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淮:六人定律诚不欺我。
闹了这么一出,郁青作为主治医生和负责他的咨询师,被连也母亲抓着聊了半天,俩人像是商量了什么,女人抹着眼泪再三感谢,然后让连也跟他去了诊所。
可薄淮怎么觉得,这家人压根没把连也要跳楼当回事呢?
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想不开闹脾气的小孩子,连他站上天台都觉得是威胁人的手段,尤其是他爹,从头到尾没给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的儿子好脸色。
难怪连也会抑郁,薄淮看在眼里有些唏嘘。
周末既然出了门,江错水不想就这么白跑一趟,干脆叫薄淮陪自己去公司看看,免得贺行之又骂自己只在乎赢欢乐豆不在乎赚钱。
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向薄淮敞开自己,不仅是腿,同样在纵容他一点点融入自己的生活点滴。
江错水认为自己是主动方,是猎人,一直在猎捕和诱骗“纯情”高中生,但某男性高中生却觉得,其实是他在“抓刺猬”。
郁青了解江错水变态的控制欲,出于好心,倒是很想给他科普点操纵心理学的常识:不存在单纯的操纵者。
操控和被操控,都是相对的,就像庄周梦蝶,说不准究竟是谁梦见谁。
有句话叫“操纵者无法想象一段双方平等的关系”,但他看江错水这拎不清的样子,不仅是栽了,还栽得结结实实,而且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想提醒一二,奈何江错水防他跟防贼一样,完全不给开口的机会。
江错水吧,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很白痴。
那就让他栽吧。郁青心想,是江错水非要打断自己的,不怪他没提醒。
996社畜贺行之,前一晚都没回去,在办公室自带的小休息室过的夜。只怪手头上有个要紧的项目,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鞠躬尽瘁的加班,乍一见到光鲜亮丽西装革履的江错水,心里很是不平衡。
“呦,稀客。”他幽怨地望着江错水,“欢乐豆终于输光了,要出来赚钱谋生了?”
江错水丝毫不理睬他的阴阳怪气,领导下乡视察一样四处看了看,对薄淮炫耀道:“看,这是金主为你打下的江山。”
贺行之拍桌而起:“我打的!”
“你年终奖好像有点高。”黑心资本家威胁人很有一套,“要不砍一半?”
贺行之老实坐下:“您带男朋友慢慢参观您打的江山吧,我还要忙。”
薄淮不喜欢这里,这里的装潢、陈设、器械、证书,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和江错水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把差距直接摆到他眼前,摁头叫他看清现实。
江错水见他表情不太好:“你不喜欢吗?”
“又不是我的,说什么喜不喜欢……江错水,我以后会送你一份更好的。”
小孩酸了。发现这点的江错水忍俊不禁,又不好在小孩信誓旦旦的目光下笑得太过放肆,抿嘴憋住了,好声好气哄他:“我等着,但你创业起码要先考上大学吧,要考大学就好好听我给你补课。”
贺行之听得牙酸,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薄淮趁江错水去洗手间的空档,凑到贺行之身边,向他打听道:“贺先生,你知道江错水之前养的猫是什么品种吗?我想给他送一只。”
养宠物就像养孩子,他跟江错水一起养猫,不就相当于是为人父母吗?那多促进感情!
“猫?”贺行之错愕,“他什么时候养过猫?”
“他说他之前养过一只小奶猫……”
“他骗你的。”贺行之无情拆穿自己的黑心老板,“我认识江错水这么久,从来就没听说他有养过宠物。”
薄淮的笑僵在了脸上。
“而且我记得他说过,猫会掉毛,很麻烦。”
感觉友友们不是很喜欢看副cp,那我还是之后把他们放在番外吧!啾咪!
第52章
等江错水从洗手间出来,天又变了。
薄淮莫名其妙生起了闷气,坐在副驾驶始终以45°忧郁的看向窗外,似乎是心有郁结,闷闷不乐的,跟他讲话也爱答不理,总之很叛逆。
以江错水“养孩子”的经验来说,小孩一旦有脾气,无非就两种表达形式:要么死皮赖脸黏着你,要么一声不吭晾着你。
像现在很明显就是后者。
江错水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赌气,踏进家门的一霎那,就被推搡着摁倒,陷进了蓝丝绒沙发里。
薄淮双臂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打量都变得十分放肆,狎弄的四处游走,用一种近乎是逼问的口吻试探道:“你原来养的那只猫……是什么品种的?”
江错水配合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连那只猫的花色和名字都全没印象,老实说自己不记得了。
薄淮一点点收紧怀抱,将自己嵌入他,又让他融入自己,两个人的身体在沙发这方寸之间抵死纠缠不清。
他喃喃自语:“你骗我……”
江错水:?
“你骗我。”薄淮重复道。
“不至于吧宝贝,我就是想不起来一只猫,又不是把你给忘了。”
谁管他养的是猫还是狗,薄淮不在乎这个,他在意的是江错水骗他。
小题大做,得寸进尺,说他什么都好,但因为主语是江错水,所以他必须较真。
薄淮才不要当那种冷漠的大人,在意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口不对心的说反话,那些破镜重圆的小说主角为什么错过,还不是有了猜忌。
酷有什么好?耍酷装逼又没老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又忍不住占有欲将他视为己有,疑神疑鬼的薄淮都觉得自己可怜,但他还是喜欢,喜欢大过一切。
他不能接受江错水骗他,哪怕再小的一件事都不行。这无关于“骗了什么”,真正重要的是“欺骗”这个动词。
这句被戳穿的谎言给了薄淮当头一棒,人都是这样,九十九条夸赞盖不过一道批评,过往的甜蜜与恩爱,都因为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谎话摇摇欲坠。
薄淮深深看他一眼,那一眼里多少有点乞怜的意味。
语言太奇妙,虚无缥缈难以把控,是一柄天生的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反伤到自己。他肚子里没几两墨水,不擅长巧言令色,唯恐嘴笨伤人,没法借机将这股喜欢发挥到极致。
薄淮此时就像一管见底的牙膏,艰难又笨拙地开口往外挤着存货,讷讷道:“你不能骗我。”
“我真不骗你。”江错水苦闷地叹气。
薄淮将那截细腰圈在臂弯里,箍得江错水好疼,他甚至喘不上气,伸手去推小孩的胸膛,却被误以为是在抗拒。
这种时候小狼崽子依然锱铢必较,低头一口咬在他喉骨上,这力度是结结实实的,不似往日蜜里调油的情趣,江错水立马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接着局势和薄淮好像都失控了。
薄淮怕自己一激动会干出点什么,以免伤着他的人,退而求其次去脱他的裤子。
“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没……”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身,江错水简直冤枉。
薄淮抽掉他的皮带扔到地上,然后又去扒他西裤:“我本来很酷的,是个不近人情坐怀不乱高贵冷艳的酷哥,但是我太喜欢你了,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亲亲抱抱腻腻歪歪。”甚至还想冲你摇尾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