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一度颓势明显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反击,可一想到万一被司钺看出来了他惯用的技巧,这个月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还是忍了下来。
让他求饶也是不可能的,但对面的人好像故意在折磨对手一样,明明看出了简之遥的机甲毫无反击的能力,还是不肯停手。还要等多久才会结束呢……
突然,敌人恶意的攻势停止了,他驾驶的机甲在半空中划过一个长长的弧线,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地面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很难损坏,于是与它进行接触的机甲就遭了殃,零件飞了出去,兽形的躯体歪歪扭扭。
司钺却还没有放过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脚踩了下去,顿时机甲的一条腿裂了开来。它的扩音系统疯狂循环着“投降”“投降”“投降”。
“喂!你有没有道义啊!不是说好了我们的徒弟打的吗?”司铭冲着司钺的机甲大喊,然而徒劳无功。
眼看司钺还要继续殴打兽形机甲,司铭赶紧召唤出了自己的机甲,挡在司钺面前。仗着自己的机甲性能好,他并不怕司钺把他的机甲也打烂。
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司钺太过分的话,大不了他就使用武器嘛。也就是被爷爷骂一顿的事。总不能让他太嚣张。
司钺却无视了他,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个按钮,训练时临窗的玻璃滑动着开启了。接着司钺突然驾驶着机甲冲到司铭面前,以极快的速度凌空两脚将他露出武器的机甲附肢踢向半空,奇虾不停发射的能量波全部打在了天花板和墙壁上。司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开了司铭的奇虾的腹刺的攻击,抓住他的尾巴把他从窗口甩了出去。
解决了一个人,司钺转身环视房间。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司铭被扔出去还没一分钟的时间,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被这基础训练机甲黑沉沉的电子眼睛一扫,瞬间想起来了自己在哪里,忙说:“不用劳您大驾,我们自己就走,马上就走。”飞快的拉上地上还躺着的兽形机甲逃走了。
简之遥明明身上还有好多淤青,但奇异的感觉不痛了。要不是司钺看不见他的人,他真想鼓个掌。
正想了不少词夸赞司钺的炫酷。场地中的机甲突然“嘀”的一声,舱门打开,司钺从驾驶舱跳了下来。
“今天就先到这里。”他淡淡地说,简之遥明显感到他情绪好像比较低沉。
也是,谁莫名其妙被弱智找了麻烦还舒心的起来呢。简之遥道了声谢,嘱咐司钺晚上好好休息,司钺都只回了个单字。
简之遥照例在训练室一个人待了一会儿,等到司钺走了再出去休息室换衣服,这次也一样。
他先严正地警告老板以后少把麻烦退给员工和顾客处理,不然就去机甲协会投诉他。待老板保证了以后才开始每日一问(0/1)。
“司钺走了吗。”
老板点头:“从前门出去了。”
简之遥进门,把汗湿的训练服脱了下来,身上只套着一件黑色的背心。
自从转到机甲系,几个月的训练让他的身体比以前做Omega时强壮了许多。因为抽条的很快,青年的身躯又高又瘦,每天不懈的锻炼在他的骨骼上均匀地覆盖上一层薄薄的肌肉,仿佛绸缎裹着钢铁,修长的形体优美的像一只猎豹。
但是一向关心自己身体的简之遥却完全没有注意这些,皆因露出来的手臂上,斑斑驳驳的一块块淤青蔓延到肩膀上去。看着实在吓人。简之遥用手摸了一下,疼的他倒抽一口气。
实在没忍住,简之遥背对着门后的镜子转过身来,脱下背心,想要观察一下自己后背的伤口严不严重。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镜子有一些偏移,推开的门口,露出司钺的一张脸。
“简之……”司钺张口,看到门内的景象,剩下的字全忘光了。
第20章 少年
“!”简之遥倒是比他反应更快一点,开不及说什么,先把刚刚未及掩好的门用肩膀撞上了。
他赶紧把衣服穿上,挂在门后的外套也套了起来,拉链拉到最上方拉的紧紧的,喘了一口气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司钺怎么会在门外!他刚刚看见我的脸了吗,他不会是特意来抓我的吧!
这是第一个念头。
——啊啊啊没穿衣服被看见了。应该也没什么吧,又不是以前了,大家现在都是Alpha。再说刚刚应该也没看到什么,就半个背……可是好尴尬啊,早不看晚不看非挑背最丑的时候看,可恶可恶。
静静龟缩了半分钟的时间,胸腔里不停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平息了下来。简之遥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什么也没有。多希望他能把自己当成工作人员直接走了,可是想想也知道他刚刚好像还叫了自己的名字,这完全是痴心妄想。
“唔,你还在吗?”简之遥揪紧自己的领口,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些忐忑的问。
外面的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我在。”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准备躲在里面冻一夜吗?”
简之遥:“……”
他在英勇就义之前照了照镜子,深深觉得外套这样穿也太土了,又把拉链拉开,像以前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露出里面的衣服。
既然身份已经被发现了,保佑保佑司钺刚才什么也没看到,让他还能维持完美的形象。简之遥暗中祈祷,扬起标准的微笑,猛地打开门:“嗨~”
老婆。心里偷偷口嗨了一把,他最终还是没敢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司钺站在门外,眼神先是看着门框,而后才像确认了什么似的慢慢的转过来。注视着简之遥的微笑,眸光渐渐变得有些幽深了。
他居然罕见的笑了一声,“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们两就堵在门口?”
简之遥看到了他背后探头探脑的老板,拉着司钺的袖子进了门,把门关上了。
进了门司钺却并没有坐,简之遥拉着他的袖子有些踌躇,小心翼翼的放下了。
简之遥正搜肠刮肚地想着等会怎么解释会显得合情理一点,无论怎么看一个单纯的舍友做出自己这种事都很奇怪吧。就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响起:“你的伤口还好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万万没想到司钺居然是先关心自己的伤,简之遥鼻头有些酸酸的。刚刚太紧张了忘记痛了,被人关心之后好像全身酸麻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但他没有夸大,老老实实的说:“应该都是一些皮外伤,擦擦药马上就好了。”
司钺:“不疼吗?为了瞒我躲也不躲?”
简之遥低着头没吭声。
“对不起……”司钺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好像在透过薄薄的几层布料感受他皮肤的热度。当他的嗓音离得很近很低的响起的时候,简之遥觉得像大提琴一样悦耳动听:“我刚刚不应该让你去和那群人对战。我是有些怀疑你的身份,想要借他们来试探你。但没想到你宁愿受伤也不愿意露出真正的实力。”
简之遥没注意别的,先问:“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我有那么明显吗?”
司钺笑了笑:“如果你去做贼,大家没有在第一天发现你,只能是因为看你太可爱。”
简之遥红了脸:“什么,什么意思?你这是对一个Alpha说话的态度吗?放尊重点。”
“从前,有人毛发过敏,养了一只仓鼠不要了送给我。”司钺却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我每天看着它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想,为什么送我仓鼠的人一直不来看我呢?我再怎么细心地照顾它三年,它还是死掉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像这只仓鼠……抱歉说多了,我的意思是你跑来跑去的样子很像我养过的那只可爱的仓鼠。”
简之遥本来还在仔细听他的仓鼠的故事,听到最后自己被比喻为仓鼠直接怒了:“好啊你竟然还敢笑我。我跑来跑去奔波劳碌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不被你发现。我出于同学友爱之情助人为乐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看戏!你才仓鼠呢,我活的肯定比三年久多了。”
忿忿不平的声音渐低,到最后快听不见了:“本来以为你是个三好学生正经读书人没想到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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