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祈福牌的事情上,路明泽丢了好大的脸面,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多少有些生气的,因此一心想要找回来。
若是徐迩能说得上来,说明对方有点水品,路明泽也不过是个收藏爱好者,最佩服有学识的人。徐迩若有本事,这事儿当然就算了,若是答不上来,路明泽也算是找回一些面子。
“这是清‘宣统通宝’背‘宝泉’小平雕母钱。”“所谓宣统通宝,是在醇亲王之子溥仪继位后,改元宣统。不过由于战乱,当时全国各省几乎都已停铸制钱,仅宝泉局铸过一种重一钱的“宣统通宝”小平钱,数量不多,分为大小两种。另外新疆地区有“宣统通宝”红钱,以及宝广、宝福两局出过机制币。”徐迩自从来到魔都,除了晚上到学校上学之外,课余也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去书店买了很多历史书和有关收藏的书籍。这些书籍虽然非常昂贵,但是对徐迩知识的积累,非常的有帮助。
“现在我这枚铜钱,只有1.7厘米左右,是小钱。而且笔触精美,刀工细致,非机器制作,这是母钱的特征。事实上在当时,市面基本上都使用铜元,在铸铜钱已无利可图,因此实际上铜钱已为象征性钱,没有太大的使用价值。
也因为当初制作的就少,且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因此宣统通宝存世极少,价格上较比其他的清晚期通宝来说,相对较高,这几年也一直处于上升状态,再加上这是一枚母钱,因此很有收藏价值。”
路鸣泽赞同的点点头,徐迩说得很好,几乎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了,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想要在古玩这个行当里有所建树,那就不能做个心胸狭隘之人。
“小友说的极好,我在花莲的一位藏友那里,就收藏着一枚康熙中期宝泉局小平大样母钱,与这枚有很多相似之处。那枚母钱,是我那藏友花了6万台币,从拍卖行竞拍得来的,当时就有一枚宣统通宝宝泉局小平雕母钱,被一位东南亚的老先生以7万台币竞走。我那朋友一直将此事引为一大遗憾。”
徐迩点点头,很感同身受,其实在徐迩发现他自己有满族血统之后,刚开始有一段时间,非常迷恋清朝文化,也想过要收集全所有的清朝各代铜钱,但是一直遇不到合心意的。
后来,随着对古玩的认识越来越深入,徐迩对铜钱就不像刚开始那样迷恋了。
现在,更是因为想要一些资金让自己购入更合心意的古玩,要把这枚品相不错,存世稀少的宣统通宝宝泉局小平雕母钱卖掉。
不过古玩嘛,除了那些资深的大藏家,那个不是以物易物,一批换一批的,不然绝对会抱着一屋子古玩穷死在路边。
“我也不知道台币现在的汇率是多少,咱们还是按照这边的物价算吧,我知道前两年东台路出过一个差不多的清道光母钱,但是成交价是2万3,我这枚要比那个更稀少一点,就2万5好了。”既然想要出手,徐迩自然有去打听过价格,因此也没犹豫,张口就来。
“好,小友爽快,我也不砍价了,就这个价。”路明泽一拍手,爽利的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发票给徐迩。
之后两人又根据这枚宣统母钱,开始了起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古玩收藏故事,把卢嫣然晾在一边,弄得小姑娘很是无聊。
这种局面直到陈知北回家,才有所改变。
“北子哥,你回来了,呀,好大的鱼。”徐迩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迎了出去,“对了北子哥,里面有位路老先生,是来找你看病的,还是什么孔会长介绍来的。”
“嗯,知道了。”陈知北听到有人找他看病,倒是没有惊讶,只是让徐迩去厨房,把买来的东西放好。
等徐迩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卢嫣然激动地坐在沙发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知北,而路明泽也很是感激的看着陈知北。
这让徐迩很困惑,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北子哥就把人家的病治好了?
“不用谢,只是路过看见了。”陈知北看到徐迩,示意坐到自己身边。
“陈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当时若不是有陈大哥,我都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陈大哥,请一定要让我报答您的恩情。”卢嫣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向前倾,想要说服陈知北,接受自己的心意。
“对对对,陈先生,无路如何你救了我的孙女,这个恩情,我们路家是一定要报的。”路明泽也很激动的附和自己的孙女。
“只是几个小混混,没必要。”
陈知北拒绝的很干脆,毕竟自己当时不过是看不过几个小混混,想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没有多想,现在突然小姑娘蹦出来要报恩,这倒让陈知北有些为难。毕竟,自己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对方报答的。
“陈先生,您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路家,我们家虽然在大陆这边没什么影响力,但是在香江,也是有些脸面,只要陈先生一句话,只要是我路家能办到的,绝不拖延。”路明泽拍着胸膛,也很坚决。
陈知北挑了一下眉头,又看了看对面嚷嚷着要报恩的小姑娘,嗯,姑且算是小姑娘吧,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年,小姑娘也长大了。
“这样的话,我倒是真有个事儿需要您帮忙。”既然对方不愿意欠人情,自己也不应该不识抬举。
路明泽很满意的笑了,对方显然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愿意多做纠缠,那就很好。
卢嫣然觉得不对劲,可是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明明对方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一直想着要报恩,可是当对方真的让自己爷爷帮忙了,自己反而觉得不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卢嫣然又说不出来。
“先看病吧。”对方答应了,陈知北也不矫情,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小药箱,打开药箱,里面除了几个小药瓶,就是两副银针和一些徐迩并不认识的的东西。
陈知北为路明泽搭脉,刚开始还面无表情,到了后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看起来很是为难。
“陈先生,若是麻烦就算了,我都活了七十年了,怎么说都是够本了,多活几天少活几天没有关系。”路明泽看到对方为难的皱眉,出言安慰。
“能治。”陈知北摇摇头,“之前谁给你开的药,很不对症。”
“是个晚辈介绍的,现在对方也觉得无能为力,离开了。”路明泽提到上一个大夫和晚辈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七天后过来取药,戒酒、戒大喜大怒,适当锻炼。”陈知北擅长的是金针度命和配药,但是配药的时候,从不让别人在旁边。
“好的,那就麻烦陈先生了。”路明泽也听人说过,陈知北向来是开完药自己配药,到时候自己只要来拿药就可以了。
这在路明泽看来很正常,这些师徒相传的手艺,最重要的就是药方,很多人费尽心思的隐藏独门秘方,将秘方当做惠及子孙的重要遗产,自然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秘方的配料和做法。
之后,路明泽留下联系方式,并且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带着不情愿的孙女,离开了徐迩和陈知北的房子。
“北子哥,今天吃鱼吗?”两人走后,徐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陈知北进了厨房。
“嗯,去摘菜。”
第13章 同学的传家宝上
新年过后,徐迩继续开始自己白天上班,晚上上学,然后回家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自从过年闲聊的时候,徐延振知道自己大侄子正在研究古玩,并且看了徐迩的几项收藏之后,就很支持徐迩的这项爱好。
在徐延振看来,这爱好虽然费钱了些,但是自家大侄子的钱,大部分都被陈知北很好的存了起来,能花在爱好上的钱,不过是他自己平时的零花钱。
男孩子嘛,总要有一两个爱好,而徐迩的这项爱好,花的不多,又可以涨些知识,何乐而不为?
为此,徐延振友情提供了几本关于古玩的书籍,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从自家老丈人那里顺来的。
不管东西是从哪来的,反正徐迩很喜欢,喜欢的有点魔怔,就连上课的休息时间,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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