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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骗子(39)

作者:白色的柴犬 时间:2023-03-18 09:35:56 标签:替身 狗血 ABO

  紧接着,肖宁发来一个链接。

  闻璟行呼吸倏然沉重,没有立即点开。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屏幕半息屏,颇为僵硬的手指触了上去。

  是一篇自述形式的采访稿,撰稿者是一位地方报刊的女记者,发表于十一年前。

  原文如下:

  我来到了江水县槐菱镇,张书秀的家。

  斑驳生锈的黑色铁门,贴着大红褪成暗粉的春联。

  上联:事事如意大吉祥,下联:家家顺心永安康。

  横批:家和万事兴。

  撕开这幅寓意着家庭美好的对联,后面却是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

  张书秀今年四十三岁,十五岁时以三尿素袋苞米和一桶菜籽油,还有五百块钱人民币,被男人娶回家。听当地村民叙述,男人还有个弟弟,长得有几分像。兄弟两人穷,本来是打算合买一个媳妇。后来弟弟因合伙抢劫,过失杀人“进去”了,还在监狱服刑。

  自此,她挨了近三十年的打,从不反抗,直到这一次。

  三十七刀,刀刀致命。

  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农村妇女,用一把缺了口的菜刀,把丈夫的脖子砍得只剩层皮,连着摇摇欲坠的头。

  我问她怕不怕。

  她说不怕。

  我问她刀起刀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她苦笑着说,砍下去的时候,溅了满身热腾腾的血,恍惚间以为杀的是头羊。等看到他的脸,就觉得下一秒要活过来,头砍断了,也觉得他没死。

  我问她,为什么这次没忍下去。

  她低下头,沉默片刻,说:为了我的孩子。

  孩子并不是张书秀的亲生孩子,是村里一户人家的遗子,一个乖巧懂事的男孩,张书秀收养了他。

  据老师描述,他长得瘦小,很安静,不喜欢与人讲话,学习成绩很好,喜欢画画。

  两年前,儿童基金会组织了一次乡村儿童健康体检活动,对这些生活在偏远农村的孩子,进行全方位身体检查。

  当医生检查到男孩时,脸色一变。将情况如实告诉了男孩的班主任,是位年轻的驻村女教师。

  女教师沿着山路走了半小时,一推开门,就见张书秀正被光膀的男人押在枣树上,皮带挥在她身上。

  男人见有人来,松了手,笑呵呵地,“我教育我老婆呢,她不听话。”

  张书秀将乱糟糟的头发扎好,粗布袖子抹了下流着血的嘴角。赶紧支了马扎,让老师坐。

  女教师回头看了眼坐在门口喝酒,往她胸脯上瞅的男人,问张书秀能不能出去说。

  张书秀领着女教师去了村后的湾边,听她说男孩病了,又听她讲了许多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词。

  女教师顿了顿,换了种说法。

  张书秀脸“唰”地苍白,终于懂了老师嘴中说的是“脏病”,急哭了问孩子怎么会染上“脏病”。

  女教师让她注意孩子身边有什么人,特别注意她的丈夫,她先让孩子去自己的宿舍住。

  张书秀嘴唇咬得发白,攥紧了生着疮的手。

  女教师走后,张书秀从羊圈石头缝里,翻出藏了几年的八百块钱,又东凑西凑了二百块钱。包好一千块钱,缝在衣服里,领着十一岁的男孩,去了县城的医院。

  县城的皮肤科医生能力有限,建议让他去市区的医院。

  市医院的医生告诉张书秀,这种程度的伤害,至少已经持续三年。

  张书秀哭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引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男孩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小声说:“大娘,别哭,我不疼的。”

  医生见她经济条件有限,向医院争取了最大的优惠,做了激光烧灼。又给配了药方,让她照着单子去卫生院拿药输液。

  治疗持续了一年的时间。

  男孩不曾哭一声。

  张书秀说,杀他没有做任何准备,拿起菜刀挥向他的上一秒,她还在给刚生产完的母羊熬南瓜粥。

  我问她,是什么决定要杀了他的。

  张书秀又不说话了。

  我以为采访告一段落的时候,她“哇”的一声捂着眼哭了,泪水溢出粗糙的手的指缝。

  她说她半夜喂完羊回来,看见男人颤着满身肥肉,进了男孩的屋子。

  从监狱出来,我们又去了张书秀的家。

  想见一见孩子。

  张书秀入狱后,男孩送往当地的福利院,由原来那位女教师照顾。

  女教师摇摇头,说他不会接受采访,还是请回吧。

  我点点头,但没有急着走,有件张书秀拜托我们的事还没去做。

  我和摄影老师去了村口的小卖铺,花了一块五买了瓶奶。本来想多买些,可老板娘说只剩下这一瓶。

  我把它交给女教师,说这是张书秀托我们买给他的。

  采访结束,我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忽地嗅见一股清香,甚是好闻。

  摄影老师将镜头对准村口旁那棵高大的树。

  风吹过,白花像铃铛似的坠着,花瓣却不掉一片。

  我问这是什么花。

  他说是玉兰花。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瘦弱白净的男孩跌跌撞撞跑过来,手里攥着那瓶奶。

  白色的短袖随风裹在身上,勾勒出根根肋骨。

  他哭着喊:“我想我妈,我想她,你们能让我妈回来吗......”

 

第33章 飞雪迎春到

  文章最后,附着两张黑白照片。

  一张是枝繁叶茂的白玉兰树。

  一张是张书秀对着镜头微笑。

  经她同意,照片并没有做遮挡处理。

  闻璟行几乎是抖着手,点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曾拍下的阮迎小时候的照片。

  抱着她的女人有半张脸入镜,虽年龄有差别,明显是一个人。

  楚江找到闻璟行时,他正站在会所的玻璃门柱子旁,身下的影子拉出好长一截。

  大概是头顶上旋转灯的缘故,地上的影子随着灯移动的幅度颤着。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楚江踩下台阶,绕到他面前仰头看他,“璟哥,你怎么......”

  话堵在嗓子眼,楚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哭了?”

  闻璟行垂着眼睑,眼泪从睫毛尖儿上滚落。

  他抬起手,用鱼际挡在眼睛前,低哑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好好问过他呢?”

  那时他亲手把羊脂玉戴在阮迎颈间,阮迎低着头说“我不干净”。他就应该注意到阮迎的不对劲,哪怕他多问一句,多问一句。

  甚至刚刚在包厢面对任姣的咄咄逼人,阮迎难堪无措地望向自己时,他非但没有出来护着他,反而那一瞬间,他卑鄙地想听到阮迎的答案。

  想听阮迎亲口说,只有自己拥有过他。

  楚江错愕地看着他,心里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没见过这样的闻璟行,他没在闻璟行脸上看到过后悔。

  他想,闻璟行可能是真的爱上阮迎了,爱上了这个替身。

  如果阮迎知道,他应该也会高兴的吧。总归也算是两情相悦,情况还不算糟糕。

  “阮迎。”

  李谨一手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着侧头靠在椅背上的阮迎,出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迎转过头,目光很平静,轻轻“嗯”了一声。

  “当初为什么会去学美术?”

  这个问题,阮迎有些意外。

  他轻歪头,“我以为你会问些别的,比如我以前遭遇了什么事之类的。”

  李谨抿着唇无奈地笑了下,“比起那些过往,其实更想知道你是怎么选择未来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阮迎轻声说。

  他看着车窗外,回忆如同夜景在眼前一一映过。

  片刻,他说:“《素食者》这本书,有些人觉得描写太过夸张怪诞,可我不这样认为。那时候我有很严重的进食障碍症,大概精神也有些问题。觉得自己像一棵树,只需要阳光就能生长开花......我已经不吃任何东西了,两个月只靠着葡萄糖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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