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都弄好了,没必要一整天待在家里。”
龚英随没在说其他,看了眼时间,提着嘴角笑了笑,“不早了,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都可以。”陈调把抽得差不多的烟压到烟灰缸里,“那我去接小误放学。”
出门的时候他捡起地上的锁链,准备和垃圾一起拿去扔了。但却被另一只手接过去。他刚抬起头,就被龚英随亲了一口,“我去扔吧,顺便送你到门口。”
陈调看着面前温温柔柔朝自己笑着的男人,顿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走到门外,去接陈误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龚英随把项圈连带着锁链一齐扔进一旁的垃圾箱,箱子还是空的,锁链落进空底又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他眯笑着看陈调坐上车,朝他说,“等你们回来吃饭。”
陈调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好。”
司机把车开了一段路,他回头见龚英随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变成小小的一个黑点。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现在的龚英随又变成之前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了,他享受着龚英随此刻的温柔,但事实上陈调心里也明白这是他装的,那本笔记本里的所有内容他都记得太深了,龚英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出究竟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他会想龚英随这么做是不是又有什么目的,心里总是不安宁。
车子已经走了很远,直到拐了弯什么都看不到了,龚英随才收回视线。他转身盯着桶里的锁链和项圈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陈调很早就起床了。龚英随习惯性地搂住他不让他走。
陈调伸手轻轻推了推,“我要去上班了。”
听见这话,龚英随睁开眼睛,顿了一秒,搂着陈调的手也松开了。
洗漱完穿好衣服,却见龚英随不在床上。他走到楼下,见龚英随在厨房里,他拿着热好的面包和牛奶,“吃完早餐再走,我送你。”
陈调走过去,从龚英随手中接过,“谢谢……”他看龚英随表情要变,又急忙说,“你可以多睡会儿的。”
“没事。”
陈调看了他一眼,“不过不用送我了,今天第一天去的早,你等下送小误吧。”
龚英随看着他,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好。”
陈调移开视线没再说话,转身走到门口,龚英随也跟着他走过去。换好鞋刚准备走,抬头见身后站在玄关口的男人,他一顿,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上前,在龚英随的唇上吻了一下。他很少这么主动,做完之后,脸莫名有些发红。
“那、我走了。”
龚英随明显没想到陈调会做出这种举动,他脸上一片空白,心脏却立即给出了反应,剧烈地跳动着,直到陈调把门打开,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要说点什么,嘴刚动了动,门就关上了。
“嗙”的一声,龚英随的心脏像是停了一秒,看着紧闭的门,浑身都凉了下来。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下,又缓缓地松开。
自陈调上班后,他们似乎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作息。
早晨龚英随会早起先一起送陈误去上学,然后再把陈调送到公司,然后就会做他自己的事情。
他和陈调会拥抱,会接吻,偶尔做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只是每次看到陈调下腹的纹身,他总会浑身不适,惶恐地,把陈调紧紧地抱住。
如果能把他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就好了。龚英随总是这么想。
事实上,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这天晚上,他们吃过晚饭陪着陈误在玩具房里。
龚英随向来和孩子最合得来,陈误也很喜欢他,一直缠着要他陪他一起玩。陈调见孩子黏他,倒是觉得轻松,抽出一本书在一边看了起来。
看得正入迷,陈误却跑到他的面前来了,“爸爸……”
陈调抬起头,“怎么了,小误?”
他看到陈误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爸爸自己不和我们一起玩呀?”
“啊、哦……爸爸刚刚看书呢,没注意。”陈调朝着孩子笑了笑。他向来不怎么会哄孩子,即便陈误从小是他带大的,但他也很少陪他一起玩,尤其在龚英随来了之后,孩子黏他,喜欢和他玩,陈调就更少会陪孩子玩游戏什么的,陈误平时也不在意的,怎么今天却突然这么说。
他有些困惑地望向龚英随。
龚英随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你坐得太远了。”
陈调更疑惑了,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有参与感。”龚英随解释道。
陈调反应过来。之前每次陪陈误玩的时候他总是坐在龚英随身边,即使是在做自己的事,但也和他们靠得很近,这给孩子造成一种他也参与了游戏的错觉。
他拿着书像之前那样坐到龚英随身边去。
见陈误还呆呆地站在原地,陈调叫他,“小误?”他才回过神似的,居然傻里傻气地皱起眉来。这副模仿大人模样的表情把陈调逗笑了,“怎么这种表情?”
“好奇怪……”
“什么奇怪?”
陈误走到地毯上坐下,“爸爸和龚叔叔好奇怪……”
陈调一顿,笑容渐渐敛了下去,余光里看到龚英随转向自己。
“我们哪里奇怪了?”
陈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不知道……就是奇怪。”大概是孩子的语言匮乏,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只是说奇怪。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陈调玩弄着自己的小玩具发出一点点响音。
很久之后,陈误举着手里的东西突然抬起头,“我知道了!”
他手里拿着的是陈调很久之前给他买的玩具,把这个东西凑到两人面前,“爸爸和龚叔叔现在就像它一样奇怪。”
陈调一愣,这是陈误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可以自动变形,只不过后来里面一个零件坏了,那个时候他们生活拮据,没有钱拿去修,只能把其他玩具上面相似的部分硬给他拼凑上去,虽然后来玩具又能玩了,但变形的时候总觉得卡顿生涩。
陈调莫名觉得不自在。
他明白陈误的意思了,陈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是僵硬。他和龚英随就像快要离婚的夫妻,勉强维持着,就是不想放弃这段感情,硬生生地凑在一起。无论怎么做都像在模仿之前,想要和之前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关系确实像陈误的玩具,除非找到优质的零件替代品,不然他们永远都会像现在这样。
陈调皱着眉,不敢看龚英随现在脸上的表情。垂眼看到龚英随放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着,分明是在忍耐。
也是,连孩子都看出来的事情,当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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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我写地铁章的时候有人问我,“如果陈调接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打击,疯了怎么办呢?”
我原话是这么回答的。
“疯了对龚来说岂不是更好,人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分不清好坏,甚至连陈误都不认识了,只知道老公是自己唯一的依赖,老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死,龚英随会快活得发疯,老婆只有自己了,不用出门也不会担心他爱上别人,就把他锁在家里,给他专门设计一一个房间,每次叫人来操他的时候,无论几个,只用对他说‘那是老公的朋友,你要乖乖听他们的话。’白痴老婆就会乖乖被按在房子里被操得破烂。也许他会在某一天清醒,他知道自己很快又会神智不清,于是选择了死亡。
看见老婆尸体的时候龚英随不会难过,反正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见他,于是把老婆冰凉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后面的就不写了,反正他也活不了”
if线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第72章 本性
周六那天碰巧是龚英随父亲的生日。
龚先生名下的产业都有人帮他管理,平日里不怎么理会公司里的事,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赌,这次生日宴干脆就直接在他的赌场里面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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