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定每个双休去,练两个下午。
白寻作为新任的文娱部部长,特意找了个会舞蹈的女生过来教他们。
容潇在微信上好奇地问白寻:“你怎么说动人家来帮忙的啊?”
他说:“我跟她说是教林致深和容潇的,她就过来了,她很想看你们合跳。所以你们一定要加油哦。”
还好只跳半首。
对于容潇来说,半首已经是极限了。
这首歌的舞蹈其实有几个比较流行的版本,他们挑了一个看起来最舒服的版本(其实是小老师强烈安利的版本),她再改了一些动作。
既然是这首歌,跳的时候肯定有亲密的动作。
谁能想象他们跳得一点都不暧昧,而且跳完就互不搭理了,在舞蹈教室里各自坐着喝水。
小老师给舍友闺蜜发了条消息:“怎么跟我想得不一样,双校草的关系好像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鸭。”
闺蜜:“肯定是在你面前装的啊。你没看到 C 市的街访视频啊?”
“有道理。”
闺蜜又发了条语音过来,小老师戴上入耳式蓝牙耳机,点了播放。
“潇潇看林致深的眼神可深情了……”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靠,她忘了这是中午刚收到的耳机,她还没连过蓝牙,语音就直接外放了。社死现场,她火速退出聊天界面。
容潇喝水呛到了,脸都呛红了,林致深过去给他拍背,“你这么激动干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说。
小老师直接点了转文字,闺蜜说:“潇潇看林致深的眼神可深情了,他看别人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小老师飞快地瞥了两人一眼,打字回复:“你的语速这么快干嘛!我忘了连蓝牙,他们都听见了!不过直觉告诉我,你说得对。”
后面小老师说她有事,就提早回去了。
他们看着舞蹈教学视频,又自主练习了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从舞蹈教室出来,容潇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没想到跳个舞会这么累。我再也不会答应表演跳舞了。你晚饭想吃什么?”
“我有点事情,你先去吧。” 林致深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待会儿要去表白。”
他们最近实在太忙了。
林致深不愿意草率,一直想找个好一点的时机当面表白,每次问白寻,白寻都说他忙得要吐了,于是拖到了现在。
容潇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容潇。” 林致深在他身后说,“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你跟林畅一样,都是我很信任的朋友。”
这就是婉拒吧,容潇想。
他回头看林致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那祝你表白成功。”
“谢谢。”
林致深说完就离开了。
容潇去食堂三楼点了蜜汁烤肉饭,但因为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他只吃了一点点。
回到寝室,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打开手机,手机里又收到了恶心人的骚扰短信。
他打字回复:“你喜欢我什么?”
对方很快回了短信:“脸和声音,你很像童话里的小人鱼。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声音只属于我,人也只属于我,任何人都看不到你。”
容潇再次把他拉黑。
果然林致深才是独一无二的。
他想写论文,却只是握着鼠标,让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黑了亮,亮了黑。他用一只手撑着额头,神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鼓励林致深去表白,长痛不如短痛,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痛,伴随呼吸的那种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宿舍门外响起说话声,接着门被推开了。
林畅和林致深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你们俩怎么在一块?” 容潇诧异地问道。
“我在宿舍楼下见到深哥,就跟他一起上来了。” 林畅说,“倒是你们俩,之前刚旅游回来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又分开行动了?”
林致深笑道:“你别瞎说,我跟容潇一直挺好的。我先去洗个澡。”
他找出衣物,朝浴室走去。
手机振动了两下,容潇打开看了,果然是白寻发的消息。
“林致深跟我告白了!我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啊,我吓死了!”
容潇回复:“我知道。”
“你知道你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告诉你。我以为他这么明显,你会发觉的。在音乐餐厅那会儿,我不是还让你认真听他唱的歌吗?”
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白寻的情绪。
“谁知道你说认真听是这个意思啊!我一个直男要崩溃了!老子 tm 的是直男啊!是直男!我把他当兄弟,他怎么可以喜欢我!”
容潇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奇怪道:“那你怎么回答他的?我看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你…… 不会回答得模棱两可吧?”
“我当然拒绝了!坚定地拒绝了!清楚地告诉他不可能!”
白寻这个人,一句带一个感叹号。
“小寻,我要认真地跟你说,你不用顾及我,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我会放手的。”
“想你个头啊!下辈子都不可能。” 白寻飞快打字,“你之前一直不敢放手追他,是不是因为我啊?”
容潇情绪低沉,打了个 “嗯”。
“我就说嘛,凭我潇的美貌和才华怎么可能搞不定林致深。我跟他没可能,以后你可以安心追他了。”
“我说真的,任谁听了你的故事,都会被感动的,所以我才这么支持你,而且你们很合适,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是天生一对。”
白寻还在继续写要发送的内容。
“我就是那个选择题里的错误选项,他选错了。我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相交。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他可以选择你。”
容潇忧郁了一晚上,终于笑出来。
“真的很感谢你,小寻。”
“谢什么啊。我暂时要躲着林致深,去冷静冷静。”
-
后来的那些日子,林致深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吃饭实习,还是跟林畅说说笑笑。
只是他不会在上课时挨着白寻坐,也不会找机会跟白寻一起吃饭了。
死缠烂打不是他的风格,放手和尊重是他最大的温柔。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平复。
刚失恋那会儿,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发呆,很久很久,晚上还会独自出去喝酒。
步行街上有个清吧,学生党常去。
他在校禁前回来,洗去酒气,不打扰任何人,安静地上床睡觉。
有一回林致深把外套放在椅子上,有纸条从兜里飘出来,容潇捡起来看了,是别人写给他的联系方式。
他倒是不联系,但架不住别人往他身上塞。
容潇悄悄去过那个清吧,清吧里林致深安静地坐着喝酒,一句话也不说,身边有个清秀的小 0 一直在跟他说话,笑得眉眼弯弯。
容潇觉得火大。
他们都选修了网球课,期末考就考对打,课上老师让他们自由练习。
林致深本来跟林畅一组。容潇过去跟林畅说:“让我和林致深打一局。”
开局打得挺正常,后面就不对劲了。
林致深心里本来就烦,看着容潇始终不退不让的桀骜架势,也来了火,两个人一颗球打得比一颗球狠,看不出谁处于下风。
搞得隔壁打排球的都忍不住隔着网围观。
围观的人小声议论:“他们夫夫是吵架了吗?”
他们不像是在打网球,像是要打对方。
下课后,容潇就把林致深拽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问他:“你就这么喜欢白寻吗?”
林致深有些生气,“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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