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与他在自己衣兜里牵着手,满意许多,问道:“你这同学什么情况?”
“自己猜去,”尚扬斜睨他道,“你不是最聪明的吗?”
金旭心里有数,说:“他跟你表白了,你告诉他你有对象,是不是。”
“都猜到了还问什么?”尚扬故意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出来看帅哥,看到了吧,人家帅不帅?”
金旭倒还算比较客观,说:“长得还行。不帅也不敢追你。”
“他长得是还不错的。”尚扬也很客观。
他把高中时自己和井轩的颜值难分伯仲,出现了一个班里允许同时存在两个班草的情况,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讲了一遍,自己说自己是班草,就算是事实,也还是有点臭不要脸。
“草和草不一样,”尚扬最后自谦道,“人家是班草的草,我是草根的草。”
“你如果都是草根了,我是什么?”金旭不可思议道。
“这……是比出来的。”尚扬把井轩的家世告知了金旭。
金旭想说点什么,但能想到的都不是好话,还很容易扫射到尚扬,最后索性算了,没说出来。
两人回到家里,尚扬脱了外套去洗手,金旭追着问他:“这人该不会从高中就暗恋你吧?”
尚扬道:“怎么可能?”
金旭道:“怎么不可能?过年在你家看你高中照片,那时候长得就挺勾人的。”
“滚,”尚扬骂道,“你这都什么形容词。”
“说你的颜值,歪歪滴艾斯。”金旭道。
尚扬哈哈笑,潦草地擦了手,冰凉的双手湿漉漉地来碰金旭的脸,金旭也不躲,被他捧着脸揉搓,两人浅浅亲了亲,分开后意犹未尽,索性大亲特亲。
晚些时候,金旭拿着挂烫机烫两人明天上班要穿的衬衣。
尚扬晚饭没吃饱,热了杯牛奶在喝。
金旭仍在关心那个井轩到底什么意思,说:“他是今天见了你,看你长大了还是这么帅,才突然打你主意了?”
尚扬道:“也不是,他提前找人打听了我的现状。”
“看出来了,”金旭道,“他应该知道你在跟我搞对象,刚才一看见我,他就知道我是谁。他看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哪来的土狗,凭什么揣个纯种的马尔济斯。”
尚扬:“……”
“能凭什么,”金旭气势拉满,说道,“就凭老子长得帅。”
尚扬:“……”
他佯装责怪道:“其实也怪你,谁让你走哪儿出柜到哪儿,本来就该好好捂着的事,被你弄得谁有心打听,都能知道。”
金旭冤枉道:“你都带我去你父母家过年了,能捂住才怪。”
初一那天到尚扬父母家里拜年的人不少,除了亲友晚辈,就多是他俩的老下属。金旭那天在场,尚扬父母只跟人介绍他目前的职务,没明说他与自家的关系,旁人也没多问,该明白的自然也都能明白。
尚扬这时一联想,恍然大悟了,他这一晚上最纳闷的事,是井轩怎么知道他性取向为男的?很可能就是因为金旭登堂入室,在他家里过年这事,被什么人传到了井轩耳朵里。
“他没暗恋我,也不是什么打我主意。”尚扬道。
井轩找人打听尚扬的资料,又主动来搭讪他,这其中的理由,非常的不“草根”。
前几年里,井轩就跟家里出了柜,他家长辈虽无奈但也都接受了。
他的爷爷在去年年底被检查出了恶疾,病入膏肓,唯一的遗憾,是还没能看到最疼爱的孙子井轩找到携手一生的伴侣,当同性恋也没有单身的权利。
基于他们家的家世背景,井轩想要找到一个能令他爷爷觉得各方面都满意的男友,不是太容易。最合适就是出身清白的军警家庭,在体制内工作,父母和自身的级别都能拿得出手,年纪和外貌还要与井轩能够相匹配,这更难找了。
好在他们那样的人,只要瞌睡就有人会送枕头,在井轩迫切需要找一个“尚扬”的时候,“尚扬”的信息就被人推送到了井轩面前。
金旭都听笑了,说:“没想到还是高中同学,大水冲了龙王庙,班草看上了班草。”
尚扬道:“没看上,就是想找我跟他一起去糊弄他爷爷。我当然说不行。”
“我看都是套路。”金旭道,“骗你跟他去老人面前演情侣,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
尚扬:“……我才没有那么大魅力。”
金旭道:“不重要,你这同学那条件,还能找不到男同愿意陪他演?为什么挑三拣四,还不就是选妃?都当男同了还要搞这一套,真当自己姓赵。”
“不要乱说话。”尚扬道,“我又没答应,真选妃也让他自己慢慢选去呗。”
金旭每次遇到这种人和事,就会阴阳怪气几句,尚扬不让他说他就不说了。尚扬感觉这样还挺好,重点放在了这上面,总比放在拈酸吃醋上要好。
但他还是乐观得太早,过了一会儿,他洗完澡准备睡觉了,金旭还在惦记这事,他一上床,金旭就过来圈着他,无理取闹起来了,道:“我帅还是你同学帅?”“你爱不爱我?”“我要是不帅了你还爱不爱我?”
尚扬刚开始还应几声,后来困了,烦死了,诚恳建议道:“伊丽莎白最爱你,要不你去跟它一起睡地板,要不你就闭嘴。”
关键时刻见真章,金旭和伊丽莎白这对平时看起来人狗情深,竟然不是双向奔赴。因为金旭果断选择闭了嘴。
之后他做了一晚上被夺妻的狗血梦。早上醒来,神情悲戚精神恍惚,三分真的,七分装的。
尚扬看出来了,但对着这张帅脸还是难免心生怜爱,甜言蜜语哄了哄,最后还大方地送了一份羊肉手抓饭,结束了这次风波。
春节假期结束,尚主任带助手回单位上班。
之后井轩又联系了他几次,不死心地请他“再考虑一下”,都被尚扬不留余地地拒绝了。
其实出于部分私心原因,尚扬没有与金旭明确说明,井轩还不是只想找他到老人面前假扮情侣,而就是要找他“谈恋爱”。
那晚聚会结束,送他回去的路上,井轩在坦白了提前找人查过他以后,就把自己需要找个如他一般条件男友的事一并说了。因为那些个人信息并不涉及隐私,尚扬虽然不爽但也没再说什么,反过来劝井轩,与其做这些还不如好好照顾老人,在最后的时间给与陪伴。
井轩则表示:“他的心愿就是这个,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为了让他安心,是为了我身体还健康的父母,还有家里其他长辈,我最终还是需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对象。”
又说:“你找我谈恋爱的话,比找你男朋友那样的也合适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说句自大的话,让你男朋友选,他可能都更想和我谈恋爱。”
尚扬当时心里想的是,这人指定是有世界上最大的大冰块。
有的人就是发自真心地认为,金钱与地位能换来一切,如果暂时没能换到,只是因为钱不够多,地位不够高。
井轩找了尚扬数次,尚扬都不怎么搭理他,他渐渐也不再打电话和发消息来了。
元宵节过完,尚扬忙着准备一个系统内的重要会议,是助手插不上手的工作。助手便每天好好学习,应对进修班即将到来的结业考试。
——还有一个月,他半年的假期就要结束,该回去继续给省厅打工了。
这天中午,两人在食堂吃饭,袁丁风风火火进来,打了饭以后,瞧见他俩,端着餐盘过来和他俩拼桌。
“最近很忙啊?”尚扬看袁丁下巴一层胡茬,道,“怎么胡子都不刮?”
“是不是有案子?”金旭道。
“没有,在忙升级考试,熬夜学习,早上起晚了。”袁丁道。
尚扬嘲笑他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金旭显然有点失望,自己没案子破,本来还想听听别人破案过干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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