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曾不止一次在镜头前提过,他和祁竹生的爱情始于两人的大学时期,这话说出来显然是意有所指。
祁竹生闻言一顿,露出了些许异样的神色。
赵乾见状以为他为此心软了,心下一喜,连忙添柴加火道:“我还记得也是一年夏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学校的操场上挤满了看流星雨的人,成对的情侣依偎在一起,羡煞旁人。就是在那个夜晚,我抱着紧张与激动说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段告白。也是在那个夜晚,我和我的爱人对着流星雨许下了白头偕老的诺言。”
赵乾看似“有感而发”地说出了他与祁竹生表白时的场景,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那天的流星雨真好看,如果可以的话,今年夏天,我还想再看一场。”
赵乾终归是影帝,无论是真的还是演得,这副深情的样子依旧很有感染力,无数不明所以的观众,尤其是他的粉丝,都被他这段话感动得一塌糊涂:
“呜呜呜赵哥真的,我哭死”
“不愧是影帝,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浪漫到了”
“流星雨下表白什么的也太浪漫了啊啊啊啊”
“想看的不是流星雨而是人啊!!”
“啊啊啊答应他,快复合啊!!”
“可恶啊,你这么会是怎么跟祁先生分手的!”
“妈的不行,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还是站夏总,夏总给爷冲!”
可惜赵乾这话感动了他自己,感动了观众,唯独没感动最该感动的人。
祁竹生的动容也压根不是心软,恰恰相反,他确实是因为赵乾的话想起来了他的大学时光,但那段时间越是温馨美满,越衬得现在的赵乾面目全非、惹人厌恶。
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他的感情很率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存在藕断丝连、暧昧不止的情况。
而祁竹生就是这种人。
所以当听到赵乾提起那场流星雨时,祁竹生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惊讶——惊讶于赵乾的不要脸,惊讶于一个背叛感情的人,居然还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拿当年的事来博取眼球。
祁竹生刚想冷声把赵乾顶回去,便听旁边的夏宸冷笑道:“流星雨不过一堆陨石做天体运动的正常天文现象,感情不靠自己经营,光许愿能有什么用?”
赵乾被他如此直白的话怼的脸色一黑,但其他人却被夏宸这番标准理科男的发言给逗乐了,不过他们碍于赵乾的面子没敢笑。
唯独祁竹生忍俊不禁,眼底带了几分笑意道:“这倒是,感情确实得靠两个人的经营。”
夏宸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赵乾,而后转头对着祁竹生笑道:“先生应该比我更有感触。”
两人一来一往间,使得赵乾之前营造出的气氛荡然无存,再联系上昨天晚上祁竹生曾经和夏宸在一个屋子里呆过的事情,或许祁竹生跟夏宸说过什么他与赵乾的隐秘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刚被调动起情绪的观众们立马冷静了不少:
“《更》”
“好家伙,我更好奇了,所以影帝跟祁先生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的”
“可恶啊,为什么大家都是谜语人”
“没办法,这个节目的合同内容好像包括不能对其他嘉宾造成不利影响”
“嘶,之前祁先生不是说他那部作品的署名是赵乾吗?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啊”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我觉得有道理”
弹幕抽丝剥茧地讨论着这个问题,三言两语间居然真的猜到了一些真相。
不过观众们能进行天马行空的猜测,在场的嘉宾就不能了。
他们都和节目组签了相关的合同,就算知道一些内情也不能往外说,更何况不知道。
于是当夏宸说完那句话后,赵乾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只见他有恃无恐道:“夏总有话不妨明说,没必要在这里指桑骂槐。”
夏宸听了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赵影帝怎么对号入座了?”
面对夏宸的笑容,赵乾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一时间气结:“……你!”
夏宸俨然没把他当回事,见状扭头对祁竹生笑道:“哥哥你看,大家原本好好聊天,赵影帝怎么突然急了呢?”
祁竹生原本心里还有些郁结,见夏宸笑着便把赵乾气成了这样,一时间也不气了,闻言悠悠道:“见了矮人不说矮话,你把人气着了。”
夏宸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祁竹生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赵乾道:“少说两句吧,还有几位嘉宾没发言呢。”
夏宸勾了勾嘴角:“听先生的,轮到谁了?”
元锦连忙道:“我我,我还没说完呢。”
夏宸“哦”了一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
经过赵乾这么一搅和,场上的火药味明显了不少,但是元锦面上是一点也没受影响,反而花了将近五分钟来介绍他理想中的伴侣,内容之长使得其他人都替他累得慌。
要知道这个活动是谁说的少谁吃亏,从元锦开始,后面的人为了不当倒数第一,说的内容是一段比一段长。
观众们见状忍俊不禁:
“好家伙,卷起来了”
“陈老师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背洛神赋”
“《当代大学生论文凑字数现状》”
“等下,照这么卷下去,谁才是最后该接受惩罚的?”
“!!!照这么说该不会……?”
“艹,我突然支愣起来了”
“嘿嘿嘿,肯定是我们的祁先生啦”
“啊啊啊啊卷,都给我卷!!我要看美人穿旗袍!”
“节目组,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嘿嘿嘿,大美人穿旗袍,嘶溜”
见众人如此激烈地想要丰富自己话语的内容,祁竹生终于意识到了,照这么下去,倒数第一归他莫属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浮现了一瞬,很快祁竹生便将其抛之脑后了,倒数第一便倒数第一,穿个旗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因为从小到大没穿过旗袍,祁竹生还觉得这事挺新奇的。
于是在当事人摆烂,其他人疯狂内卷的情况下,一圈轮下来,第一轮坦白局的倒数第一毫无悬念地归祁竹生所有。
当主持人宣布出这个结果后,在场的嘉宾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面对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夏宸略显兴奋的目光,祁竹生显得异常淡定:“我需要接受惩罚吗?”
“对的。”主持人叶军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时的语气也很平静,“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旗袍,放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里,进门便能看到,就在床上。因为没有男士旗袍,所以买的是女士的,穿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紧。”
“没关系。”祁竹生无所谓道,“需要穿很久吗?”
叶军回道:“这倒不用,穿到第二轮坦白局结束就行。”
祁竹生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利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脚朝别墅走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走进别墅不久,坐在原位的夏宸跟在场的其他人说了什么,随即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别墅走了过去。
祁竹生走到二楼主持人说的那间房间时,发现屋门没有关,他没多想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祁竹生便被床上的旗袍惊艳了一下。
这件旗袍的底料是纯正的天青色,上面的刺绣苍翠欲滴、精致异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旗袍上面的暗纹在光线下流光溢彩、烨烨生辉。
这堪称是一件艺术品,祁竹生拿起来在阳光下欣赏了几分钟后,才将它放在床上,准备脱了衣服把这件旗袍换上。
其实节目组压根没说这旗袍要脱了衣服换上,大部分人遇上这事也就是意思意思,如果衣服薄,他们大概率会直接将旗袍套在这层衣服外面。
但祁竹生做事向来认真,他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一丝不苟地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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