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伸手,示意邵远东把手机给他。
邵远东把手机递过去,孟斯接过, 另一只手端着高脚杯,杯里盛着色泽鲜艳的果汁。
“新婚快乐。”孟斯朝镜头举了下酒杯。
“谢谢。”
孟斯是江暮平圈子里的好友之一,是江暮平真正的同窗,江暮平留学时跟他上的是同一所院校。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是他们同寝室。
孟斯是标标准准的贵公子,家底雄厚的富家少爷,不过他毕了业后没有回国接手家族的产业,而是留在国外继续深造,他跟江暮平一样也是大学教授,但头衔比江暮平更多。
孟斯是那种典型的学术疯子,在校期间修了很多门专业,每门专业都拿到了博士学位。
“回国了?”江暮平问道。
“嗯,回家过年。”
虽然孟斯远在异国他乡,但他和江暮平还保持着联系,本来两人的专业领域就有交叉,还都是一样的职业,共同语言自然很多。
不过孟斯这人骨子里褪不去贵公子的矜骄气,说话做事总是我行我素,性子有些孤傲。
可能是性格问题,他也跟江暮平一样,单了很多年。如今江暮平脱单,一朝成为已婚人士,只剩下孟斯,成了他们这些人中唯一没经历过婚姻的单身男性。
孟斯喝了口果汁,说:“听Disea说你先生是你的高中同学。”
“是的。”
“是个帅哥。”
江暮平笑了下:“是。”
“Disea说长得惊为天人,”孟斯说着看向邵远东,“是夸张的表达方式吗?”
江暮平说:“不是。”
邵远东嚷嚷起来:“我可没夸张啊,有机会你看看本人,长得是真帅,高中那会没发现有多帅,啧,奇了怪了。不过我大概也明白Jan单身那么多年的原因了,眼光那么高他看得上谁。”
孟斯再次看向屏幕,“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
“好。”
“我以为你会比我晚结婚。”孟斯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结婚的计划。”
“三十岁做的计划,三十五岁失效了。”
孟斯难得露出笑面孔:“为了你先生?”
“嗯。”
“看来他很优秀,是做什么职业的?”
江暮平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抬了下头,成岩穿着宽松的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江暮平对着手机屏幕正在说话,成岩步伐顿了一下。
孟斯在视频里看到江暮平忽然抬头,便问:“你先生吗?”
成岩看了眼江暮平手里的手机,问:“在视频?”
江暮平嗯了一声,听到孟斯说:“方便看一下你先生吗,Disea夸得那么天花乱坠,我很好奇。”
成岩刚洗好澡,面色潮红,头发也是半干的,他穿了长衣长裤,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遮得很严实。
形象很得体,没什么不能给外人看的。
江暮平注视了成岩片刻,低头看向屏幕,对孟斯说:“不方便。”
孟斯很轻地啧了一声。
手机里的背景音有些嘈杂,成岩听不清跟江暮平视频的人说了什么话,只能听出来对方是个男人。
“挂了。”江暮平对手机里的人说,“好好享受你们的聚餐。”
“再见。”
“朋友吗?”成岩问。
“嗯。”江暮平的视线看向成岩的头发,“你的头发没有吹干。”
“没事,一会就干了。”成岩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他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你去洗澡吧,我回房间了。”
屋里暖气足,成岩的头发很快就干透了。他关掉大灯,开了一盏小夜灯,窝在被窝里玩游戏。不工作的时候成岩的脑子里只有“放松”两个字,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干点不费脑子的事。
半晌后,江暮平开门进来。成岩握着手机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倏地又睁开了眼睛。他背对着江暮平,昏黄的夜灯照耀着他的头顶。
成岩不作声,也没动,从江暮平的角度看过去,他像是睡了。
江暮平掀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将沐浴乳的清香一道带了进来。
成岩闭着眼,听到身后的窸窣声响——是江暮平拿书的声音。
成岩翻了个身,面朝江暮平。
江暮平垂目看着他,“没睡?”
“在玩游戏。”
江暮平睡前看书的习惯真的挺好的,成岩以前也有定期阅读的习惯,只是后来工作周期越来越紧凑,活都堆在一起,每天早出晚归,动辄就坐在工作间一整天,回到家累得只想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看书。
现在工作弹性变大了,以前的习惯也落下了,如果不是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江暮平之间存在的差距,成岩大概也不会想到要重拾阅读的习惯。
“江教授,你书房里的书,我可以看吗?”成岩问。
“当然。”
成岩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靠在床头,侧头看着江暮平手里的书。
“英文的?”
“嗯。”
床头柜上有江暮平看过的中文书,成岩往那边探了一眼,说:“那本书可以给我看吗?”
江暮平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又转过来:“现在?”
“不能吗?”
“不是不能。”江暮平伸手把书拿了过来,“你白天干了一天的活不累吗,怎么突然想看书?”
“我一直都很上进。”
江暮平笑了笑,成岩从他手中接过书。
成岩翻阅了几页,被现实狠狠打脸,他在看之前就应该做好看不进去的准备,这毕竟是江暮平看的书。
成岩强打精神看了一会就撑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身子慢慢下移,缩回了被窝里。
成岩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小声嘟囔着“我要睡了”,手探出被窝把书搁在了床头柜上。他的手从外面收回被窝的时候,忽然被江暮平一把按住。
成岩睁了下眼睛,又闭上,可能是困迷糊了,一边把手从江暮平手里抽出来,一边低声说:“宝贝儿我不看了,困死我了,你这书不是人看的。”
他没有挣脱江暮平的桎梏,江暮平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
成岩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蒙地看着江暮平。夜灯的光很微弱,把江暮平乌黑的发丝染得昏黄。
“我想睡觉了宝贝儿。”成岩用他独有的低哑嗓音说。
成岩喊一声“宝贝儿”,江暮平握他手的力度就大一分。成岩觉得要是自己再多叫几声,这手腕估计都能给江教授捏废了。
“宝贝儿,你力气好大。”成岩继续撩拨。
江暮平终于出声,嗓音暗哑:“睡之前可以把刚才被打断的事情继续做完吗?”
“什么事情?”成岩明知故问。
“跟我接吻。”
成岩嗯了一声,眼前倏地陷入黑暗,江暮平抬手将夜灯关掉了。成岩晃神的瞬间,江暮平的气息落了下来,然后亲在了他的嘴角上。
“宝贝儿你亲歪了。”成岩含混地说,然后偏了偏头,蹭着江暮平的唇瓣调整了一下角度,继而他的嘴唇被江暮平整个吻住。
成岩的心思得逞,江暮平的呼吸果然变重,吻得也愈加发狠。
江暮平好像克制着,把成岩的嘴唇都吻痛了,却没有更深入一步。
成岩主动伸了舌头。
第一次跟江暮平舌吻的时候成岩就天旋地转的,特别喜欢那种感觉,是悸动和情欲的缠绕交织,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享受。
被笼罩在丝绒被底下的热意逐渐升腾,江暮平的书放在床边,随着被子的动势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响声中断了江暮平混乱的欲望。
江暮平离开了成岩的嘴唇,呼吸粗重。
借着昏暗的环境成岩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江暮平的手指抚摸在他的后颈,已经想象到他此刻后颈发红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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