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椋却拉开了一点他的裤子缝,将纸条塞了进去,语气不乏玩味:
“我方不方便,要看你的表现。”
那纸条存放的位置,正是许灼的胯窝处,他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昨晚,也是在周椋的这个位置,被他曾弄出了颗草莓。
许灼瞬间怒火中烧,周椋这明摆着是在捉弄自己。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推开周椋,要走。
耳边传来冷淡的一句,“行李箱,这次别又忘了。”
甚至着重了「又」字。
许灼气笑了,“老子记得!”
他一把拉过行李箱,闪出门的那一刻,用力把门摔上。
……
一小时后。
小助理箫家桢来到这防盗门前,毕恭毕敬地伸出手指头,又缩了回来。
每次见老板之前,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不是说老板待员工不好,其实待遇可以算得上极为不错,应届生的他工资已经比同学高出很多,加上老板在圈内地位也极受尊崇,每次在组里或者外拍的时候都没吃过什么苦,没工作的的时候基本不用联系他还很轻松。
就是他觉得老板的性格有些孤僻,宁愿在家陪狗也不怎么爱出门,甚至非工作需要的话可以一整天不说话。
老板总是演一些商战剧里的职场精英、反腐剧的正义检察官、古装剧里的遗世独立的王爷,演得惟妙惟肖,世人都说老板演技好演什么像什么。
而箫家桢觉得那些都是老板本色出演,演得再好那都是活在荧幕的人物,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老板私下里是很冷淡的人,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就是这个原因,他才觉得老板不是很容易亲近。
而且还说一不二,除了他看好的剧本,其他的剧碰都不碰,更别说什么综艺访谈了,提了就要竖眉。
经纪人韬哥给了他重任之一就是多开导开导老板,做做思想工作,说是时代不一样了,好的作品固然重要,建立在作品之上的正面营销也极为重要,最起码微博要稍稍发得勤一点。
箫家桢最近就在劝说老板趁着快到元旦了,在微博上发点生活照,好几次还没起头就被眼神遏止了,他的开导工作很难办。
叹了口气,他磨蹭半天,摁了下门铃。
“叮咚——叮咚——”
无人应答。
箫家桢挠挠头,又摁了道。
还是没人理。
他给自家老板打了个电话,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箫家桢哭丧着脸,“不是说好叫我过来帮忙安纱窗的么,该不会是偷偷跑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弄吧。”
他只得输入密码,自己开门进去,结果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嘴里刚咕哝两句万恶的资本家,“啊——”
他忽然低呼一声,吓得一哆嗦,因为借着阳台上洒金的月光,他这才发现沙发上原来坐着一个人。
正是那联系不上的资本家。
箫家桢忙把嘴巴闭紧,心中默念老板不要听到他刚才的牢骚。
“老板!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啊!”箫家桢刚做周椋助理不久,来这公寓的次数也不多,对房间的构造不怎么熟悉,摸索着墙壁,想要找灯的开关。
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个玄关的台阶,绊了下,连忙眼疾手快地扶住鞋柜才站稳,他虚惊一场地拍胸口:
“上次来也是,差点在这跌个跟头,哪个垃圾设计师设计的……”
总算摸索到开关,箫家桢忙把家里给点亮,眼瞅着阳台的纱窗已经换好了。
呃。
颇为无语,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但他敢怒不敢言:
“对了,老板,公关那边看了您今早写的澄清稿,说没问题,等会儿就可以发。”
周椋说了些什么。
箫家桢没听清,“您刚才说什么?”
周椋的脸色隐在黑暗里,语气没什么情绪,“蠢吗,同一个地方要摔倒两次。”
箫家桢委屈抠手,打工人实惨,深夜加班,还要遭受来自阴晴不定的老板的人身攻击。
——
“小气鬼。”
下了楼的许灼站在绿化坛边,气得重重跺了两脚。
他抬头,望着楼顶的方向,呼吸仍因为气愤而大幅起伏。
平复了半天,还是觉得不爽。
不就是顺手帮忙澄清一下「打人」误会么,说的也是实情,又不是让他撒谎。
在微博上说明解释一下,除了麻烦点,对周椋没有太大影响。
许灼的手不由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那么不帮这个忙,对周椋似乎也没有任何影响,毕竟网络上的利刃指向的都是他,对周椋反而都是维护的言论。
周椋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趟这片浑水。
他眼底涌上自嘲。
脑袋逐渐冷静下来,锁骨处隐隐传来辣辣的痛感。
他扒开衣领,拿手机照了照,是刚才和周椋推搡间,给蹭红了,好在没破皮。
刚才周椋忽然情绪暴动的样子,在许灼的脑中回放。
他的心开始往下坠,极为难受,只是开口让对方帮个忙,就这么让人生厌么。
不,是一直这么讨厌他吧。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许灼深呼一口气,机械地拿起手机,想叫辆车。
结果软件显示前面排队有54人,正值用车高峰。
周椋这公寓地处闹市区,极不好叫车。
许灼没耐心一直等,也不想一直站在这,开了步行导航,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他吹了近9.8公里的晚风。
四肢凉透了,尤其是握着拉杆的那只手,冻得没什么知觉,但都不如他的那颗心麻木。
自己真的有够可笑,那突如其来的一夜情,让他又惊又喜失去了理智,开始妄想一些绝不可能的事。
竟然以为二人真的会有可能。
那晚根本就是酒精作祟的一场意外,错乱的只有他自己,周椋除了看他笑话,内心恐怕没有半点波澜。
自家小区门口有一个下坡,行李箱受到下滑的力往前跑,一个不留神就从心事重重的许灼手里溜走,他连忙快步去追。
模样狼狈。
他心底不愿意承认的是,虽说不是故意忘记拿箱子,但他也确实没太放在心上,似乎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纽带,放在周椋那,他就总有办法见到对方。
以后应该再也不会见了吧。
待许灼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客厅的灯还留着,听到开门声,沙发上抬起一个睡成鸡窝的脑袋。
陈其亮生活一直比较糙,同一款式颜色的衣服买几件,换着穿。
此时穿这件洗得发白的T恤,睡眼朦胧道:“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他一直在等许灼,等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知道许灼今天是去找周椋协商澄清的事,就等着他回来问进展,结果现下刚醒就正巧撞见许灼红肿着一双眼睛。
陈其亮的问话哽在喉间。
许灼瞥开脸,打了个超大的哈欠,“太困了,哈欠打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先去睡了。”
他把行李箱往鞋柜边一推,实在没精力去收拾,直直回了房间。
陈其亮叹了口气,看来进展很不顺利。
——
本来想蒙头大睡一场直接睡到下午再起来的许灼,没有如愿。
闭上眼睛总是浮现网络上各种谩骂的言论。
后半夜的梦里他又回到了周椋公寓所在的那栋写字楼,却被保安拦在了一楼,无论他怎么求情,都不让他上去。他也不知道离开,守在一楼,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就像一场没有缘由没有结果的等待。
睡得不踏实,以至于早晨八点就醒了。
梦里过于无助,导致醒来的时候还在怅然,躺了一会儿,许灼起床准备洗漱。
拉开房门,较为刺眼的光线照过来,他眯了下眼睛。
陈其亮正在阳台晾晒衣物,意外地回头看他,“这么早。”
许灼朝他走去,“早餐培根三明治配鲜榨橙汁,怎样。”
陈其亮牵着T恤的肩口甩了甩,然后穿进衣架里,“我刚随便吃了两口面包,你就做你的那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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