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把药喝了。”
陈璞端着水杯走到床侧,俯身摸了摸简时一泛红的脸颊,又用手背感知了下简时一额头温度,发现还是有些轻微的烫。
他眉头紧蹙,眼底充斥着懊悔与担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醉酒后竟这般失控。
他只是看到日思夜念的简时一就在自己身侧,连日积压的不安与想念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爆发了。
明明就几天不见,陈璞却觉得煎熬无比,没有哪刻不在想万一简时一被说动了呢,万一舍不得父母担心打算放弃呢。
他年纪小,又没什么感情经验,还有一堆选择。
直到陈璞发现自己只要想到即将失去简时一的这种可能,巨大的恐慌如同岸边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朝自己袭来,将他囚困于茫茫海水之中,乱了呼吸与心绪,以至于这几天午夜失眠已经是常态。
陈璞没想过简时一真的会来接自己,还那般体贴照顾,他又不是不行,会起反应也不奇怪。
只是当从自己这个角度,居高临下去看跪坐在自己腿上的简时一时,看到这人宽松领口下那白皙的灯光时,陈璞心底的罪恶因子便开始肆无忌惮地作祟,有个声音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去克制,依旧从心底发出如猛兽般的嘶吼,浑身被简时一不经意碰过的血脉开始沸腾,无不叫嚣着占有。
是的,占有,将简时一彻彻底底的占有!
他要在这人浑身上下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只属于他!
他太喜欢听简时一哭了,这人哭起来声音不大,就跟小猫儿似的哼唧,嘴唇被他吻得通红,断断续续喊着自己的名字,说些软糯情话的样子如何不让他沉沦。
陈璞知道自己昨晚太过,而且又是两人第一次真枪实弹地做,没有任何阻隔,肌肤挨着肌肤。
起初,简时一很不适应,扭曲着想躲,奈何手臂还被束缚着无法逃脱,等完完全全适应后,束缚早就解开,又化成了黏人的小猫咪,牢牢抱着自己说什么都不松手,只一边害臊一边让他不要停。
“宝贝儿,起来先把药喝了。”陈璞俯身揉揉简时一额前的碎发,温柔道。
简时一睡意朦胧,微微睁开便见陈璞离自己只有咫尺的距离。
“几点了?”
简时一嗓子沙哑得不像话,他借着陈璞的力道艰难地从床上坐起,随着动作的起伏,不小心扯到某个隐秘的位置,不由得疼出了声。
“十点多了。”陈璞答。
“十点多?!”简时一瞪大双眼,掀开被子欲下床被陈璞伸手拦住。
“去哪儿?”陈璞问。
“上班呀。”简时一道。
话刚落,简时一脑门儿就被陈璞弹了下,不轻不重。
“某人年假还没休完就这么积极上班?我又不是周扒皮,那么苛刻。”
简时一闻言,眼睛顿时亮起:“!!!”
对哦,他怎么遇到大老板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工作,果然小小年纪就已经把打工人打工魂印在脑子里了。
得知自己还有三天假期的简时一冲陈璞笑了笑,傻里傻气。
陈璞亲自喂完药,又亲自替他涂。
这人一早出去买了消炎药专门用来涂那地方,不然容易红肿发炎。
简时一本来不想麻烦陈璞,奈何如今起身都困难,只能眼一闭,掀起被褥蒙住脑袋装看不见,任由被子里的自己呼吸滚烫,耳根发红。
陈璞也不笑话他,做好这一切又抱简时一去浴室洗漱,替他擦完身子再将人抱去沙发坐着,十分体贴地端来简时一昨晚熬的汤。
他也是今早去厨房才得知简时一昨晚比自己还要早回家,甚至已经做好饭菜等自己,估摸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却被他给打乱了。
惋惜的同时又庆幸,庆幸简时一已经会自己回家了。
陈璞端来汤,简时一准备伸手去接被他躲开,睁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对方。
陈璞拍拍身侧示意简时一靠过来些,而后一勺一勺喂下,喂得简时一脸颊好不容易消下的红晕又浮了起来。
此时,安静的客厅内只能听见汤匙碰着陶碗发出的声响,以及如同小猫儿似的吞咽声,气氛温馨又暧昧。
其实,按理说像陈璞这种人,对于生活方面是很有原则性的,比如吃东西不能坐沙发,也不能上床,每次陈悦然来总会挨他唠叨,然而自从简时一搬进来后,这一切都莫名其妙破例了。
这人不仅破例,还会主动去纵容,要是让陈悦然知道铁定要郁闷好一番,数落他哥重色轻妹。
饱腹后,简时一基本已经能够适应身后因为动作牵扯带来的疼痛感,虽然还疼但上过药之后好了许多。
他余光瞥见阳台放置的含羞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拽住陈璞的手就急忙往阳台走去,生怕错过了。
见含羞草那朵盛开的浅紫色花还开着在,简时一暗暗松了口气。
“含羞草前两天开的花,你之前不是只在视频里看见吗,快来看看现实的。”
简时一侧身让了个位置,满是欣喜地向陈璞介绍:“据说含羞草开花寓意好运到来,这么说我们两个人都会有好运气,真的好准!”
对简时一来说,父母能够接受自己性向,接受陈璞自己是最大的幸运了!
含羞草真的就是他命定的吉祥物吧!
陈璞自是知道含羞草开花的事,不仅知道还亲自参与了这个开花的过程。
那天为了能够看看简时一在家状态如何,陈璞早早休息,意识便从含羞草身上醒来。
自己原先被放置在阳台花架,客厅灯光骤亮,透过轻薄的窗纱能够看出三人之间温馨和谐的气氛,根本没有陈璞想象中的冷战争吵,还担心简时一会不会挨板子,看来是他多虑了。
陈璞正想着简时一何时会来看自己时,只听见窗外轰隆一声巨响,打起了雷,像是要下一场倾盆大雨。
简时一也听到雷声了,怕晚上下雨淋湿含羞草,便匆匆走到阳台欲将它搬进客厅。
就在简时一抱着含羞草的那刻,陈璞闻到了一股淡淡牛奶香,是简时一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令他安心不少。
正想着简时一这几天不在自己身边,会不会跟他一样失眠,突然头顶痒意再次袭来,那朵长着花苞的枝叶被微风吹得差点弯了腰又立马“抬头挺胸”。
如果是人的话,陈璞方才的行为应该是不小心受风的影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而那花苞在他企图用别的枝叶去挠痒的那刻,开花了。
简时一眼都不带眨一下,看到花开的那刻惊喜地叫了声,“爸妈,含羞草开花啦!”
那样子兴奋地仿佛中了大奖一样。
“开花就开花呗,你可别把土弄地板上。”简父叮嘱道。
“知道啦!”简时一快速回了句就钻进卧室,拿起手机对着含羞草拍了好几张发给陈璞。
简时一不知道陈璞这个点睡了没,没敢打电话打扰。
次日,陈璞醒来手机短信果不其然就是简时一发的含羞草开花照片。
照片上,一片汪洋的绿中开了一朵紫色的花,毛绒绒的像个小球,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实际上含羞草的花在遇到风浪不是散开反而是缩成一团,圆滚滚像是取暖的小兄弟们。
看了眼自己开花的模样,陈璞抿了抿唇,想起简时一那兴高采烈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
“我的好运早就来了。”陈璞将人拉至身前拥住,亲昵地蹭了蹭简时一脸颊,侧耳道。
他的好运在含羞草开花之前,在发觉自己意识可以依附含羞草之时,在电梯与简时一相遇那刻便已经来了,只是他费了些时间才认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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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就想说束缚的是皮带,怕发不出。保险起见就没详细描写。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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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会信吗?”
这已经是简时一屁颠屁颠跟在陈璞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追问他的第十次了。
从客厅追到厨房又追向书房,沾着泪珠的目光中带着殷殷期盼。
“你真的会信小精灵的存在吗?”简时一双臂趴在书桌上,下颚搭在手背,因为方才哭过,这人眼角还泛着肿意,鼻尖红润,撇撇嘴一脸真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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