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两鬓挂着薄汗,他也喘息不停,暗哑地问:“你不想吗?”
怎么可能不想?季松临眼里燃起了烈焰,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情|欲舒展开来,教唆着他,敦促着他去拥抱身旁人,裹住他,缠紧他,与他共渡干柴烈火的夜。
欲|望是情到深处的出口,但他不愿意这样仓促,季松临想赠与徐尘屿最美好的记忆。
心爱之人,不该轻慢。
季松临轻笑着摇头,说了实话:“当然想...不过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见他忍得辛苦,徐尘屿又凑过去,他想要亲吻季松临,在触碰到他嘴唇的那一秒蓦地侧首,“阿啾”,他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脑袋更晕了。
这个人啊。
季松临嘴边的笑意扬起,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徐尘屿身上,他揽过他肩膀,把温暖的胸膛让出来,腾给徐尘屿做枕头。
“今夜的星星真亮,咱们静静的看一会儿吧。”
也不一定非要做,光是亲吻和拥抱,几乎就快将两人送上登峰造极的欢愉里。徐尘屿为他的体贴而更加心动,他顺势靠在季松临怀里,仰首眺望悬挂在天际的月亮。
寒风吹拂,徐尘屿却不觉得冷,他整个人被季松临护住,他不仅为他挡去风沙,还为他竖起温暖的高墙,在温情里,欲望慢慢退潮,幸福和满足却愈渐浓重。
季松临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颊:“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徐尘屿固执地摇头,毫无震慑力的辩驳道:“我酒量好着呢,现在也可以单挑三个壮汉....”
看着他歪曲事实,理直气壮地狡辩,不知道为什么,季松临却觉得他比平时的样子可爱一万倍,他也乐意顺着他的话,哄道:“如果你晕的话,就靠着我睡会儿。”
“哎,你闭上眼睛。”徐尘屿含着点醉意,他在季松临怀里缓缓挑起眼尾。
季松临狐疑,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干嘛啊?”
“想哪去了?”徐尘屿直接用右手盖住季松临的双眼,他柔声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视线被遮挡,季松临只好乖乖照做,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变魔法似的,徐尘屿从身后拿出一把钥匙,放去季松临掌心,继而挪开右手,还季松临眼前清明。
季松临惊喜拿着钥匙翻来覆去地观看,欣喜溢于言表,比得到一座城堡还教人雀跃,他声音里含着控制不住的笑意,却佯装不懂:“给我钥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人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徐尘屿挑他一眼,跟着逗他玩,故意说:“迟到的生日礼物,你收下吧,得空还能帮我打扫下屋子。”
季松临缓缓收拢手掌,心里溢满感动,却同样玩笑道:“我的人工费可不便宜,按小时计算,徐先生想好了?”
徐尘屿坐直身子,他清了清嗓子,正色询问:“请问季大律师怎么收费?”
“关于法务问题,每小时两百美元,你需要多久?”季松临把钥匙扣在钥匙圈里,和唱片的,四合院的混在一起,撞得叮当脆响,落在耳廓里,像一首动听美妙的旋律。
徐尘屿在脑子里计算着数学题,他粗略地估算了下,说:“一年有8760个小时......我想预订季大律师的80年,劳烦你算算,该合多少美金?”
季松临抵近他鼻息,偏头亲吻徐尘屿的小梨涡,捞起他左手摁在心口处,深情款款地说:“把你的每一个明天给我,我就把余生的80年赠与你。如何?”
在徐尘屿听来,这可比“我爱你”动听得多,喝下去的黄粱酒开始在身体里翻腾发酵,也不知道是酒教他醉,还是季松临教他醉。
徐尘屿忽然感受到命运的神奇之处,眼前这个人不止是盛大的馈赠,他还是他的知己和爱人,他终于遇见了另一个契合的灵魂。
眼前天旋地转,徐尘屿甚至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看着季松临,仿佛见识了全宇宙的曼妙,他真想这一瞬就到白头,与他醉倒天长地久。
季松临祭出的温柔杀招见血封口,徐尘屿堕入他的狙击,无力反抗,他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笑容。
“成交!”
第25章 送来繁星
两人把黄粱酒喝了个底朝天,徐尘屿醉得很厉害,站都站不稳了,最后季松临喂他吃下感冒药,拦腰打横,把他抱回屋,俯身轻轻放下。
后背着陆在柔软的被衾里,徐尘屿还勾着季松临的脖子,他往回一拽,直拽得季松临紧紧压住他,两人凑得极近,近得眼睫相碰,一扑一扑地跳跃着,就像胸膛中那颗生生不息的心脏。
醉酒的人嘴角还含着未消散的爱意,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在月光下,徐尘屿的脸更显白皙,肌肤比璞玉还要透亮。
此时此刻,季松临搂着徐尘屿的腰,徐尘屿勾住他的脖颈,一个俊朗无双,一个温润如玉,古往今来所有的花好月圆都敌不过这个寻常的夜。
季松临深深吸气,克制着身体里的躁动和心跳,他勉强吊着理智,拍了拍攀附在肩膀的手,示意他:“你先放开我。”
徐尘屿不放。
“别闹了,乖....”
轻声细语哄人的效果尤其好,徐尘屿这才晕晕乎乎地松开手,挨上了枕头。
季松临烧了热水,替徐尘屿洗脸洗脚,最后打整好,连他也开始发晕了,他和他醉意盎然地躺倒在床上,相拥入眠。
徐尘屿很少喝酒,他几乎不沾酒精,没想到醉一次这么折腾,睡了十多分钟,他开始翻身胡闹,拽着季松临衣襟,不停问:“我是谁?”
季松临喊他名字,徐尘屿不依,他摇摇头,委屈地又问了一声:“我是谁?”
这人是真醉了,闹腾起来可爱得不行,季松临莞尔笑着,替他挪好被子,将傻小子环抱在怀里,保护在双臂之间:“快睡吧,晚安。”
醉得不省人事的傻小子还在嘟嘟囔囔,口齿不清地重复那一句:“我是谁.....”
也不知道徐尘屿还能不能听见,他枕着季松临携带的乌木香,在耳边的温柔呢喃中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徐尘屿似乎察觉到有人亲吻了他的额头,轻声唤了他一句:“你是.....我的小白杨。”
燕子啼鸣推着清晨到来,第一束阳光射进房间,照亮了两人相对而眠的脸庞。
季松临被光线晃醒了,他抬首一看,发现昨夜窗帘没拉严实,阳光就从缝隙撒进来,有点刺眼,他连忙伸出手掌,挡住攀延到徐尘屿眼睛处的光线,没碰到他,只是替他挡住了白亮。
季松临用另一只手拉窗帘,这个姿势有点费劲儿,他憋得脸色微红才将窗帘合上,房间内暂时陷入昏暗,时光变得静谧,他回首,看见了睡梦中的徐尘屿,于是安静地看了片刻,他发现他脸颊的小绒毛在光斑下浮动,洋溢着孩子气的可爱,季松贪心地想霸占他所有神采。
季松临俯下身,他呼吸延着徐尘屿的脸庞滑落,轻柔地亲吻了他的眼睛,耳鬓厮磨地说:“早餐想吃什么?”
徐尘屿半梦半醒,他耍赖般翻了个身,拽起被子盖住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困死了,还要再睡一会。
季松临不贪床,醒了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他慢慢起身,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阳光。
换下睡衣睡裤,季松临独自去卫生间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出了门。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三两袋塑料袋,里面装满新鲜的蔬菜、牛肉和鸡蛋,看这种分量,当真可以填满厨房的冰箱。
小区道路两旁种了腊梅,昨夜惊落冬雨,秀丽花瓣洋洋洒洒飘满庭芳,败落后残余的花香从厨房的缝隙钻进来。
徐尘屿是被饿醒的,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起眼睛,四处找寻,没见季松临身影,正想试着喊他,恍惚间闻见了厨房传来诱人的香。
徐尘屿骤然从床上爬起身,没穿衣服的人,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盘踞在其上的青紫和伤痕褪了不少,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他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衣,连衣领都没来及抚平就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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