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刘怡瑶(刘一遥)
温柔沉稳打直球第一名医生攻×(曾经)活泼可爱小机灵鬼工程师受
雷点预警:破镜期间刘怡瑶曾有一个真心交往过的男友并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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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东区前两天有人跳了楼。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刘怡瑶在实验室和同事泡了一整天,有个数据一直不对,让他们十分头疼,一直研究到了晚上快十点。有人说,算了,明天再弄。大家便一块出去吃宵夜。
出了实验室,张工给他们发烟,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事。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上个小学都这么难。我媳妇一直要我找找关系,我一个整天在实验室搞技术的能有什么门道。
“咱们公司虽说是个上市公司,可我又没有股份,关我什么事呢。
“哎,难啊。”
张工就像其他很多三四十岁的男人一样,有着很多俗世里的近忧与远虑。
“还是小刘好,年轻没烦恼。”
刘怡瑶笑笑不说话。他在这群同事里算年轻的,今年才27岁,高考考到了北京,一路念到研究生,毕业后就来这边上班,能力不错,前途也光明,看着确实活得挺轻松的。
刘怡瑶和他们一块去外头吃了饭,回到了员工宿舍。宿舍两室一厅,不怎么大,但一个月只要500,简直和不要钱一样。室友在外放打英雄联盟,没关门有点吵。他洗漱完,戴上眼罩、耳塞,睡了。
然后第二天起来,他从朋友圈里知道,张工凌晨跳了楼,从七楼掉下来,死得透透的。
刘怡瑶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气氛凝重,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出现。领导让大家把朋友圈都删掉,也不许在群里讨论这件事。
晚一点的时候,刘怡瑶被叫走了。警察问了他几个问题,诸如张工最近行为有没有异常,平日里和谁关系比较好……
刘怡瑶是上个月才到这个项目组的,和张工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并没有很熟。警察问了他几句,就让他走了。他和前几天一样,去了实验室继续研究仪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平日里实验室就没什么人说话,今天更是一片沉默。
中午大家去食堂吃饭,站在三楼的连廊上,刘怡瑶看见楼下有一块地方被圈起来了,拦着黄黑相间的带子。他看了一会儿,被同事催着叫去排队打饭了。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张工是自杀。而且根据张工宿舍里的药品来看,张工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物,他还留了遗书,说自己压力太大了,说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孩子……
“听说了吗?公司赔了这个数……”
“这么多?!”
“一条人命呢,多少也不算多。”
刘怡瑶一边听,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仪器显示屏上的数据。
下午,整层楼的人都被叫去开会。领导一边告诫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一边开解大家有压力是正常的,以后公司会更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他们不但请了几个心理医生常驻,还准备把3楼改造一下,弄一个健身场所出来,鼓励大家多做运动,丰富一下文娱生活。
刘怡瑶作为和张工紧密接触的员工之一,上面特意为他安排了心理疏导。
刘怡瑶躺在躺椅上,听着边上的摆件咳哒咳哒地响。边上心理医生穿了件白大褂,拿着文件夹和笔,和他说话,不断地问他一些问题。他觉得有点无聊,心里一直想着为什么那个仪器的数据总是跑不对。
心理疏导做到最后,刘怡瑶说:“我和张工其实认识没有多久,平时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往来。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应该还不到需要做心理疏导的地步。你可以把我的时间多分给姚工,他们两个都有孩子,平时走得更近一点。”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还是这个时间。有些问题不是你觉得没事就没事的,反正是公司出钱,你就当是来摸鱼好了。”
心理医生给了刘怡瑶名片。刘怡瑶认真看了看,收下了。
拉开办公室的抽屉,刘怡瑶看见一瓶消炎药。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最近牙疼好了,终于可以去拔智齿了。他上网看了一下口腔医院的号,提前取了一个周六下午的。
周六那天刘怡瑶从五环外往城里走,换一次地铁,花了一个小时到了北大口腔医院。他在护士的要求下去先去拍了个片子,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在等待的时间里,他随处逛了逛。附近有小孩在哭,撕心裂肺的,边上围了一圈家长。
“不怕不怕,很快的。”
“啊啊……我不拔了,我要回家……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耳边是钻头的声音,滋滋滋。鼻腔了充满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还看见一大哥从治疗床上下来,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腿脚发软险些站不住,边上的妻子赶紧扶住了他,说:“好了,都好了。”
刘怡瑶觉得不至于,拔个牙而已,还打麻药呢,怕什么。
终于刘怡瑶等到叫号。他走到最尽头的那间诊室,里面的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生专用的蓝色帽子,还有同色的口罩,他对着屏幕念:“刘……怡瑶,是吗?”医生戴了一副眼镜,说到后面转头看了过来。
透过镜片刘怡瑶看见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他莫名地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刘怡瑶:“是的。”
刘怡瑶看到屏幕上加载出了一副CT图,他说:“你看,就是下面左边,最里面的那一颗。”
医生依旧看着他,还把口罩摘下了,问:“瑶瑶,是你吗?”
尘封的记忆在那一瞬间一下涌进刘怡瑶的脑海里,有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来,一下把他带回2008年的那个暑假。
——我从北京来。
——“林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叫”刘怡瑶“?像个女孩子。
——我以后想当科幻作家。
……
他们就那样对视良久。直到这时,刘怡瑶才发觉:拔牙确实挺恐怖的。
“好久不见啊,严琅。”
刘怡瑶躺在治疗床上,上面的灯打下来,有点晃眼睛,他便把眼睛闭上了。
严琅让他把嘴巴张开,往里头看了看,说:“你左边的智齿长出来了,可以直接拔。右边这个横着长在肉里了,以后也长不出来,只会挤到好的牙齿,要拔得做微创。”
刘怡瑶:“那就做微创吧。”
“微创要重新预约一个号,你这颗阻生齿挺大的,可能得分几次才能拔完。我今天先给你拔左边的。”
打完麻药之后,刘怡瑶不止牙齿没感觉,连半边舌头都麻掉了。
严琅动作很快,等麻药生效后,鼓捣了几分钟,就把牙拔出来了。沾着血的一颗大牙,掉到不锈钢盘子上,发出一声带着金属音色的响。
严琅问:“这牙齿你要留着吗?”
刘怡瑶想说他不要,丢掉吧,结果发出了一串呜啦呜啦,含糊不清的声音。
严琅笑起来,两个卧蚕向上拱着,让他看起来多了好些纯良的气息。他说:“麻药劲儿没过是这样的。”
刘怡瑶严重怀疑严琅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这个人从十几岁开始就是这样,蔫儿坏,顶着一张无害的脸耍心机。
严琅给他开了止痛药,还给他嘴里塞了棉花,要他咬着止血。
“牙床这两天会有一个坑,是正常的,不要总是去舔,过两天肉就会长平的。”
严琅掏出手机,很自然地说:“加个微信吧,我帮你预约我的老师做微创,他的号很难挂的。”
刘怡瑶不想加:严琅离开他的生活已经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经快忘掉,严琅当年离开的时候,他一路冒雨赶到车站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了。
刘怡瑶有很多借口不加严琅的微信,但是他现在没法说话,而严琅看着他,大有不加不让走的架势,于是他只好认命地扫了扫对方的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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