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没有汝窑看起来有感觉。
至于沈老,绝对是三个人里面最厚道的,三样青铜器,其中有两样是真的,只有一样是假的。
而看起来最和蔼的冯老,绝对是这些人里面最坏的一个,四样东西全都是假的,至少徐迩肯定,没有一个是曾经被人爱护过的。
徐迩一个个看完,然后站了起来,正要开口,但是却被打断了。
“到另一边找个地方把你分析的东西全都写出来,等所有人都看完了再过来。”冯老笑眯眯的对徐迩说。
徐迩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另一边的餐厅,坐在餐桌上,把之前看到的想到的东西,一条条全都写出来。
正在徐迩写了一半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餐厅,坐在徐迩的对面,冲着抬头的徐迩笑了笑,然后低头开始写了起来。
等到徐迩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完之后,自己的右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而最后一个人刚刚进来。
“哎,哥们,我刚刚在吧台开到了一大瓶虎骨酒,那酒泡了多少年了?”坐在徐迩对面人,小声的向徐迩询问。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精神的小伙子,看起来比徐迩大一些,整个人长得虎背熊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玩古玩的,倒像是警察或是当兵的。
“三年了,你想要尝尝吗?可惜只能偷偷喝一点,要是被他的主人看出来,我就惨了。”
徐迩说的有些夸张,其实陈知北对徐迩最严厉的惩罚,就是吃一个星期的蔬菜。但是对于到了魔都以后,就无肉不欢的徐迩来说,确实是非常的痛苦。
“我爷爷膝盖不太好,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想买一些。”那人顿了顿,然后突然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记性,我叫沈磊,在洛阳市博物馆工作。”
徐迩裂开嘴角,笑了笑,“我叫徐迩,欢迎来我家做客。”
刚刚那位杜老的外孙,写完东西也凑了过来,“我叫李杜,在一家古玩交易公司当鉴定师。”
“我知道你,杜老家的小杜鉴定师嘛。”沈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但也反映出,两家的老人经常性的提起对方。
李杜也没生气,“没办法,我从小就喜欢这个,正好我外公还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也知道你,老沈家的小老虎。”
沈磊伸出手握住了李杜,“你也对我太关注了,连我小名都知道。”
“没办法,天天听,想记不住估计都难。”
“哎呀,你们都写完了?要不咱们在这再唠一会儿,先别回去。我看那几位好几年没见,唠得可开心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和冯老一起的小胖子,伸头向客厅那边看了看,然后说道。
“对了,我叫曲寿,在我师傅的店里当伙计。”
“就你这样的,还叫‘曲瘦’?”沈磊嘴角抽了抽,问道。
“寿是长寿的寿,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爷爷想我能站住,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曲寿一脸羞涩,扭捏的对着沈磊,把沈磊的鸡皮疙瘩全都召唤了出来。
曲寿的搞怪,将其余两人全都逗笑了。
于是几人就坐在餐厅的桌子上,愉快的聊了起来。直到里面的几位老人家等不及了,才将几人唤了过去。
徐迩几人将自己写的东西,一一递给几位老人,然后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就像是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四人写的东西在四位老人的手里转了一圈,然后几位老人互相看了看,之后,沈老对徐迩几人说,“你们过来,都相互看看对方是怎么写的,然后再相互对照着看看实物。”
徐迩拿起沈磊的看了看,然后又依次看了其他人的,发现大家对大部分物品的鉴赏,都差不多,比较有争议的物品有两件,一件是冯老拿出来的一把方形紫砂壶,一件是沈老拿出的三件青铜器中,最小的一件,一个青铜莲花灯座。
那把紫砂壶,徐迩自然是判断为假的,至于原因,徐迩没写,因为徐迩只是单纯的没有看到光晕。另外三人,曲寿说是真的,沈磊和李杜也认为是假的。
至于青铜莲花灯座,徐迩和曲寿认为是真的么,其余两人认为是假的。
“老冯,看来这几个年轻人今天的表现都还可以,我觉得表现的最好的,还是小曲最好一些。”
杜老很和蔼的看了一眼小胖子曲寿,而对自己的外孙李杜,则投去了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所以说,那件紫砂壶是真的?
徐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第67章 辨析,错在哪了
“紫砂壶是真品?”
徐迩有些接受不了,不仅这把紫砂壶看上去确实还带着烟火气,而造型上却是明清时期的流行造型。
“这把紫砂壶自然是真品,这是紫砂壶大师顾景舟中年时期的作品,虽然这工艺上和他晚期的作品没法比,可是作为一把顾氏紫砂壶,它确实是真品无疑。”
冯老端起紫砂壶,招呼了几个年轻人过来,一边讲解一边在紫砂壶上指着,“鉴赏紫砂壶一般有“六字诀”一形、泥、火、工、纹、用。”
冯老将壶倒扣在桌子上,然后让徐迩等人上来仔细观看。
“鉴别紫砂壶,先要从‘工’上来说,一把好壶,首先把壶盖拿了,倒扣在桌子上,你们看,壶口、壶把、壶嘴、这三个是在一条直线上的,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也有一小部分特殊造型不遵从这个标准。”
“泥,指紫砂壶的胎质。紫砂泥有精粗优之分,优质的紫砂泥,色泽温润,不艳不俗,古雅淳朴,包浆内含,俗称水色。你们看看,我这把紫砂壶就是紫砂泥中最常见的底槽清泥,你们摸摸,是不是滑而不粝。这样的茶具只要使用得法,很快就能养出珠玉般的光泽。”
冯老极为喜爱这把紫砂壶,拽着几个人一点点的讲解着紫砂壶的制作工艺。
“火、工我就不和你们现在讲了,说了你们大约也不懂,说说这个‘纹’吧。好的紫砂壶上,多少会有些装饰。这紫砂壶上的装饰,主要指题铭、刻画、印款等,涉及的内容很多。就比若说我这把壶,题铭不仅涉及内容是否文雅,也涉及书体、字的布局、镌刻的刀法等。选择有铭文菴之壶,先看内容,再察书法及刀工,如铭文无意趣,刻工又粗陋,倒不如选择无纹饰者为好。”
“为什么啊?”沈磊听到后面,傻不愣登的问了一句。
“看着不烦,不然天天放着个丑东西在眼前,你乐意?”
冯老没说话,但是沈老生气的来了一句,显然是对自己孙子这句没水准的问话,气得够呛。
“阿寿啊,你说说这‘用’和‘形’是什么意思。”冯老说了半天,突然把问题抛给了曲寿。
“呃,师傅,这‘用’就是壶肚子容水量,这出水是不是流畅,呃,还有这壶沏茶是否香醇。”
曲寿凑到冯老身边,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看起来滑稽,但是冯老却非常受用。
“‘形’嘛,就是造型是不是优美啊、好看不好看,不论是何类器形,都要求使用功能与艺术造型相统一,以至于达到完美的结合。”
徐迩听得如痴如醉,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竟然从来没注意过沏茶的壶,也有这么多的说法。
“行,说的还凑合。这把壶啊,是我从一个香江的商人那里买回来的。这壶当初是被作为一件寿礼送给那个商人的,可是那人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根本就不明白这把壶的价值,放在置物间从来没用过。
我当时啊,在香江看望一个老朋友,那商人就住在我那老友的隔壁。当时也是凑巧,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那商人搬家,让我在一堆旧物里,看到了这把紫砂壶。
你们猜猜,这把壶我是怎么花钱买回来的?”
说道后面,冯老突然问了几人这样一个问题。
几人也知道冯老是在逗闷子,也上杆子胡扯一通。
沈磊说,“冯老您多高风亮节啊,当时一定是出了一个那商人很能接受的价格收的,百八十的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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