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16)
夏侯侯:“那倒不是过分,是缺德。”
时恬:“……”
不过,发了这些消息,闻之鸷却没动静了,接着一会,时恬发现头像变黑人已经下线了。
修补着破破烂烂的机甲,翻来覆去,时恬见再也不能当猛男了,翻翻闻之鸷的主页,莫名有点儿失落感。
扯了扯唇,点开别的游戏。
没意思。
临近傍晚时恬起身:“我先回家了。”
“从良了啊?不过夜的吗?”
“小爸在家等我吃饭。”
“吃啥?”夏侯侯凑近:“我能蹭一顿不?”
时恬拎起背包,扫他一眼:“你蹭个屁。”
“我就蹭,我就蹭。”
夏侯侯就一单纯的自来熟,拉拉扯扯走出包间,刚转角,时恬脚步戛然而止。
网吧灯光有点儿暗,灰蒙蒙的,闻之鸷坐在两排电脑中间的椅子,长腿伸到过道,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仰着脸,下颌线棱角锋利,眼底阴暗,莫名萦绕着一层阴郁低落的气息。
整个网吧气氛凝固,网吧老板战战兢兢陪笑脸:“宗主,对不起,真对不起,这傻逼不知怎么不长眼堵吸烟室骚扰别人,挑事儿,刚见你打人后已经报警了,别跟那傻逼置气啊——”
气氛挺乱,旁边几个人附和:“是的,是的,是这样的——”
地上黏着滩血,看样子是真动手了,这一通扯掰后闻之鸷还静着没说话。
网吧老板肉眼可见脸上血色褪尽。
整个偌大的空间,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清。
夏侯侯大大咧咧,扭头问:“怎么了啊这是?”
“……”
操。
时恬捂他嘴,已经晚了,闻之鸷目光转过来。
视野之中,门口的Omega一身干干净净白T恤,栗色头发刚洗过吹的挺蓬松,衬的肤色白皙,鼻梁嘴唇眼睛生的精致清新,五官偏阴柔。
被他看见后立刻转开了目光,投向别的地方。
闻之鸷没想到来个网吧上一秒游戏被喷失恋,下一秒就见到了芳心纵火犯本犯。
垂着眼皮,闻之鸷给烟摸出一支,思绪漫然地想起湛明的那几句分析:“他明显怕你啊,闻哥,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猛A的温柔!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
闻之鸷觉得这他妈什么温柔怕是玄学。
他好温柔了。
但小Omega还是被他吓的要跑。
闻之鸷抿了抿唇,大概清楚不能在他面前凶了,网吧老板道歉时说了句:“没事,都散了。”
陆陆续续离开。
闻之鸷也率先下楼。
看闻背影消失后,时恬才敢出网吧。
夏侯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刚游戏骂他,查水表查到网吧来了。”
“…………”
这么一说时恬莫名恐慌:“淦,大意了,刚才不该骂他。”
夏侯侯拍他肩膀:“不然怎么叫你算了?不过骂都骂了,不多想。以后长个心眼儿,即使感情你博得头筹,他也是你永远惹不起的爸爸。”
“……”时恬承认错误,“我飘了。”
网吧下去是截钢铁楼梯,时恬跟夏侯侯分道扬镳:“走了。”
夏侯侯点头:“明天作业借我抄。”
“……”
网吧旁有条巷子,光线暗,灯泡坏了半只。时恬走过时察觉到莫名的视线,侧目,斑驳陆离的巷壁,微光从狭窄天井漏下来,给Alpha高挑的身影镀了层白雪。
时恬吓了一跳,没想到闻之鸷等在这儿。
他夹了根烟,几缕雾雾明明灭灭,猩红余烬逐渐逼到指骨的肌肤。
闻之鸷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眼帘垂着,远远看他。
……
意识到闻之鸷无意上前,时恬犹豫后,装作没看见往前走。
背后的视线一直在。
闻之鸷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
类似于尾随。
……虽然往宽了想时恬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才拒绝他几天,可能还没对自己的信息素脱敏。Alpha更疯狂是在易感期,强暴捆绑、囚禁,只要能够占有Omega,被信息素操纵的畜生们什么都能干出来。
安慰着自己,但时恬还是感到惊慌。
甚至可以听见脚步,但身后只是跟着没什么突然动作。
时恬到路边打了辆车,等待的间隙用余光看了看,高大的身影站在树底,垂着眼睑,眸底的情绪看不清楚。
上车后时恬松了口气,扒着窗户回头,车已经开了很长一段距离,闻之鸷还一动不动停留在原地。
像个被人丢弃的小孩。
时恬回座位坐好,心口充斥着异常酸涩的情绪,挺莫名其妙的。
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第13章 爷不得不安抚Alpha
接下来的几天时恬都没看见闻之鸷,这天体育课,前桌夏侯侯抱篮球拽起时恬往操场跑。
“打球了!”
时恬篮球不太行,站框底一个接一个地投,投偏了夏侯侯就给他捡回来。好不容易进个2分,时恬弯了弯唇角:“厉不厉害?”
夏侯侯:“6666666。”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时恬运球来了个三步上篮,投进去,好兄弟夏侯侯立刻闭着眼睛夸。
“牛逼,我甜哥,运动天才!”
夸完,响起另一层声音。
“可以啊,小兄弟。”
回头,湛明在不远处的台阶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时恬刚才还没注意到他,手里动作停下。
这风流公子哥在,那闻之鸷应该也在附近,果不其然,时恬侧目,看见了旁边的闻之鸷。
他刚打完球额头覆盖了层潮湿的黑发,眸色黑沉,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移了开目光。
拒绝他以后偶尔会碰面,闻之鸷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学生,咋说呢,还有点儿被拒绝了记仇的意思,装作彼此伤害过的陌生人。
“……”
时恬挑了挑眉,转向球场。
夏侯侯脑子里从来只有吃喝玩乐,拍手:“该我投篮了,你去帮我捡球!”
“砰——”,篮球被篮板磕出四五米,抛出弧线坠地。
时恬收了思绪,专心捡球。
一来一去,台阶边儿,闻之鸷眼底阴郁加深,啮着唇瓣,似乎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湛明看他这表现,“不是吧,闻哥,人家姐妹你也吃醋?”
闻之鸷心里涌着说不出的烦躁,时恬捡球直腰时被夏侯侯勾脖子凑耳边说话,弯唇笑的跟什么一样。
……烦死了。
托着球沿往地上重重一砸,闻之鸷起身往操场外走,湛明跟他背后:“有没有这么酸?”
闻之鸷不想说话。
湛明补充:“我看你酸的,简直恨不得变成他手里那球。”
“…………”
到操场外过道闻之鸷挪回一点儿视线,时恬他们班似乎集合了,班长训话,时恬目不转睛盯着她。
表现乖巧,笑的也比什么都甜。
闻之鸷心里不是一点烦了,烦的要命,正好旁边立着棵树,抬腿就给踹了上去。
“咔嚓——”
“……”湛明看着树根的裂缝,寻思这他妈谁顶的住,“闻哥,你最近是否感觉情绪低落,容易陷入无端的伤感之中,严重甚至精神恍惚,心神不宁,夜里多梦?”
闻之鸷懒得开口,点了点下巴。
湛明:“你来月经了吗?”
“……”
闻之鸷眸子一暗,真要被这傻逼气笑了,冲他勾了勾手指准备踹人,脑子里突然被马蜂窝捅了似的,一阵几乎窒息的剧痛……
仿佛大脑被一把针戳的千疮百孔,疼得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往前踉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