聪明懂事的孩子,但是对大人们的感情私事了解的不够透彻。
到现在他还认为白晏丞和宿星野是兄弟关系,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远房表亲之类的。
所以哥哥批评弟弟,会不会连累小的?
小袜子心生惧意,在听到宿星野摔门的声音,险些冲出去让对方带他一同离开,他不太想单独面对白晏丞。
正常情况下宿星野是有这个打算的,只因表白被拒而心态爆炸,忘记有小袜子这一茬了。
到了晚上,天色蒙蒙黑。白晏丞敲响了卧室的门,通知小袜子可以出来吃晚饭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温柔又体贴。
小袜子乖巧地答应一声,合上手里的书,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白晏丞就站在门外,微微低头,带笑的眼神落在小孩的面颊,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小袜子的肩膀。
“饿了吧,今晚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男人好像没什么特别,跟印象中的一样,并不像经历过吵架的人。这让小袜子绷紧的神经松懈许多,没那么害怕了。
话说回来,白晏丞确实没吵,吵的人是宿星野。
一大一小面对面坐在餐椅上,桌面摆好四道菜,荤素搭配齐全,冷热考究。
小袜子确实饿了,偷偷舔嘴角,但是很有礼貌地等白晏丞动筷子后他才往嘴里塞一口饭。
“多吃点。”白晏丞怕小孩放不开,亲自加菜送到对方的碗里,“小袜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紧张也不需要害怕。”
小袜子点点脑袋:“谢谢白先生。”
白晏丞回以温柔的笑,一边帮小孩加菜,一边摆弄手机。
他发微信问花老板,宿星野有没有去奶茶店。
花老板回复说没有。
他只回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哦”字。
花有渝的电话直接摇了过来,刨根问底地问他怎么了。
“啥情况啊晏丞,你和星野同学不会闹别扭了吧。”眼里只有钱的花老板总算聪明了一次。
白晏丞轻笑道:“不算。”
花有渝撇嘴:“你对宿星野到底几个意思,我特别好奇,时间也不算短了,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白晏丞不答反问:“我也比较好奇,你和宿星野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
“你怎么又说起这个了...”花有渝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避重就轻道,“宿星野不是你介绍过来的吗?”
“行了,”白晏丞有点累了,轻揉一下眉心,“他跟我装蒜也就算了,你快三十岁的人也跟着他一起糊弄我?”
“嗐!”花有渝一拍巴掌,笑嘻嘻地恭维道,“晏丞,这还用我提醒你吗,从小到大没一件事儿能瞒得过你,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这么快就露馅了。”
白晏丞薄唇一动,轻声说:“他是蓝小辫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花有渝的语气莫名兴奋,似乎目睹了一场无人发现的好戏。
白晏丞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跟他一起玩的薛嘉,我看着特别眼熟,后来在超话里翻到薛嘉的照片,我可以确定薛嘉就是失控玩偶中的一员,至于其他两个人,暂时没有查到照片和视频。”
“你刚刚说什么话?”花有渝露出古怪之色。
白晏丞淡声道:“超话,失控玩偶的超话。”
花有渝惊的提高嗓音:“你还会逛超话呢??”
“我为什么不会,”白晏丞镇定自若地吃了一口菜,不忘帮小袜子加肉,边忙活边聊天,“偶尔会看看,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蓝小辫唱歌很好听,我关注乐队不奇怪吧。”
花有渝失笑:“晏丞,作为你的发小,我感觉自己还没有臭乞丐了解你,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挺跟时代的。”
“不要转移话题,”白晏丞说,“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宿星野是不是蓝小辫。”
“这我不能说,”花有渝摸摸鼻子,无赖的语气非常欠揍,“我和宿星野之间有君子协议,我可不敢得罪他,还是你自己想办法确认吧。”
这话无非是默认了蓝小辫的身份,花老板偏偏绕圈子不肯亲口说出来。
白晏丞心下了然,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个玩贝斯玩的特别牛的蓝小辫,从不露脸却拽上天的Eleven,原来真的一直在他身边猫着。
白晏丞垂目低笑,对电话讲:“不为难花老板,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粉丝,乐队有演出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
花有渝哼哈答应。
挂了电话,白晏丞心情甚好,开始享用晚餐。
对面的小袜子已经吃饱了,默默撂下筷子,坐着不动,打算等他吃完主动刷碗。
白晏丞通情达理道:“小袜子,不用等我,你可以去看书,也可以看电视。”
小袜子摇摇头,竟然用恳求的语气说:“白先生,我在家都是自己做饭刷碗,请您给我一点事做,就让我帮帮您吧。”
“好,没问题。”白晏丞痛快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一大一小站在橱柜前,一个负责清洗,一个负责擦拭摆放,分工明确。
小袜子终于有活干,心理负担减轻不少。
“白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说。”小袜子主动挑起话题,乌黑的眼睛灵动地闪了闪。
白晏丞好像猜到他要说些什么,语调亲切而温暖:“说吧。”
“您不在的时候....”小袜子又开始紧张了,“您的好朋友来过,他说他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
“一起混。”白晏丞接过话头,随即笑起来,“没关系,有什么话直说,没必要吞吞吐吐。”
小袜子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白先生,我认了您的好朋友做干爸,他带我出去玩,我们一起聊天,我也很喜欢他,我觉得他特别厉害,他真的什么都会,他还说我跟他很像,注定要相识。我没经过您的同意就认他做干爸,您会不会不高兴?”
“我很高兴,”白晏丞将洗过的盘子递到小孩手中,顺便摸摸小孩的头发,“你这个干爸人不错,他是你的贵人。”
“不不不,您才是我的贵人。”小袜子一直铭记书记的话,对白晏丞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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