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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学点儿东西，以后好就业吧，油画，就业有点儿窄。”
小胡子茶具洗好了，桌上有个小茶壶用电烧着水，咕噜噜滚着，已经开了，他拿着杯子把水倒来倒去折腾了好几遍，终于冲出来一小杯浅褐色的茶递给我。
“那确实，要么当美术老师，要么考研读博，走艺术家这条路，这就难走了，如果不打算当老师也走艺术家这条路的话，现在换换方向也来得及。”
我点点头，表示很赞同他的话。
一个学期下来，最初考上江华的那种喜悦已经淡了很多，我甚至有点儿后悔那时候学美术考到江华来。这个专业相比普通的文科专业，实在是有点儿烧钱，想要就业好，就得更烧钱。
或者当老师，可我又不喜欢当老师。
早知道就纯文化考一个离江华近的学校，每天过来找穆俊琛谈恋爱也挺好的，还能距离产生美，不像现在，每天相看生厌。
只是会辜负他为了我降低自己的第一志愿的牺牲。
想到这里，心底忽然一个声音蹿出来道：他是爱你的。
“同学？同学？怎么突然游魂去了？”小胡子突然探身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你确定要报名了是吗？确定的话，这里填资料，扫二维码交学费。”
我回过神来，接过报名表来。
爱我是爱我，只是是曾经了吧，或者一开始就只是一种寄托。
陈姝可能真的对他太重要了。
“确定报名了。”我在表上一格一格填上自己的信息，拿出手机扫码交了学费。
小胡子说，下个星期一，也就是后天晚上就能来上课。
大二放假比大一还早，寝室里两个室友已经回家去了。我从星空工作室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穆俊琛坐在椅子上，一边玩手机，实际上视线偷偷地注意着我。
“回来了？”他问。
“我刚刚从外面进来，不回来了还能是出去了？”我反问。
穆俊琛嘟囔：“我好好和你说话，就不能火气别这么大？”
“我们什么时候买票回安山？”穆俊琛又问。
我换拖鞋：“我暂时不回去，家教还没结束呢，你先回去吧。”
穆俊琛：“你都放假了还家什么教？就不能让那个小基佬换一个家教老师？”
我：“人家都快期末考试了，现在换老师，适应不过来，会考砸的，而且就算家教结束了我也要在省城找假期工，估计得过年那几天才回去吧。”
穆俊琛不吭声了，转过身去，面朝他自己的书桌，闷声打游戏。
他最近经常这样，我没好脾气，他说几句，也开始脾气不好，又怕吵架，就自己生闷气。
我看了会儿书，正打算去洗澡，穆俊琛忽然又吭声了。
“今天晚上去开房吧，我准备好了。”
语气里带着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穆俊琛起身走过来，双手撑在我的书桌上把我围住，低头盯着我眼睛，恨恨道：“我说我准备好被你上了，去开房，走不走？”
-
好想笑。
去宾馆的一路上，我都在憋笑。
能不能上他都不重要了，光是想想他刚才对我说他准备好被我上了的那表情就觉得今天真是快乐极了。
这还是头一次，穆俊琛在开房的时候就已经脸红到耳根了。
进了房间，穆俊琛反锁门，锁了几下才锁好。
“很紧张？”我笑着问他。
“有点儿。”穆俊琛看着我脸，表情忽然变轻松了些，问我，“我那个你的时候，你感觉很疼吗？”
我乐于和他分享经验：“有rh剂其实还好，但是如果你很用力，或者时间长了，就感觉受不了。”
穆俊琛认真地点点头，道：“还好你时间都不是很长，那家伙也长得小巧秀气。”
我：“……”
我请他评价了吗？
“xxl兔女郎买到了吗？”我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穆俊琛一脸心虚，凑过来：“没买到，没有xxl。”
我看着他眼睛：“撒谎，我之前在网上都看到了的，你就是不肯穿给我看吧，我都能穿，为什么你不能？”
穆俊琛委屈道：“我这一身腱子肉穿那个多难看啊，又不像你，白白嫩嫩的像块软年糕，穿那玩意儿真的绝了……”
绝他大爷。
“没有兔女郎我走了，没劲。”我作势要走。
穆俊琛拉住我手腕，急道：“怎么这样就要走？我带了其他衣服的！你不能先看我穿了吗？”
“那你去洗澡换上，我抽根烟等你。”
我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对着外面点燃了一支烟。
穆俊琛表情有点儿复杂，看了我手上烟一眼，没说话，从包里抓出一团白色的纱状物进浴室去了。
约莫十分钟吧，浴室门打开了。
穆俊琛从里面出来，即便这么些天我对他的情绪都是很讨厌的那种，但今天还是控制不住地眼睛直了一下。
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平角内裤，露着肌肉结实的长腿，上身穿一件很有垂坠感的纱质白色衬衣。
而这件衬衣几乎是透明的，能看得清楚他胸肌腹肌的轮廓，但又有种朦胧的充满力量的性|感。
“这样你感觉喜欢吗？”穆俊琛别扭地抓抓半湿的短发，“那些太女生的都不适合我，穿出来说不定会让你觉得恶心，就这件我觉得勉强还行，你觉着呢？”
我最后欣赏了两眼，道：“不喜欢。”
穆俊琛微微皱眉：“不喜欢？你觉得不好看吗？那行吧，那要不今天咱们先关灯那个？下次我再找你喜欢的衣服，行吗？”
他边说，边一脸毛躁地往床上一倒，像条死鱼一样趴在上面：“你来吧，这个宾馆的抽屉里是有rh的，你去拿出来，不会弄的就问我，我告诉你。”
我弹了弹烟灰，淡淡道：“算了，突然不想弄了。”
穆俊琛整个背影都僵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现在不想上你。”
穆俊琛语气有点儿急了：“因为我没穿兔女郎所以你又生气了？我下次一定穿，行吗？”
“不用了，我回去了。”我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熄，关上窗户。
穆俊琛翻身坐起，声音压着怒气：“解释清楚，你不是一直说想上我？不是说我不让你上就是不爱你？我他妈今天都趴这儿了，你又说不想上，几个意思？”
我：“意思是，我不来感觉，没那种冲动了。”
穆俊琛：“为什么不来感觉？为什么没冲动？还是习惯当受？”
我想了想，道：“可能是变直了？”
穆俊琛沉默，盯着我一动不动。
第268章 淮淮，我们分手吧
“变直了……是几个意思？”
“应该是字面意思吧，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了是吗？”
“可能是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对女生比较感兴趣。”
穆俊琛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那块雪白的床单，陷入沉默。
我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想还有话要说的样子，道：“学长，我先回去了。”
“既然不喜欢我了。”穆俊琛抬眼道，“为什么不提分手？”
我沉默，倚墙站在窗边，摸了摸裤兜里的烟，有种再来一根的冲动。
穆俊琛从床上下来了，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我面前，一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一手掐住我下巴逼我和他对视。
“因为你知道自己没资格提分手，是吗？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想离开我，但是心里愧疚，有负担，没法先开这个口。”穆俊琛声音毫无感情，“是你掰弯了我，倒头来，你又说自己直了？”
“你不说分手，我也不会说的，那我们就继续纠缠，你别想躲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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