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32)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6 10:05:47
标签:女装 生子
不过,许是方才被穆闻天揉过一次的缘故,郁声并没有再次进入汛期。
他勉强保持了一分神志,眼睛时不时往身下瞥——他想看看,穆四哥的隐疾严重到了什么地步,那里还能不能硬。
但是穆老四不敢让郁声瞧,直接抬起结实的双臂,从郁声的腋下穿过,猛地将他抱了起来。
郁声:“……嗯?”
穆闻天硬着头皮凑过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边。
郁声又迷糊了,巴巴地寻着穆四哥的唇,嘴巴微张,像是要亲。
穆老四喉结微滚,忍不住贴上去,反复厮磨,却不敢真的亲吻。
桂花香飘散开来,郁声却忽地停下。
他裹着被子艰难地蹭到炕头,看也不敢看四哥,扯着皮子,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他走得匆忙,出门还撞上了穆老七。
穆博天“哎哟”一声,吓了一跳:“弟啊,你上哪儿去?”
回答穆老七的,是郁声急促的脚步声。
穆老七莫名其妙地揉着头,走到穆闻天的院儿里,吆喝道:“四哥,郁声咋啦?”
穆闻天哪里知道郁声怎么了?
他闻着桂花香,闻得陶醉,一下子被推开,满身都弥漫起火气。
……也不是气郁声,就气自个儿。
刚见面的时候,怎么二话不说就把人赶走了呢?
若是不赶,现在郁声就是他的媳妇儿,早就被他标记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想亲不敢亲,想抱不敢抱?
“哥,你俩在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呢?”穆博天进了屋,狐疑地打量穆闻天凌乱的衣衫,“我刚刚碰见郁声了,他瞧着不大高兴啊。”
穆闻天心里烦闷,不愿搭理穆老七,兀自阴沉着脸,起身走到桌边,瞥见了那锅凉了的鸡汤。
穆老四想起三妈妈的话,脚步生生顿住。
“老七,去搬个炉子。”穆闻天叹了口气,“咱俩把鸡汤喝了。”
没心没肺的穆老七一听有鸡汤喝,登时忘了郁声的异样。
他高高兴兴地跑到屋外,将点着的炉子搬进来,还偷摸拎了一壶酒,觍着脸坐在了穆闻天的炕头:“四哥,咱们兄弟俩好久没单独喝酒了。”
穆老四冷眼瞧着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嫌玉春楼的酒不好喝,来偷你四哥的酒了?”
穆老七哪敢说是啊,他一个劲儿地摆手,殷勤地将两个小酒杯倒满:“四哥,玉春楼的酒,哪里比得上咱家的酒?”
穆闻天不置可否。
“四哥,其实我还真有件事想同你商量。”穆老七脸上的笑意渐渐绷不住,轻咳着放下酒盏,“你还记得玉春楼的小柳吗?”
穆老四当然记得。
“我……我想把小柳带回家。”穆老七扭扭捏捏地说,“他和咱弟一样,快到汛期了,要是留在玉春楼,铁定会被阿尔法欺负。”
穆老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可消停点吧。”
“四哥,我真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他什么?”穆闻天面不改色地将鸡汤端上炉子,“你的小柳,是比郁声好看,还是比郁声脾气好?”
穆老七一噎:“那肯定是咱家弟弟好……但小柳他可怜啊!”
穆闻天把筷子一摔:“郁声不可怜吗?”
穆老七脖子一缩,想到郁声的身世,结结巴巴道:“可……可怜。”
“那你还在这里说什么?”穆闻天不耐烦地将汤碗丢到他面前,“喝。”
穆老七怂怂地端起碗,不敢再提小柳的事。
而他们口中的郁声和小柳,居然在药铺碰上了。
裹着皮子的小少爷吸着鼻子,抱着貂,站在药铺前,探头探脑。
谢小柳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从药铺里晃出来,一打眼就瞧见了他。
“哟,穆家的小少爷。”谢小柳只看郁声那身油光水滑的皮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太阳打哪边出来了,你居然亲自来药铺抓药?”
郁声一愣,循声望去,然后被谢小柳脸上厚厚的粉吓了一跳。
谢小柳咯咯直笑:“吓着了?”
他不好意思地摇头:“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穆老爷子的认亲宴排场那么大,全奉天,还有谁不认识你?”谢小柳亲昵地挽住郁声的胳膊,将他拉进药铺,“你我同为欧米伽,有什么病啊痛啊的,你先同我说说。”
“不是……”郁声红着脸喃喃,“是……是……哎呀。”
他难为情地捂住了脸,那只蜷缩在他臂弯里的小貂也蹿上了皮子,在欧米伽的肩头蜷缩了起来。
谢小柳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难不成你和我一样,来买抑制汛期的便宜药剂?”
他说完,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穆老爷子已经在给你找阿尔法了,不可能让你自己来买药剂……你给别人买?”
郁声更不好意思了,抱着胳膊,轻声求饶:“别猜啦。”
谢小柳生在奉天,长在奉天,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欧米伽,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到底在玉春楼待了多年,心里羞涩,面上不显,还故意凑过去,摸着郁声软绵绵的脸颊,笑着调侃:“你们穆家谁需要你这么偷偷摸摸地抓药?”
郁声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可惜,他越是否认,谢小柳心里的疑虑越深,甚至开始思索,穆家谁生病的可能性最大。
穆老爷子刚举办完认亲宴,最先排除。
穆家的三个兄弟,老六不在奉天,老七成日不着调,病了就病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穆老四。
谢小柳倒吸一口凉气:“呀。”
郁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只见抱着药包的欧米伽俯身凑过去,急急道:“传闻原来是真的……四爷真不行啊?”
郁声:“……”
郁声难过得快哭了。
怎么谁都知道四哥不行呀?
第19章
“我四哥好着呢。”他鼓着腮帮子,固执地反驳,“不要瞎说。”
谢小柳敷衍地点了点头:“成,四爷厉害着呢。”
可瞧他的神情,完全不像信的模样。
郁声更气了。
他气起来秀秀气气地蹙眉,眼睛瞪圆了,脚也微微踮起,把肩头的小貂捞到怀里,用力拥住。
谢小柳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了拍郁声怀里的貂:“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郁声没立刻答应,犹豫着问:“吃什么呀?”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拍花子。”谢小柳误会了他的迟疑,自嘲地笑起来,“你是穆老爷子刚认的义子,现在谁敢对你下手?”
郁声连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
他垂下头,迟疑地商量:“我请你吧,我想吃甜的。”
谢小柳千算万算,没算到郁声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登时眉开眼笑,原先的试探都化为了兴味,挽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往药铺外走:“成啊,你想吃什么都成。”
郁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望着药铺,欲言又止。
谢小柳忍俊不禁:“去吧,你想抓什么就抓什么,我不看就是了。”
“那我去啦。”郁声看都不敢看谢小柳的神情,抱着貂,溜到了柜台前。
戴着眼镜的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少爷,想要什么?”
郁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老大夫耳背,凑到他面前,大声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郁声满面通红,声音稍微大了点:“有没有那种……那种治……治床上……”
大夫恍然大悟:“痔疮?”
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