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有曲和玉的影子,让他感觉到熟悉,知道不是曲和玉能安心依赖,但同时他又抗拒揭下他的眼罩看到陌生的轮廓。
曲和玉多年来教会他一身的本领,还有反抗,叛逆,警惕他的心。
他身体力行用多年的时间,教会秦飞沉,他曲和玉不可信,不可依赖,不可追随。
他只给他指出一条路,要做人,就离开他。
对他产生别的感情都会变成枷锁和累赘。
那时候,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他走了出去,正确来说,是从那间病房逃离开了。
他一边走出去,他的脑子一边飞快运转。
以前忽视的,不愿深想的细节和感觉都一一如无数条河水般灌入脑海。
对曲和玉无意识的注视;感觉不再被重视的恨意,被随意赶出去后心情的糟糕;因为那人身上某些像曲和玉的举动而在床上更兴奋;以及离开后他各种多余的举动。
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他才终于明白,他对已经逃离开的主人产生了超过一般关系的欲望和感情。
那或许能称之为爱情。
一个对他而言很陌生的词。曲和玉自然不会教他什么是爱情,他在那之前也从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但他的朋友李轻早就沉浸在爱情的河里。
所以他也也感觉到那是一种奇妙的感情。李轻曾经语重心长地和他说,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或许有许多标准,有许多幻想。但一旦遇到这样的人,其他忽然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只知道身心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那是一种在干完活后即使再疲惫也很想去见的那个人。看到那个人会很想触碰那个人,肌肤的接触就能感觉到安心和带来安慰,也很喜欢把好的东西都堆在他面前,好像给予也变成一种幸福。
那时候,秦飞沉听着没啥感觉,就当朋友寻常的叨叨,当时他并不当一回事,毕竟他对另外一半没有任何想法。后来,曲和玉送了那个情人给他,那几年他有想过和他也不错。
现在想来,他感觉他对曲和玉的感情,对比李轻对林檩的感情不一样的。
他们两情相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用世间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感情。
可他对曲和玉是不一样,或许也曾经有过单纯又美好的依赖和仰慕,但也在久远的岁月来被曲和玉消磨殆尽。
他对他有种暴虐的破坏欲。在小时候就隐约滋生,而这种暴虐的情感,在得知被曲和玉被玩弄后爆发了。
当他想明白自己感情的时候,有想过转身回到病房,等他清醒过来了,就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一个他想要的只能接受的答案。
可他很快想起来,曲和玉早就告诉了他答案。
他的脑里闪过曲和玉曾经轻轻飘飘评价和他那段关系。
是了,曲和玉何时会几次三番去评价别人关系,与己无关的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他想起他嘴角扬起嘲笑的弧度暗示他,他和自己那些年只是玩玩,已经不想要和自己继续了。
他那时候不想听曲和玉对那段关系的评价,可讽刺的是,那评价却是他们那段关系真实写照。
只因为少爷想玩点别的。
是了,他最喜欢玩玩了。捡他回来当小狗是觉得好玩,调教他操练他也是像培养一只斗犬,能给主人带来奖牌证明自己教人手段高明的好玩,用另外的身份和他上床也是好玩。
看着他从不情愿到接受,到动了真心的依赖,一定觉得好好玩吧。
玩够了,就随意地把他甩了下来。看他还想办法回来找他,想见他,一定感觉更好玩。
他不光玩弄自己,欺骗自己,还想轻易把他甩下来。
他更恨之后,曲和玉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的感情在这句话面前都不重要。他曲和玉不要的东西,都弃之如履。
秦飞沉刚意识到自己对他感情时候的慌乱,碰上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让他整个人快抑制不住暴虐的破坏欲。
他心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曲和玉休想玩弄自己后,还想轻易抽身而出。
那段时间他的脸阴沉得仿佛在预告着暴风雨,他等着曲和玉身体恢复到能移动出去。立马把人安排在自己的岛屿。
那座岛上是属于他的私人岛屿,安保严密。以前的曲和玉都逃不出,更不要如今已经废掉的曲和玉。
他的愤怒和恨意让他像一只焦躁得猛兽。
他小时候曾经也想过长大了,也让曲和玉尝尝他曾经受过的。等他真的脱离他后,他却已经快忘了。
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
他想起曲和玉毫无在意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的。
要是能让他体会到他的愤怒和受伤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里盘旋。
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做。
曲和玉培养他,他从他身上学了许多东西。如今他也算做好了示范,亲身示范教他如何玩弄他人。
在他原来基础上,他订做了一张更有迷惑性的欧裔脸,戴上蓝色的瞳眼,还穿上垫高了3cm的鞋。他甚至临时学了一些偏僻的外语,改变了腔调让曲和玉认为自己不可以沟通。
他做好了不被发现的准备,开始他复仇的计划。
可是,在今晚看到他眼睛红了的时候,他心颤了一下。
他让曲和玉尝到了被强迫和人发生关系的滋味,可是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报复的快感,他的心像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第二天中午。曲和玉才醒来,他躺在床上,感觉力气恢复了些,他面无表情地躺着躺着,忽然泄愤似的把枕头被子什么都扔了出去。
中午来照顾他的护工,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房间,愣了一下,护工没默默捡到沙发,扶着人到沙发,给他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接着另外一拨人过来,给他送午饭。
午饭温度刚好,菜品荤素齐全,精致好看,还有扑鼻而来的香味,看着很有食欲。
然而曲和玉心事重重,脸色勉强吃完了饭。吃完饭后,就有人过来推他出去散散心。
如果忽略昨晚的事,曲和玉感觉今天和昨天也没什么不同。但昨晚的事他估计很久都忘不了了。他此时没什么心思看风景。
曲和玉脸色阴沉,想着以后要怎么办。
落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他对未来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从小就认识到他所处的世界很烂。
而沦为别人的东西,下一步就是被当作战利品带出去炫耀,有足够的利益交换的话,还会把他分享出去。
他感到讽刺的是,反而那人把他带出去当战利品炫耀也好,分享也好,才会给他机会逃脱。
经过了昨晚,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别墅的主人并不是一般人,他也不确定没废的自己能不能打过他,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太低。
要是接触了不属于那个人的手下,不是那个人的话,他可能还有机会。
对于他来说,那个机会要么成功逃出去,要么失败死。
毕竟落到那样的下场,就算他主动求死,死去的妈妈也不能因此责怪他什么吧。
曲和玉脸色阴郁地过了一天。
几天下来,他都没看见别墅的主人。
他都快以为那个可恶的家伙已经走了。
曲和玉一点都不想看见他,要是看到了,他大概拼着同归于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虽然昨晚已经足够让他明白,现在的他只能给那个人找点不愉快,伤点皮毛。
自己同归于尽的决心于那个人来说,不过是飞蛾扑火。
秦飞沉站在落地窗前,遥望被推去散心的人。
接着他接到一个电话。
是来自李轻的电话。
“飞沉,之前叫来帮曲教头复建的医疗团队已经出发了。”
“嗯。”
李轻在电话问:“曲教头怎么样了?檩檩说,这次之后他的腿走得利不利索就要看这次复建了。过几天,我和檩檩也来你这里,玩玩。”
“嗯。”
李轻在电话里头愣了一下,听着心情很不好啊。
李轻又想说点什么。
秦飞沉说了一句:“没事,我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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