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简时一肚子饿得咕咕叫时终于结束了,最后五个人分成两个小组,简时一跟齐文乐还有张琳琳组成一组负责平地设计,姜将和龚阳两人一组负责坡面设计,并且两个小组得实时进行沟通交流,保证两处地方风格设计的一致性。
陈璞下了会议,简时一这边还没散会,齐文乐把人留了下来要开始进行分工,又拖了十几分钟才结束。
电脑关上,简时一洗漱完从卧室出来,陈璞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声朝他看了眼,下颚微抬,用眼神示意餐桌。
“记得吃完。”
“好。”
简时一拾起餐桌面包片端着走向客厅跟陈璞凑在一起,嘴里塞着面包,腮帮鼓鼓的,边吃边问:“陈哥,你说我那个设计是不是漏洞挺多的。”
“现在不过是初稿,能想那么周全已经不错了,不要太放心上。”
简时一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不由感慨:“感觉文乐他们好厉害,把我没想到的,想到的都补全了。”
“可不么。”陈璞轻哼了声,冷不丁道:“你跟他可默契着呢。”
简时一:“……”
这话听着怎么酸酸的。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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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假期,简时一几乎宅家里画设计图,哪儿也没去,哪怕陆霭霭喊他出去喝酒都婉拒了。
他本就是喜欢安静之人,倒不觉得加班又加薪这种事有什么不好,奈何陆霭霭得知后极为嫌弃。
“你这样不行。”陆霭霭深谙训夫之道,一本正经地传授经验:“你想想啊,你白天这么卖力给他干活,晚上又惨兮兮地被他干,你说你图什么,你得有点自己的生活啊,加班累了出来放松下怎么了?他还敢有意见吗?”
“可……”可他自己其实也有舒服到啊。
简时一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可什么可,快点来,卡座都定好了,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等简时一回绝,陆霭霭率先挂断电话。
考虑到他跟陆霭霭两人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去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望着电脑桌面密密麻麻的设计图稿,简时一放下鼠标,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小腿往前一蹬,椅子随着滚轮往后退了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起身往客厅走去。
陈璞正在阳台悠闲地给含羞草浇水。
为了以防含羞草哪天猝不及防凋零完惹简时一伤心,连陈璞自己都对含羞草身子上心了不少。
“哥,我要出去一趟。”简时一在心里斟酌了几下,甚至连一会儿对方盘问自己去哪的答案都想好了。
谁知陈璞秒回了个“好”字,连他去哪里都不过问。
“那……那我走了。”
简时一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打完招呼扭头就走。
然而刚走到门口便被陈璞喊住:“等下。”
简时一转过身困惑地望着对方。
陈璞放下水壶,路过茶几时随手拾起桌面的车钥匙塞进兜里,而后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外套,率先往前迈了步。
陈璞扭过头见简时一愣在原地没动作,不由发问:“走吧,愣着做什么。”
“……”
简时一寻思陈璞可能没理解到他的意思,于是带着几分歉疚的笑意尽可能委婉地回应:“哥,我要去和霭霭约,你……可能去不太方便。”
闻言,陈璞难得有些自作多情的尴尬,不过还是强忍着装作无事发生。
他挑了挑眉,沉声道:“是不太方便,还是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去?”
简时一吞吞吐吐半天,最终沉默以对,算是承认了。
“我懂了。”没得到邀请的某人只能强撑着心酸退了回来,将大衣随手丢向衣架,而后冷冷来了句:“你要去跟别的野男人约会了。”
“……”
明知陈璞在开玩笑,但谁能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开啊,弄得简时一莫名愧疚。
“要去喝酒吗?”陈璞眼神锐利,一脸严肃地盘问,俨然已经转换成一位不放心自家孩子外出的家长身份。
不知道的,还以为简时一未成年呢。
简时一不打算瞒着陈璞,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状,陈璞不悦地皱眉,单手将人拉近搂进怀里,拇指按住简时一下巴尖轻轻抬起,幽暗深邃的眼眸低垂,倒映着简时一小小的人影。
“记得自己酒量吗?”
“嗯。”
“不能多喝听到没?回来要检查。”
“好。”
陈璞说什么,简时一就应什么,听话得不行,最终陈璞无话可说,只能松口放人走。
他知道陆霭霭对于简时一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不至于为他争风吃醋,但还是在简时一临走前从这人身上讨了点利息。
.
简时一抵达以前两人常去的GAY吧,轻车熟路地找到陆霭霭。
当初他们还单身时,说是要来这里物色对象,其实就是有贼心没贼胆,连座位也只敢选角落里,怕惹事生非。
陆霭霭罕见地没在喝酒,低头正沉迷地打着游戏。
“霭霭。”简时一走近叫了声。
“时一你来啦,快坐快坐,我这局马上结束。”尽管陆霭霭分身术乏,还是分了一眼给他。
简时一落座,瞥了眼陆霭霭点的酒,浓度实在过高,跟他打了声招呼,独自去吧台打算点瓶度数低一点的,俨然已经将陈璞的话放心上了。
等待中途,简时一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椅上,两条腿搭在上放晃晃悠悠。
尽管此时已经入秋,这人还是穿的九分裤,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脚踝骨形明显,筋肉分明,仿佛一只手便能握住。
简时一上身穿了件轻薄的纯色羊毛衫,整个人在朦胧又暧昧的灯光下白皙发亮,一双黑眸望着人时更是熠熠生辉。
有人见他落单,误以为是一个人便上前搭讪。
简时一却很知分寸,见有人靠过来椅子也不坐了,往后退一步站得笔直,浅笑着跟人说自己已经有对象。
对方惋惜地摇了摇头,又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番,许是简时一实在太合他口味,颇有几分不死心,抬手欲搭在简时一肩膀却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拍走了。
“这位哥们,我劝你自重点,圈就这么大,风评不好我看你以后炮友都难找。”
陆霭霭打完一局扭头往吧台一瞧,恰好撞上简时一被人搭讪,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闪过陈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行,人现在在我手上可不能出事,不然那人怕饶不了我。
于是,陆霭霭立马起身风风火火赶来一把将人拍走,骂骂咧咧地拽着简时一回卡座上了。
“你没事吧?”陆霭霭关切地问。
简时一摇摇头,“其实你不来我也能自己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打他啊?”陆霭霭可不信,简时一这性子软得不行,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谁知简时一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吧台旁边就是酒瓶,一瓶轮下去也算正当防卫吧。”
陆霭霭瞪着眼睛听完简时一的话,脑子里就只有三个字:学坏了。
他那软萌可爱贤惠的小时一什么时候有暴力倾向了!
“你真是跟着陈璞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陆霭霭埋怨完,望着桌面的酒二话不说给简时一斟满推向他,催促道:“快,陪我喝点。”
简时一自知逃不过只好应下,几杯酒下肚,没过一会儿,原本白皙的脸上便浮出两团淡淡的红晕。
陆霭霭酒量大喝了大部分,此时脑子早已经迷糊,抱着简时一胳膊黏黏糊糊要往他怀里钻,跟他撒娇。
简时一对这场面早就习以为常,耐心地将陆霭霭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好啦,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事?”
跟陆霭霭认识多年,简时一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性子呢,这人只有在心里藏事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大喝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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