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故意装腔作势恶心他。
他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脸,搞得好像我跟他闹着玩似的。
周燃开着载着我往家里去,我就那么躺着,放空自己。
一路上风平浪静,我们没有再被交警拦下,而周燃也一路无话,这有点意外。
到了我家楼下,我总算不情不愿地起来穿好了裤子。
屁股里还夹着周燃的精液,很难受,一动那东西好像就在往外流。
我夹紧屁股下车,但每走一步都觉得很怪异,我问周燃:“我裤子是不是都湿了?”
“我给你挡着,”周燃说着就来到我身后,紧紧贴了上来,“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是,别人是看不见我屁股了,但会看见两个变态男人。
“走吧。”周燃催促我。
我想推开他,但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说来有些怪,我很喜欢被别人从背后抱住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踏实。
在周燃的怂恿下,我们就这样走进了楼门,走进了电梯,走进了我的家门。
一进门,我还没来得及问周燃昨天把钥匙放哪儿了就再次被他吻住了。
周燃一边吻我一边解我的裤子,在把我脱光之后才开口说话:“我帮你洗澡。”
我光溜溜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手指戳着他脑门儿:“你那是想帮我洗澡吗?你那是还想操我。”
周燃笑盈盈地看着我,抬手攥住了我戳他的手指头。
“今天不操了。”周燃说,“你屁股都要开花了。”
“滚。”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周燃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也对,他衣冠整齐地站那儿,我却一丝不挂,任谁也不会心态好到依旧坦然。
“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什么?”我说。
“问我为什么突然说想跟你结婚。”
“你想跟我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再嬉皮笑脸,说话的时候胸口也闷闷的,“周燃,人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有些角色不该你扮演,你就不能往前冲。”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突然觉得他可能生气了。
气就气呗,我又不是没惹他生气过。
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周燃接下来的动作——他一定会和我大吵一架,我们恶言相向,然后他摔门而去。
可是,这个晚上,周燃让我大为意外。
他没有生气,没有和我吵架,而是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沉默了好半天,接着抬起双手捧住我的脸,狠狠地亲了我一口。
“没事儿。”他说。
“什么有事没事的?你神神叨叨的有病啊?”
周燃笑笑,拉着我往浴室走:“走,哥给你洗屁股去。”
我被他拽着往前走,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你他妈是谁哥啊?少乱叫。我是你爸爸!”
第13章 13
13
周燃这次出现,变了不少,尤其是当我骂骂咧咧说我是他爸爸的时候,他竟然没回嘴骂我。
这很不寻常。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的头脑风暴中。
周燃勤勤恳恳把我涮了个干净,全程我一声没吭,倒是他,戳戳我这里、捏捏我那里,最后还问我:“你琢磨什么呢?”
我能琢磨什么啊?
琢磨他呗。
当周燃把我收拾干净,扯过我的浴巾把我裹上,又开始像搓狗一样搓我湿漉漉的头发时,我进了水的脑子突然灵光乍现,然后悲从中来。
我说:“周燃,你他妈该不会得了绝症吧?”
周燃一愣,看向了我。
我当下心里就俩字:完了。
完了,我一定是猜对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突然之间我眼睛就红了。
虽然我跟周燃互相骂了对方这么多年,但这些年我们也算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没有爱情,也有“恩情”呢。
我俩不算朋友,顶天了是个旧情人,可藕断丝连的旧情人,突然嘎巴要死了,我还真的有点难过了。
我说:“你要死了,所以我怎么骂你你都不还嘴。”
“我……”
我打断了周燃:“你他妈要死了,还想过把瘾,所以跑回来找我跟我说结婚,这他妈是让我给你完成遗愿呢?到时候你死了,我守寡,往后写什么申请的时候,我再也不是单身贵族了,我他妈得在上面写‘丧偶’。你心眼儿怎么那么坏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挺生气的,我觉得周燃就是故意算计我,这么多年,他就喜欢耍我。
可是说着说着,心里酸水翻涌,我明明没吃柠檬,一开口,酸味冲天,酸得我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要死就滚一边自己死去,我是不会出钱给你买墓地的。”我嘀咕,“他妈的现在墓地比房价都高,你可真会算计啊!”
我气得头晕,别过头不看周燃。
结果,周燃笑得差点摔死在我家浴室里。
他说:“你他妈干嘛咒我呢?”
我不解地看向他:“还用我咒你吗?你个将死之人!”
周燃笑得跌倒在了我那不大的浴缸里,好在里面没水,不然癌症要了他命之前,他先被淹死了。
周燃倒在浴缸里,嬉皮笑脸地看我。
“你是不是上班上得脑子坏了?我明天去给你问问,算不算工伤。”
“你放什么屁呢?”我说,“我脑子好着呢。”
“就你还好意思说脑子好?”周燃说,“我就好奇了,我这身强体壮的,你应该最深有体会啊,怎么就觉得我癌症了呢?”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你不死啊?”
“……滚你妈的。”周燃费劲地从浴缸里起来,“少咒我!”
他继续搓我的头:“我等着九十九岁跟你同归于尽呢。”
“我不。”我杵在那里,心情复杂地说,“我要当百岁老人。”
周燃笑骂了几句,在我的尴尬中,质问我:“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啊?”
怎么说呢?不希望。
虽然我对周燃有怨气,看见他就烦,但他罪不至死。
“我就是觉得你这次回来挺奇怪的。”我没忍住,“也不跟我吵架了,还说什么结婚。我觉得你要么是得了精神病,要么就是快死了。”
周燃不笑了,我抬眼看他:“你该不会真的得了精神病?法国人那么能折腾你?”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周燃说,“我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你除夕夜没给我发拜年信息。”我小肚鸡肠地说,“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周燃轻笑,然后把我搂进了怀里。
突然有点温情,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
我说:“周燃,你别跟我来这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知道。”周燃说,“吃软不吃硬。”
“才不是呢。”
“就是。”周燃说,“你别嘴硬了。”
我俩其实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以前又偏偏都不爱服软,一个比一个脾气臭,所以注定走不到一起。
周燃说:“你请我吃宵夜吧,然后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骂你了,为什么想跟你结婚。”
我冷笑一声,推开他:“原来在这儿等我呢?周燃,你这一年可真够长进的,坑蒙拐骗全学会了。但是没关系,我下了反炸App,想骗我往你身上花钱,国家都不同意!”
周燃看看我,嘴角略微抽搐。
“你爱说不说,不说就滚蛋。”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少跟我这儿狗叫!”
就在这时,我猛然发现我的无名指竟然套着一枚戒指,银色的素圈,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不是我的。
我盯着那枚戒指看,胳膊都酸了也没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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