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梁听着杨教授的话,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全怪顾家睿,在这种严肃的补习时刻,上赶着来撩拨他。
害得他……
害得他现在听着老教授关于数学的严肃教导,都像是在听午夜成人-电台似的,杨教授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在他脑海中似乎也幻变成了浓妆艳抹的美女主播的脸,正轻启樱唇,搔首弄姿地讲述三角函数的魅力。
真是够了。
顾家睿似乎被这种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场景给刺激到了,那只手不依不饶地缠着单梁的腿,尔后,居然过分地开始往那玩意儿袭去。
单梁一惊,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不要!”
正在讲课的杨教授惊讶地抬起头,看了单梁微微泛红的脸蛋一眼。
顾家睿和单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杨教授看了单梁一下,“你说什么?”
单梁手心出汗,心里发慌,却依旧保持冷静,快速地扫了老教授手中的草稿纸一眼,支吾道:“我是说……这……这一步不需要,可以直接用和差化积公式导出。”
“真是个聪明又认真的孩子,你说对了,”杨教授赞叹地连连点头,“顾少爷,您可要向他学习,来,咱们继续往下讲。”
单梁长舒一口气。
他心中定下之后,忽然转头,带着愤怒看了顾家睿一眼。
都是这个混球,害得自己差点露馅。
他咬咬牙,面上冷漠得快要结霜了,桌子下,手却已经带着复仇的火焰直直地袭上顾家睿的那玩意儿。
当他碰到的时候,他的脸忽然更红了。
居然……
是在兴奋的状态!
顾家睿本来就兴奋着,被单梁一碰,像是有电流嗤嗤地逡巡过全身,让他不自主地叹了一声:“啊……”
杨教授第二次惊讶地抬起头来。
对于他这样严肃搞学术的教授来说,他一生听到的最浪的声音,就是在农村教书时,猪圈里公猪骑在母猪上面耸动,母猪发出的堪比夺命唢呐的浪-叫。
他真的从来没听到过像顾家睿这样低沉磁性,又饱含欲望气息的叫声。
他推了推眼镜:“你们两个在干嘛?”
顾家睿沉吟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教授叹了口气:“顾少爷,您父亲请我来监督你的学习,所以你要表现得好一点。你们小哥俩关系好,但是也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在桌子下面扳手腕。”
顾家睿挑了挑眉。
原来杨教授这是觉得他们俩在桌子下扳手腕呢!
老头儿还挺纯洁。
顾家睿急忙借坡下驴,笑道:“好的好的,知道了。”
“要扳手腕,有的是时候,”杨教授重新拿起了笔,“等补完习,你们两个人在屋子里,想怎么扳就怎么扳,想扳几次就几次,那不是更好吗?”
顾家睿饱含深意地看了单梁一眼,唇角一勾:“教授您说得真对!”
杨教授摇摇头,继续讲课。
等到他讲完今天的内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收起讲义和资料,和顾家睿又嘱咐了几句,留了点作业,定下下一次来补课的时间,就提着包走了。
顾家睿说了再见,然后目光追随着杨教授走出门。
当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的时候,顾家睿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单梁横抱起来,丢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尔后唇角勾起痞笑:“小没良心的,刚才玩儿得挺欢啊?”
俩闷骚货,把他们俩放在一个屋子里,真怕啥时候就直接……出事……
咱们单梁小可爱虽然高冷,但是其实内心闷骚,而且还有点儿小腹黑,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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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想来到这世界
单梁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家睿的帅脸,不自然地撇过了头:“你先惹我的。”
顾家睿一伸手,把单梁的手腕按住,让他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你还有理了?害得我差点儿在老头儿面前丢脸。”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单梁死鸭子嘴硬,“关我什么事儿。”
说罢,他没等顾家睿回答,趁着顾家睿不注意,猛地挣脱了双手,尔后朝着顾家睿腰间的痒穴袭去,一下子挠得顾家睿整个人震了一下。
“你还敢挠我!”顾家睿痞笑着挑了挑眉,伸手直接探进单梁的衣服里,摸着他腰间的软肉,“单梁,你学坏了!”
单梁本就怕痒极了,被顾家睿一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两个人边笑边挠,在床上疯了似的翻滚了几下,单梁忽然听到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他顿时一惊:“糟糕!”
“怎么了?”
他急急忙忙推开顾家睿,自己也站起身来,伸手把被子掀开。
黄黄的油染在被子上和被单上。
而几只烤鸡……已然粉身碎骨。
单梁表情有些绷不住,他憋着笑,对着顾家睿道:“你看,你的鸡碎了。”
“你的鸡才碎了呢,”顾家睿听出了单梁的调侃之意,像是一只被挑衅的狼狗似的汪汪反驳,“妈的,这下没得吃了。”
“要不……将就着吃吧?别浪费。”单梁孤儿院出身,从小到大一直被教导要珍惜食物,因此不敢浪费。
顾家睿嫌弃地提起那一袋儿鸡渣渣:“现在估摸着外面店也关门了,唉,只能将就了。”
单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已经被油渍弄脏的床。
这若是不清理干净,今晚怕是没法睡。
他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被套和床单,让顾家睿帮着展开尔后摊在床上,伸手把四角塞好,把褶皱一点点捋平。
顾家睿一边帮着单梁,一边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忽然笑道:“哎,你知道吗?你现在啊……就跟我老婆似的,特贤惠。”
单梁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尔后,他依旧保持面上的清冷平静:“谁要当你老婆,我是男的。”
“也是,”顾家睿点点头,依旧乐着说道,“你如果是个女的就好了,那我今晚就把你拿下,毕业了咱直接办婚礼,多好!”
明明是很暧昧的话,可单梁听着,心却酸酸的。
他永远都不会是个女的。
顾家睿说的,永远都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顾家睿这些无心的话,对他来说,像是同时被喂了一颗糖又被插了一刀子,一边甜蜜,一边血淋。
沉默了良久,他方才抬起头,冷冷道:“你想得美!”
顾家睿耸了耸肩,没说话。
收拾完床铺,俩小子先后去浴室洗了澡,穿着睡衣出来,躺在床上,靠在一起,一边炸鸡啤酒的招呼着一边看恐怖片。
可这恐怖片,对胆子很大的俩男生来说,过于无聊,看到一半儿,顾家睿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单梁推了推他:“睡着了?”
顾家睿一下子清醒过来,愤怒地关掉片子:“妈的,什么烂片。”
说罢,他拿了一塑料袋的啤酒,拉着单梁到了这屋子的小旧阳台上坐着。
“还是在外面吹吹风舒服,”顾家睿眯起了眼睛,打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喉结上下滚动,充满了少年和男人过渡阶段的荷尔蒙,“来,喝点儿。”
说着,他把一罐啤酒扔给单梁。
单梁双手接过,打开啤酒,也开始喝。
秋意渐浓,风都带着润凉。
广袤乌黑的夜穹之下,是万家灯火的璀璨。
“这次庆祝没庆祝好,”顾家睿闭着眼,像个爷似的懒懒地说道,“下次,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再给你好好操办操办。”
“我生日?”单梁嗤笑了一声,“我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那只是一个假的日期,我真正的生日……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年,单梁大晚上被生母丢在孤儿院门口,没名没姓,登记户口的时候,孤儿院奶奶就把捡到单梁的那一天,当做了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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