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次就够了,他知道裴忍的能做到,所以不想再听。
裴忍答应他以后那些话少说,纪玉霖点头,他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巴:“如果你说那我也说。”
裴忍双眉紧锁:“……”他不喜欢从纪玉霖嘴里听到关乎“死”的话。
纪玉霖喃喃:“你不要难受,我都没说呢。”
所以他难受情有可原,想为裴忍做些“出格”的事无可厚非。
他下意识吞咽喉咙,嗓子还是有点痛,明明还没弄多久。
裴忍低头吻他的眼睛:“霖霖乖,别想了。”
伴着裴忍低沉的声音,纪玉霖逐渐有了点入眠的念头。
天微微亮时,纪玉霖彻底睡熟,裴忍松了口气。
*****
夜里休息晚,纪玉霖醒来比平时迟了两个小时。
裴忍已经出去忙了,虽然手机联络方便,但这个男人还是会选择给他留张手写的纸条,放在床头柜面,起来了就能看到。
纪玉霖看完纸条给裴忍发了短信,告诉对方自己会好好吃饭再去医院。
他洗漱时对着自己脱皮的地方发愁,晒伤过敏的皮肤涂了一天一夜的药,红肿消退,现在却开始有白色的皮脱落。
纪玉霖下楼吃饭,忠伯看到他脸,吓一跳。
忠伯说:“怎么晒那么严重。”
纪玉霖笑笑:“擦过药了,等它自己脱完皮就好。”
忠伯今天熬了银耳燕窝莲子羹,蒸笼里的包子软糯精致,怕纪玉霖胃腻,果汁刚榨好。
纪玉霖分别都吃了一些,他胃口小,吃饱后在沙发坐了会儿,叫忠伯给他拿张口罩,戴好帽子和口罩就出门坐车。
岳铭在车上准备了一盒防晒的喷雾和乳霜,贴心的提示纪玉霖如果出门忘记抹了,车上有东西抹。
纪玉霖感谢岳铭的好意,到了宠物医院先去看雪球儿的情况,又向医生询问接下去的治疗方案。
雪球儿一直在输液,过程有人照看没出什么问题。
它休息一晚,白天也在睡觉,看见纪玉霖来了,才睁开眼晃悠悠地站起,隔着笼子想靠近他。
纪玉霖观察雪球儿,它虽然走路颤,但四肢站起来是有力的,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下,
雪球儿生病后黏人黏得厉害,纪玉霖没有立刻离开,留在医院陪了它两个小时。
走时下午,纪玉霖在家吃完午饭就去琴房练琴,三个小时后跟助理视讯,简单处理了一点工作。
白涵看见他的脸和脖子上脱皮的症状忧愁不已,纪玉霖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对方。
傍晚,补觉的纪玉霖眼一睁,刚醒就嗅到一股冷杉香。
他胳膊一抬,被人抱起放在怀里。
纪玉霖哑声问:“今天回来那么早。”
裴忍:“嗯。”他亲了一下纪玉霖的眉心,“还难受吗。”
纪玉霖摇头。
“雪球儿在慢慢恢复了,今天能吃能喝,正常上厕所。”
裴忍摸着他的脸:“你呢,有没有多吃一点。”
明明只是一晚上没睡好,裴忍感觉纪玉霖又瘦了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点肉都摸不出来了。
纪玉霖噗嗤一笑:“哪有人一晚上就马上瘦的。”男人的大掌放进衣内,对纪玉霖腰部明显的骨头不满意。
纪玉霖皮肤嫩,粗糙的掌心轻柔碰了会儿他就觉得痒。
裴忍低声:“猫一样,吃那么少。”
男人的掌心特别大,一只就几乎能包裹完纪玉霖的腰。
这时的纪玉霖还有点不服气,说:“哪里吃的少了,我吃别的东西不就能吃挺多的。”
说完脱了皮的一张脸腾地发红。
裴忍:“……”
他微微咬牙:“别乱说了。”
纪玉霖眨眼:“哦,”他嗓子还是有点疼的,“但是你的话我确实吃得就不少……”
裴忍:“霖霖。”
纪玉霖不说话了。
裴忍吻他:“瘦成什么样了,晒伤的地方也没好,别招我。”
纪玉霖:“哦……”
第75章
纪玉霖说不招裴忍就不招了,他只是偶尔需要这样来一下满足自己对对方的依恋,得到回应就达到了目的,不一定非要做成功。
他不像裴忍那样重/欲,每次都几乎要把他弄得起不来。像亲吻和拥抱这些比较温柔缱绻的方式,对纪玉霖来说同样可以满足他。
当然,如果裴忍非要的话他不会不同意,最多之后自己要休息得久一点,而且还得不怕麻烦的裴忍照顾他。
裴忍在这方面的占有欲从年少时期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从来不允许除他自己以外的人照顾刚从床上下来的纪玉霖。
过了两天,纪玉霖脸上褪掉的皮似乎变得更惨烈了一点,以致于他去哪里都不方便,每天上午到医院看一下雪球儿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就回家里乖乖待着。
弹琴,写曲,努力吃东西,睡觉。
他上午醒的早,练了会儿琴就补眠去了。醒的时候得了一个温热缠绵的吻,他在感受到裴忍的气息时微微张开唇,舌尖顷刻间被对方吞咽卷起,直接吻得他透不过气。
一张脱皮泛白的脸被亲得红通通的,纪玉霖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忍不住笑。
他的脸,脖子还有胳膊都在蜕皮。
他说:“我看起来好奇怪,这样子你也能亲下去。”
纪玉霖就差点没把自己说成个怪物了。
裴忍深沉幽黑的目光多了分责备:“又开始乱说。”
说话时男人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纪玉霖的脸,这些因晒伤后过敏脱掉的皮已经脱了一大半,还剩一些挂在皮肤上。
纪玉霖有些受不了,但看裴忍专注的神情,只好不说话了。
他伸手试着看能不能搓掉,可试过了才发现那没掉的皮还连着肌肤,强行搓开还有点疼,于是作罢。
裴忍每天都给他涂药,涂完就牵着他到楼下餐厅准备用饭,除非在很忙的时候,否则裴忍不会在私人相处的时间处理公务,该和纪玉霖独处就独处,不让其他事影响两人。
九年来他们陪伴的时间太少,现在有了条件,裴忍就愈发自私的。
睡前纪玉霖又被裴忍逮在怀里涂药,他望着天花板叹息。
裴忍听不得,浓眉微皱,也不管他脸上涂药,低头照着脸亲了亲。
“霖霖?”
纪玉霖倒有点不好意思:“我太弱了,现在又丑又弱。”
他说完自己先笑,指尖抚平男人眉心的皱痕:“你别不高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现在又想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喜欢我是不是?”
纪玉霖这会儿也不管自己不好看还满身药味了,躺在裴忍怀里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吻,之后泄去些精力才倦倦的按时睡觉。
这是裴忍最近用来安排纪玉霖准时睡觉的办法,他给纪玉霖拉好薄毯,转去浴室间把嘴里残余的东西洗漱干净,接着冲了会儿凉水。
刚过凌晨,纪玉霖醒了一次。他起来喝水,发现床边没人,捧起水杯走去书房,从门缝里看见里面透出来的光线。
他敲了敲,脸露在门缝外。
裴忍看见他,说:“再等我几分钟。”
纪玉霖嘴巴里抿着水含糊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等,没想着进去打扰人。裴忍很快出来,看着他问:“渴醒了?”
纪玉霖点头,还把剩下的半杯水让给裴忍喝。
往后那一周纪玉霖在家里养他的脱皮的地方,等脱掉的死皮全部落完,重新长了层肌肤的纪玉霖不管是脸、脖颈还是胳膊,哪哪都嫩得不行。
白涵和他视频通讯,惊讶的表情让纪玉霖忍俊不禁。
白涵说:“老板……你这样、这样给人看到绝对会不敢相信。”
结束和助理的通话,纪玉霖心想对方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一点。他跑到镜子前对着脱完皮的自己左看右看,又觉得似乎是助理说的那么回事儿。
他把雪球儿接回来后安安分分练了一天琴,到傍晚,夕阳温温柔柔的,他沿宽阔的露台走来走去,视线越得远远的,企图看见裴忍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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