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持之一惊,没想到自己这样也会被蒙弄讨厌。
但他觉得自己很难受,如果没有蒙弄的衣服,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更多让蒙弄讨厌的事。
宁持之下意识伸手,想把衣服夺回来:“蒙弄,我只要衣服还不行吗,快还给我。”
蒙弄手臂向后,不让宁持之抓到,但自己却被宁持之扑在了地上。
“你不是可以当我爸爸了吗?”蒙弄怒道,“哪里有这样的长辈啊。”
宁持之发抖到牙齿打颤的地步,他强忍着内心极度渴望靠近蒙弄的心情,挣扎着说:
“我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是,是因为受到激素影响,你可能不知道,标记后会有不稳定期……所以……”
蒙弄冷声道:“好,你知道我对这方面不了解是吧。既然你不和我说,我就认为是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怎么样,要我帮你找其他Alpha过来吗?”
“你……”
宁持之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忍不住咳了一声,他咬紧牙关,用手捂住口,别过头去。
但蒙弄还是看见宁持之的唇边涌出一丝血迹。
心里一惊,蒙弄道:“你又流鼻血了?”
这个可恶的Omega,不会又偷吃自己的抑制剂了吧?
郝英才说过,他再乱吃药,可是会死的。
不顾两人姿势古怪,蒙弄撑着手坐起身,用手捏宁持之的下巴。
“别……”
宁持之被迫转头,从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
那血迹不像是鼻血,倒像是从口中流出来的。
蒙弄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直接用手指打开宁持之的口腔,在里面翻找。
很快,蒙弄确定,宁持之唇边的血迹来自下唇的一道伤口,除此之外,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蒙弄这才松了口气。
他把手指从宁持之的口腔里拿出来。
但因为刚刚的动作,手指沾上了宁持之的唾液,随着动作,有透明的丝连接着蒙弄的手指与宁持之的口腔。
“……”
蒙弄有点尴尬,手指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宁持之心脏狂跳。
不知道蒙弄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担心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可就算是怜悯,对待蒙弄的亲近,宁持之也有点无法忍耐。
就见宁持之垂下眼帘,侧过头,伸出鲜红的舌头,把蒙弄的手指舔干净。
随着吞咽的动作,宁持之抬起眼看着蒙弄,姿态十分驯顺。
“我不要其他人,”宁持之哑声说,“我真的很需要你。”
“……”
蒙弄沉默了很久,才说:“宁持之,我不懂你。这些话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说不出口。”
宁持之深深地低下头,他的身上穿着蒙弄的衣服,手里还紧紧抓着蒙弄的肩膀,好像说出这话就要崩溃了一样。
“我比你年纪大,不能给你添麻烦,真的很丢人。”
“我也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不一样,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被当成小孩看待,蒙弄又有点生气了,他冷冷道:
“有什么事你都说清楚,我会自己决定要不要做的。”
“……”
良久的沉默。
宁持之终于开口,他道:“我不想让你再见方恒了。”
蒙弄一怔,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宁持之又连忙道:“在标记后的不稳定期,不要见方恒。”
“……”
这应该是受激素水平影响,Omega的占有欲体现吧。
蒙弄想,这个“见”可能要做广义理解。
毕竟刚刚自己接了方恒电话,宁持之就生气了。
“想让你对我和方恒一样。当然,只要是标记我之后的那几天就好。想让你一直在我身边。”
宁持之简直是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
他深知,这对蒙弄来说,是给他增加更多负担的麻烦事。
因为蒙弄一直都没有回应。
不希望蒙弄觉得自己又在用债务要挟他,宁持之又说:
“我知道,你没有义务帮我。
“你愿意标记我已经帮了大忙了。
“给我你的衣服就好。”
听蒙弄一直没有回答,宁持之声音都在发抖: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希望你当做没听见,不要介意。”
怕自己回答得太快,不够稳重,蒙弄没说话,只继续听宁持之还想说什么。
直到这时,蒙弄才开口:
“我没有不愿意。刚刚你说的就是,标记你之后不能离开家,要一直陪着你吧?我能做到。”
“……”
“衣服也可以给你,”蒙弄想了想,道:
“以后这些话你要说出来,因为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宁持之“嗯”了一声,靠在蒙弄胸前。
这个年轻的Alpha实在是太善良,自己比他大这么多,却总要受到他的照顾。
内心深处涌上来愧疚的情绪,几乎要把宁持之淹没了。
第二天清晨。
蒙弄在刺眼的阳光以及鸟鸣中醒来。
他抬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看了看时间。
刚刚七点。
他昨晚十点就和宁持之一起睡了,这一夜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是以看见时间的瞬间,蒙弄就想赖床不起。
反正今天他也打算请假,不去上班。毕竟他有正当的理由,要在家陪伴情绪不稳定的Omega。
不过,身边的Omega似乎比他起得要早。
在蒙弄闭眼赖床的这段时间里,就听到房间里有写字的沙沙声。
蒙弄转过头,便见宁持之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正在低头写什么。
他似乎刚洗过澡,长发披在浴袍上,发尾还在缓缓的滴水。
第26章
恍惚间,蒙弄想起以前自己住在宁持之家里发生的事。
有一次,蒙弄生病,非要缠着宁持之,和他睡在一起。
奶奶拧着蒙弄的脸要把他从宁持之房间里拽出来。
“你想把宁哥哥也传染上吗?”
“我不要走!呜呜呜……”
蒙弄死死抱着宁持之的胳膊。
“没关系,”宁持之笑着说,“今晚我来照顾他吧。”
蒙弄快乐地躺在他的床上,宁持之则继续工作。
记忆中他总是很忙。
那时的蒙弄把宁持之当成神一样崇拜,根本不敢打扰他。
蒙弄就像是现在这样,看着宁持之的背影,听他沙沙作画的声音,直到入睡,感觉十分安心。
意识到宁持之可能是在工作,蒙弄刻意放缓了呼吸。
而背对着蒙弄的宁持之却立即发现了,他转过身,放下笔。
对蒙弄笑了笑,道:“你醒了。”
“嗯。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
宁持之是有名的画家,平日里非常勤勉,蒙弄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影响他的专注,提议:
“我可以出去待着。”
“没关系,”宁持之道,“我没有工作。”
“你不是在画画吗?”
“嗯。”
宁持之把手上的纸张递给蒙弄。
蒙弄扫了一眼,就发现宁持之果然没有作画,他居然是在那张纸上写谱子。
“这是什么。”
蒙弄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歪着头看宁持之画的音符,问:“你在写歌吗?”
“随便记录一下。”
宁持之含糊着说,又把画纸拿了回来。
蒙弄知道宁持之从小学习音乐,在演奏方面很有天赋,是专家级别的水平。
但他从来没看过宁持之自己写歌,于是十分好奇地凑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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