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欢和梁暄一起去医院的事没有半点低调,可以说是心理辅导去了几次,就被路人或狗仔拍到几次,每日成双成对出入,很快就被人扒到正在同居,记者旁侧敲击几次,均被白允欢糊弄过去,于是这帮娱记也顾不得什么职业操守,准备把人截下盘问。
然而,没等这些记者抓到白允欢的影子,他已经跟着梁暄一起飞往《无花果与向日葵》的剧组。
那是位于祖国南方的一个山村,海拔较高,日照充足,山坡被修成梯田,成片的向日葵在这里生长,当地人管他们叫向阳花。
梁暄新写的剧本虽然跟白允欢私下戏称“地主家的傻儿子”,实际上则是一个从城市来的“小少爷”,原本被养得一身娇气的他,因为家庭变故,被迫来到乡下的姑姑家,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患有渐冻症的女孩。
梁暄在剧本里将这个小山村塑造成一处“世外桃源”,男孩女孩奔赴于向阳花海当中,明媚的阳光,夏日的蝉鸣,山涧流水拂过长满青苔的石头,小少爷在女孩的陪伴下逐渐褪去刚来时的青涩、娇气,开启新的生活,但是……“故事的结尾,女主去世了?!”白允欢满脸是泪,他抱着梁暄给的剧本,一边哭一边压着梁暄的脖子,“我要是手上有刀片,我立刻给你递上来十片八片,你还有没有人性,把结局给我改了!”梁暄被他压着,还面带笑意用指腹蹭着白允欢的眼泪:“小哭包,泪点怎么这么低呢?”“还不是你写的!”白允欢哭腔里带着愤怒,“你要是这么写,肯定会被骂的,我就做第一个骂你的……你这是为虐而虐!”梁暄嫌白允欢吵得慌,干脆亲着他把嘴堵了,直到好一会才分开,那会白允欢已经喘起来了,但还是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叫嚣道:“结尾必须改!”“真想改?”“想改。”
梁暄煞有其事摸了摸下巴:“可是我才是制片,你见过演员来决定剧本走向的吗?”白允欢被他问住了,憋着口气:“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制片人潜规则一下男主角,不过分吧?”梁暄说得坦荡荡的,这样说完就伸手从白允欢的衣服里面探进去。
白允欢被他的说法给唬住一瞬,真就让梁暄得了逞,直到梁暄略带凉意的手指触碰道他的尾巴骨时,才终于缓过神来,一口气没喘匀发出一声轻哼,带黏腻的尾音,一下让室内的气氛变得不一样起来。
其实,当初梁暄出差之前,白允欢就是想等他出差回来两个人把事办了,谁料后面出了吴家才那档子事,后续两个人又是在医院养病,又是要跟公安处理后续事务,就把这件事给耽搁了。
如今梁暄主动迈出一步,白允欢倒是也没道理拒绝,只是……“等等,梁暄。”
白允欢扶住了他的手,脸颊涨得通红。
梁暄本来就是试探,没有要强迫他的意思,白允欢一喊停就当真没在乱摸,手规规矩矩……好吧,也不算规矩地放在白允欢半瓣屁股上,等他开口。
“我是说,我们好像还没讨论过姿势呢吧?”“姿势?”梁暄笑起来,知道白允欢没有拒绝的意思,干脆将人推到床上去,欺身压上来,“你说吧,面对面还是后/入,头一回,听你的。”
“我……我是说我们两个谁在上面!”白允欢被他咬了喉结,声音一颤,“啊”了一声也升了旗。
这话倒是说得梁暄一愣,他嘟囔了一句:“这么没有自觉?”“什么?”白允欢没听清,他整个人都烧得慌。
梁暄懒得理他,干脆继续开黄腔:“呵,你被制片人潜规则的时候,谁上谁下还闹不懂?”“潜规则你……”白允欢话说了一半,梁暄再次吻上了他的唇:“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了,我们白小少爷躺好了享受就行。”
窗外的阳光正是明媚的时候,盛夏,树上的蝉似乎是知道室内那点交/欢乐事,一声一声吵得愈发厉害,室内纱帘半遮,情人拥吻,过滤过的阳光落在白允欢的皮肤上,温热而瘙、痒,他抱着梁暄的脑袋顾不上说话,屋内只剩下喘、息……真是该死的潜规则,谁许他浅我……白允欢这样想着,环绕着梁暄的手臂却愈发用力。
《无花果与向日葵》拍摄团队启用了不少和梁暄合作过的老人,这次梁暄一个人挑起导演的大梁,打算亲力亲为投入到这部作品当中去——这是他写过白允欢的献礼,从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梁暄就仿佛能够嗅到田野间向日葵的味道。
那个不谙世事、青涩、善良的少年,好像就从纸面上径直跃出,在梁暄的大脑里叫嚣着,让他一定要写一部以他为蓝本的作品。
剧本改了,听从向日葵的意见,梁暄将最后的结尾改成一个开放式结局,女孩的父亲将她接去国外,希望她在那里接受治疗。
电影最后一幅画面是男主站在向日葵花海里,向远处飞驰过的绿皮火车挥手,蔚蓝的天、永远灿烂的阳光和女孩的笑脸。
梁暄改得很快,几乎是隔天就拿出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白允欢怀疑起来,总觉得这个剧本有些蹊跷:“你说实话,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的是第二个结局,只是拿第一个结局来唬我。”
梁暄笑了笑,忙道冤枉。
白允欢将信将疑,不过碍于张小圆在外头喊他,只得作罢。
等到拍摄结束的那天,白允欢才终于从梁暄的助理那里得到了答案——剧本确实有两个版本,梁暄最开始写出来的就是开放式结局,而后又对着男女主接吻的镜头耿耿于怀,干脆赌气又写了一个版本。
“老板让我给其它演员的就是开放式结局呀,没换过剧本。”
小助理一脸疑惑,挠了挠头,“小白哥,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白允欢又好气又好笑,当即萌生出要找梁暄秋后算账的准备,不过,那天晚上庆功宴,隔着农家院的篝火看见梁暄向他扬起的笑脸,白允欢又想着算了……他确实是个颜狗,梁暄一笑他就没法生起气来。
尽管整部电影演员和团队都很给力,几乎是一气呵成,等到拍摄结束还是进入了秋天。
白允欢和梁暄从南方飞往北京,光明正大从机场走出,迎接他们的是一群小姑娘们的尖叫,对于两个人成双入对的出入,粉丝们早已见怪不怪,她们将手中的鲜花和玩具熊递到助理和保镖手中,动作分外熟练——自从白允欢出过私生那档子事之后,他的粉丝成了最排斥私生的饭圈,而粉丝们也很有自觉,自己定下规矩,以后不管送什么礼物都不直接往白允欢手里塞。
于是,被梁暄派来的两个壮汉保镖又多了个任务——抱花。
适逢拍摄结束,花束格外地多,白允欢和梁暄干脆停在原地等待小姑娘们把花送完。
梁暄的目光落在粉丝们送来的那些鲜花上,半开玩笑趴在白允欢边上耳语:“欢欢,你这桃花缘还真多啊,咱俩都这么着了,还有人送你玫瑰。”
白允欢勾了勾嘴唇,他怎么听不出这小气鬼的意思,但故意晾着梁暄没搭话。
直到礼物都堆得七七八八了,白允欢这才忽然从花束里面,将几朵红玫瑰抽出,归还到粉丝手里。
被退回的小姑娘一脸紧张:“欢欢,怎么……”“有爱人啦,以后都不收红玫瑰了。”
白允欢冲着她眨了眨眼。
转头拍了还在愣神的梁暄,小声道:“还不赶紧走,以后只收你给的红玫瑰,这下满意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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