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容潇拍拍他的肩,拿出手机预订酒店,“我还以为你就会主动一次,有觉悟。”
他们就在小长假里共度了一个下午,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林致深,那绝对是 “食髓知味”。
林致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平常气定神闲的容潇,在特定时候展露出的温顺柔软、很好欺负的样子。
太欲了。
他可能是有初恋情结,他很喜欢现在的容潇,可如果容潇的哪些举动,让他想起多年前的白月光,他会特别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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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畅打游戏完要睡觉的时候,都发现林致深坐在书桌前,握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也不让他看,神神秘秘。
而且每次都是十一点过后,容潇睡下的时候。
林畅一想,某个日子快到了,就不敢问了,怕被塞狗粮。
转眼到了 520。
晚上五点二十,乐队演出正式开始。其中一首歌是五月天的《我又初恋了》。
“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再也找不到借口。就像是,第一次一起飞着爱情的自由。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再也不需要借口,又一次初恋了,就算降讲有一点荒谬,谁在乎喔。”
容潇嫌原 key 低,直接唱的女生的 key。很多跟唱的人发现他们根本唱不上去,女生也很勉强,于是有人说升调就是离谱。
他戴着黑色星形耳钉,身上穿着一件有着个性涂鸦的白 T 恤,破洞牛仔裤的侧边挂着银链子。
他看上去是很恬静的帅气。
表演完后他鞠了一躬,准备走人,底下有女生说:“潇潇,再来一首嘛,今天 520 欸。”
“你想听什么?”
“就那个‘super idol 的笑容’。”
林致深唱给白寻的歌,他才不想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唱。
“不想唱这首,换首别的吧。” 容潇带点调侃意味地说道,“快点朋友们,我还等着去过 520 呢。”
底下纷纷了然地 “哦”,可暧昧了。
他们报了几个歌名,最后容潇挑了他会的《Ring Ring Ring》和《你的眼睛像星星》,打算各清唱一段。
这两首都是比较活泼的歌。
容潇的嗓音活泼不起来,他唱第一首歌的时候音色就偏温柔,但是他唱得很甜也很稳。
他看到人群中的林致深带着白色口罩,他光看眼睛就能认出林致深。
容潇笑了一下,拿起话筒唱道:“你的眼睛,像星星,亮晶晶,一眼就坠入陷阱,别担心,好幸运,也许是命中注定,对你目不转睛,唯独你让我偏心 yeah。”
他全程看着林致深。
“好甜!潇潇超甜!”
“宇宙无敌甜!”
两个人一前一后夸张地喊道,其中一个是男生,还用手臂对容潇做了个比心的姿势。
林致深想说 “他给我唱的,你比什么心啊”,没忍住喊了一句:“容潇,我喜欢你!”
边上的人都在看他。
有个女孩子不满道:“人家有男朋友了,你这样不好吧。”
“不对,这是林致深吧?”
林致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穿过人群,拉着刚下台的容潇跑路了。
他们先回了趟寝室拿东西。
林致深去阳台收衣服时,容潇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叠精致的一笔笺,笺纸上是他用毛笔写的诗词。
一共一百五十张,信笺和诗词都不重样。他的行书如行云流水,特别漂亮。
几乎不发朋友圈的容潇把它们摆好,拍了几张照片发送出去,文字是 “深哥亲笔”。
容潇随手往下滑,看到了自己刚才在台上的照片,林致深只打了两个字——“我潇”。
林致深把衣服抱了回来,看到男朋友桌子上摆开的一笔笺就说:“怎么样,还喜欢吗?”
“特别喜欢,我要珍藏一辈子。” 容潇珍惜地把所有一笔笺放回盒子,放进抽屉里,“深哥。”
“嗯?”
“你的书架上有一封信,明天再看吧。”
第35章 让我拥有你
作者有话说: 永远抵制任何形式的校园暴力。
酒店。
林致深帮他吹完头,看着他,突然笑着说:“之前你为了白寻咬我的时候可凶了。我那时候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哦,那个时候我想强吻你。” 容潇轻描淡写地说。
林致深一怔,“怪不得你当时眼睛幽黑幽黑的,我看得瘆得慌,原来你是想强吻我?!”
容潇将手臂搭到他的肩上,挑衅道:“这位哥,如果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会是 1 吗?”
“你现在都想着反攻了?
……
第二次洗澡后,容潇躺林致深的怀里玩手机。
林致深抚摸着他的头发问道:“潇潇,你有没有觉得意义深刻,或是特别喜欢的英文单词?”
“干嘛?”
“你就告诉我嘛。”
“deep。”
林致深有些意外,但又感觉这回答在情理之中,于是笑道:“好的宝贝,我知道了。”
容潇在睡前看了眼手机消息。
同班女生评论了他的朋友圈:“林致深还会写毛笔字?!什么神仙男朋友啊。看你们谈恋爱简直就是在受暴击呜呜呜。”
他们班班长说:“一时不知道该嫉妒谁。”
-
林致深在 521 的那天傍晚回到寝室。
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起容潇昨天说的话,于是在书架上找信。
那封信很厚很长,是纯手写的。
容潇的硬笔字很不错,潇洒又不凌乱,就是他当时在蓝牙耳机外壳的便利贴上看到的字体。
容潇想把过去交给他,于是从自己初中时候的事情开始写起,一直写到交往前,很详细。
他会去云初,是因为舅舅舅妈在那里教书,而在云初的经历,对他而言就是一场噩梦。
他们那一届的风气很差,不良少年很多,年级前十的某学生还抽烟打架喝酒。
因为是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几乎不会开除学生,除非这个人的行为极其恶劣,一般都是批评教育和处分。
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头疼的老师们也想不明白,从来没有哪一届的云初学生是这样的。
他清楚记得自己被霸凌的所有细节。
“我那时是班委,得罪过几个人,所以我的东西不属于我,随时有人会把它们夺走,它们也可能被人从五楼扔下去。”
“课本和作业本被肆意涂鸦,或者被人恶意藏起来。珍藏的书会被撕掉书页。”
“他们说我认真学习的样子很不顺眼,联合起来孤立我。他们经常嘲笑我当时长得像女孩,说些刺耳的话。”
“你记得当时逼我穿旗袍的人吗?他们跟这几个人都是朋友。”
后面还有很多内容,很多都不是身体上的虐待,而是精神上的打压。
容潇提到,被霸凌的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很多无辜的学生,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但就是受欺负。
“林致深,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如果我没有做错事情,别人为什么要伤害我呢?还是因为我太过懦弱敏感,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有些学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依旧可以专心学习,独善其身。”
他提到自己的病。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上楼很费力。我每天都很不开心,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也不想吃饭。而我的班主任只会责怪我为什么学习退步了,她说我在找理由。”
“我很自责,自责到经常想伤害自己(抱歉,我说这句话会不会吓到你)。确诊重度抑郁症后,我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了,可是我的家人和亲戚还是不理解我,他们觉得这个病很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
“高一的时候,我经常感到自己过分开心,或者过度悲伤。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这很消耗我的元气,我很累。我去医院,医生说我得的是双相情感障碍,可我的爸妈还是没有重视,我就时而吃药时而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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