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5)
薛寻野想抬头吻他,防咬器的阻挡却令人懊恼。
“U盘在夹克的内袋里,你可以拿去。”十年前是程谓求他,十年后他不惜献出自己的所有筹码只为标记这个迷人的omega,“只要你帮我摘一下口笼。”
程谓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他喜欢投机取巧,也喜欢看比自己强的人对自己服软。
现下两种情况都占了,他要回了本就自己先夺得的U盘,满意地帮难耐的alpha摘去防咬器,用指关节刮了刮薛寻野脸上的压痕:“乖一点,我去开门。”
绕开茶几时程谓顺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砸在薛寻野脸上,那上面沾有自己的信息素,够这个发疯的alpha镇定些许。
礼貌叩门排查的酒店工作人员是两个beta,敲开门后受到来自SS级omega的眼神问候,两位均是怔然,对视过后低声询问能否进门检查一下客房的安全隐患。
“当然可以。”程谓让开身子领他们进去,释放高浓度的信息素让清新的雪绒花香盖过屋里的血腥味,即使beta对信息素的感应迟钝,这样做能让他感到踏实。
两个beta绕过隔断,前头拿笔记录的那位抬脸看见沙发上衣衫不整的alpha惊愣了下,程谓将薛寻野的破裤子连同卷在里面的枪械踢到茶几底下,撑在狠狠瞪他的alpha身体一侧,回头脸带歉意冲工作人员笑笑:“麻烦缩短检查时间,我的alpha因为刚刚被断电扰了兴致很恼火,我得哄哄他。”
后面的beta年纪较长,应对这种场面淡定许多,指着束缚薛寻野的手铐道出疑惑:“请问这是……?”
“情趣。”对待不相干的人薛寻野挺没耐心,双手被铐住也不得安分,揪着程谓的衣领要回主导权,眼睛斜睨向没眼力见的两个beta,“客房里能有什么安全隐患?有那多余时间不如去改善改善你们的电路,别影响客人的旅宿体验。”
工作人员点头称是,简单解释一番今晚的事情经过让他们注意人身安全便离开,程谓挥开薛寻野的手抻平自己的衣襟,前去确认工作人员到下一间客房排查才重新落了锁。
刚要转身,薛寻野的双臂就举过他的头顶套下来,只一下子他就被一米九的alpha困在双臂间,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没有项圈保护的腺体上,浓郁的求欢信息素像蹿起的火焰在他的皮肤上跳舞。
程谓心下凛然,手按上自己的腰间,才记起战术腰带在工作人员来排查之前就解下藏在了靠垫后。
薛寻野的嘴唇蹭过他的腺体,程谓眉头轻皱,脑海里闪现许多他不曾有过印象的奇怪画面,转瞬即逝。
只刹那间的失神,程谓便抓着薛寻野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按到柔软的地毯上,膝头跪在alpha的胸膛上:“先生,请自重。”
不喜色/欲的omega清眸里盛着愠怒,薛寻野却从他眼尾的飞红中看出难以启齿的羞恼。
薛寻野翘起势在必得的笑:“你曾经被临时标记过吧?”
第5章 好想好想
屋内雪绒花香的压迫信息素渐渐压过烈火般的求欢信息素,却由于双方信息素至少95%的匹配度而导致程谓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才能抗拒情/欲的侵袭。
“没有,我不需要alpha。”程谓拖起薛寻野扔回沙发上,利落地为他重新戴上防咬器,捡回自己的战术腰带掏了两管抑制剂注射到薛寻野的腺体周围。
环绕全身的烈焰气息淡了,被随意摆弄的alpha却没半点不悦,挨着沙发扶手悠哉地调戏面无表情的omega:“你好歹给我套个裤子,别整得我像是主动来上门服务的。”
omega的抑制剂对alpha好像效果不大,程谓丢掉空针管,翻出根平时哄工作室小德牧的磨牙棒塞口笼里堵住薛寻野说骚话的嘴:“我的工作室有几个单身omega,我明天可以帮你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一个求欢信息素过剩的alpha陪床。”
咬着磨牙棒的薛寻野说话有点含糊:“可我只想和匹配度95%以上的omega上床。”
当然爱/抚也不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踩在崩溃边缘的omega融化成一滩只能挂在他身上的水。
程谓嫌他吵,塞了自己的抑制项圈让他和磨牙棒一同咬着,揣着手机去卧室帮他找裤子。
正低头划拉手机查看物流信息,程谓便瞧见狗笼子预计明天到货,他盘算着先把薛寻野养在家里一阵子,到委托期结束再把人交给郑恢弘。
他侧目望向客厅里将项圈拽出口笼后用衣角擦净项圈的薛寻野,战斗力极高的极限级alpha除了偶尔对他毛手毛脚以外,其余时间都没有做出过分的攻击行为,反而屡屡打量他后颈腺体的炙热视线让他隐隐担忧自己会不会不明不白被一个危险的alpha给标记了。
为了防止薛寻野伺机逃跑,狗笼子必须要放卧室,这样看来睡觉时还得在枕头下多备一把手枪,以免半夜被发狂的alpha标记。
“顺便洗个澡吧。”程谓拎着套衣服走出卧室,他不太乐意明天带一个脏兮兮的alpha回住宅里,他有轻微洁癖,应酬完要泡上一个小时的澡洗去沾染一身的杂乱信息素,杀完人要用花香味的洗手液净手,从杀戮基地归来要扔掉一整套溅满鲜血的战斗服,连枪械都要来来回回擦拭好几遍。
薛寻野却格外兴奋,在程谓背对着他弯下身调试水温的过程中,他盯着程谓被合身的西装裤裹束的臀部几度想把omega推进盛满清水的浴缸里,让浸湿的纯黑西装服帖地缠住程谓的细腰,想看程谓抬起挂满水的脸,他要抓着omega湿漉漉的头发逼迫他跪着为自己咬。
好想好想,他又想爆炸了。
“别逼我对着你的裤裆崩上一枪。”程谓扯下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走过来给薛寻野解开手铐,“你床底下的EF88,衣柜暗格的格洛克,抽屉里的91式,全部被我卸去子弹了。”
薛寻野双手一得自由就打开卫浴柜门给程谓看:“这里还有几盒弹夹。”
“……”程谓抱臂倚着盥洗台,松锁的手铐垂挂在食指上,“不要把所有把柄都递给别人,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吗?”
“你也是其中一个?”薛寻野脱去夹克揉成团抛进脏衣篮,紧接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掉甩进去,脏衣篮很快被挤满了,一条纯棉的黑色平角裤盖在最上面,中间还保持着隆起的形状。
如精心雕琢的七大肌群完美地嵌合在挺拔的躯体中,胸腹后背同样布满新旧交叠的伤疤,alpha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优势展现在浴室莹白的灯光下,映在墙上明镜中的身影如同展览在博物馆里的昂贵油画。
程谓收紧拎在手指上的手铐,移开眼盯着置物台上米白色的香薰干花,回答得真假难辨:“不算是,但如果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否认。”
铐链叮铃作响,薛寻野把它当成沐浴的伴奏,舒服地躺进漾满温水的浴缸里,受伤的右腿搭在浴缸边沿,颈部枕着另一端的防水软垫,将沐浴乳打泡揉到自己的身上:“那无所谓,既然你和他们存在竞争关系,那我在你这里就是绝对安全。”
难得有人这样无条件信任自己,程谓嗤笑一声:“你了解我多少?”
薛寻野摘下防咬器抹掉飘到嘴边的小泡沫,听见程谓的轻笑还是没忍住看过去:“不多,知道你是SS级omega,委托工作室里的手下都是高等级AO,最新一项委托内容已在二十分钟前完成。”
其实还知道更多,薛寻野知道程谓的敏感点,知道程谓的轻声吟叫挠人心窝,知道程谓镜片下的双眼什么时候最动人。
但28岁的程谓早就不是十年前躲在学校实验楼的厕所隔间忍受发情期带来的痛苦却无计可施的低等级omega学长,腺体细胞已分化成顶尖级的omega不会哭也不喜欢笑,不可胜数的搏杀训练使他举起枪就能果断地了却一个人的性命。
程谓用食指刮刮眉心,躲开薛寻野直勾勾的注视。早猜到薛寻野作为一名情报商肯定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但听这口吻大概是还不知道他和郑恢弘有交易。
“我直说吧,你在我这里只会比待在任何地方都危险,”程谓用指甲在花瓣上捻了枚半月痕,将手铐挂到花枝上,“但我绝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