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躁郁Alpha当抚慰剂(110)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小孩儿。”闻之鸷声音很低,身材逆着光影,几乎占据了时恬全部的视野。
刚才时恬的反应怯生生的,虽然诱人,却让闻之鸷有点儿下不去手。
内敛的视线沉静而炽烈,时恬和他目光相对,不太理解的“啊?”了一声。
闻之鸷的意思,是变相说自己幼稚,不够……骚吗?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可恶。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时恬到底没说话,等闻之鸷放开自己后就乖乖拉着被角,准备睡觉。
但,睡不着。
身旁,闻之鸷呼吸随着身形翻覆,似乎也睡不着。
经历了刚才的撩拨,明显情绪没有稳定下去。
半晌,耳边响起声音:“摄像头还开着?”
他说病房内的监控,时恬答应:“一直开着。”
闻之鸷沉默。
越安静,气氛越玩味,空气中似乎酝酿着死灰复燃的情绪,闻之鸷偏头,语言中有点儿不甘心和焦渴。
“不然,再亲会儿?”
“……”时恬不想理他,“不亲。”
闻之鸷嗯了声,没再提要求,却自言自语似的:“操,刚才不该停。”
“……”
*
这次,一觉睡到了大清早。
时恬勾着鞋子刚蹦蹦跳跳下床,才拧门,听见护士长的喊声:“该来换药了!”
她是负责外伤的,长很高,对患者也特别照顾,专门找过来。
时恬赶紧走,想起来回头跟闻之鸷说:“我先换药,一会儿吃了早饭再来找你。”
出门,护士长盯着他直笑:“昨晚没回病床,让我好找,跑这儿来了?”
“……”
时恬有点儿不好意思,嗯了声。
护士长很健谈:“男朋友啊?”
时恬:“嗯。”
护士长揉揉他脑袋,话从“你伤口要好好护理”进行到了“我也有你这么大个儿子”,听的时恬一乐一乐的。
身影消失在楼道,闻之鸷回过神儿,到卫生间洗漱。
出来,应慕怀跟闻堰不知何时到的,让人送来了早餐,似乎要跟他一起吃。
闻之鸷用冷水冲了脸,额头几缕潮湿的沾在皮肤上,有股朦脓的困恹恹的感觉,坐下,扫了一眼餐桌。
应慕怀问:“昨晚休息的好吗?”
闻之鸷:“还可以。”
应慕怀:“先吃饭吧,应该饿了。”
父子三人都是话比较少的,但并不妨碍家庭关系的融洽,闻之鸷拿起筷子,眼皮还有点儿睁不开,听见应慕怀说话。
“抑制环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闻之鸷停下了筷子。
不过很快,他又动了起来,反应很平淡:“去吧。”
闻堰开口了:“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佩戴抑制环,那些媒体和电视台的报导,何必理会?”
应慕怀嗤了声,很不赞同:“被排斥的人并不是你。”
“怎么了?”闻堰偏头:“我一直认为理所当然。强势凶残的Alpha保家卫国,社会也必须承受其反作用力。南域要没有闻家,早在帝国政变时就该被新政权屠杀了精光。”
“那是以前的事,”应慕怀皱眉,“现在,学校都害怕他再回去。”
闻堰:“孩子没书读了?”
应慕怀:“病情得不到有效控制,学校请他暂时休学。”
闻堰沉默了下来。
听他们争论,闻之鸷有点儿事不关己,端起瘦肉粥喝了两口,夹小菜放嘴里。
佩戴抑制环,指在腺体附近镶嵌一只指环大小的精密仪器,通过微量电流刺激腺体收缩,控制信息素分泌。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仪器是犯罪残忍的A级战犯使用较多,需要特别申请,通过后再去全国集中的地方动手术镶嵌,最后进行长时间测试,确定病情有效遏制后,才能放入社会开始新生活。
应慕怀跟闻堰吵得有点儿烦了,“哐当”一掌拍在桌面。
闻堰不说话了。
空气安静下来。
闻之鸷看他们吵完,说:“我去动手术。”
应慕怀转头:“手术和测验的时间,会很长。”
“嗯。”闻之鸷应了一声。
他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应慕怀对他的成长感到过惊讶。记得以前,闻之鸷刚才三四岁,疼了就要爸爸抱抱,应慕怀是个感情冷淡的人,第一次觉得生命生出枝杈,长向了另一头。
五六岁起,闻之鸷仿佛一夜之间变得超出寻常的沉静,疼了也没多大反应,情绪冷淡。
他似乎无比的坚韧。
没有任何害怕的东西。
应慕怀开口:“佩戴抑制环会录入你的个人档案,以后终其一生无论做什么,这份记录都会伴在你左右。”
闻之鸷嗯了声。他难以去共情那些被他恐吓过的普通人,但自从认识了时恬,第一次产生了并不想伤害某某的情绪。
这个某某是时恬,也是其他无关的人。
应慕怀从来是好话坏话都说的很清楚的人。
他接着说:“佩戴过抑制环,在社会上会饱受争议和歧视。”
这次,闻之鸷有了点儿回应。
“我只能做到我的极致,其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商量到这,结果很明了了。
应慕怀点头:“好,去首都防控中心的时间还有2天,可能要去待几个月。”
闻之鸷视线垂落,散漫地盯着桌面,嗯了一声。
他得想想,该怎么告诉时恬。
作者有话要说:闻哥:我佩戴抑制环,是为了更好的拥抱你。
第76章 和爷网恋吗?
医院下面有食堂,时恬吃饭回来,看到了病房里满当当塞了十几位同学。
班长捧着康乃馨大丽菊,说:“甜哥,这次见义勇为受伤,老师特意让我们来看望你。你最近怎么样?”
“……”
时恬接过花:“还行。”
班长说:“我们跟你聊不了多久,一会儿还得去楼下赶第六号公交车回学校,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
有一说一,时恬捧着这花感觉挺憨批的,班长拿手机飞快给他拍了张照,发给老罗,接着从书包里掏摸什么。
时恬兴趣稍微高点儿了:“还带了礼物?”
班长否认:“不是,是你这两天欠下的作业。”
时恬:“……”
感天动地同学情。
班长摸出几张试卷和练习册,细细排开,说:“修养这段时间也不能忘记学习,甜哥,年级第一等你。”
时恬心情复杂,忍着说:“谢谢。”
然后班上这群人又像刚刚齐刷刷出现在病房一样,齐刷刷消失得无隐无踪,只有床上的作业能证明他们来过。
时恬抱着作业本往闻之鸷病房跑,路上遇到应慕怀跟闻堰,瞥他一眼,说:“一会儿进去,闻之鸷有事跟你谈。”
有事?
这一回,应慕怀神色很严肃。
被他的语气惊吓,时恬到了闻之鸷病房还不太淡定,放下作业,回头:“你爸说你有事告诉我,什么事?”
闻之鸷垂眸看他,没说话。
他倚着靠窗的位置,身影被晦暗深沉的天光洇了层挺拔的剪影,神色却似乎经历了什么,沉沉的,有一种平静的释然。
时恬心里一紧,左右打量,发现病房里的仪器不知何时全部撤掉了,闻之鸷的衣服放在床头,是能穿上大街闲逛的款型。
闻之鸷还是沉默。
时恬有点儿不淡定了,张嘴:“你,怎么不治了?身体恢复了吗?”
闻之鸷考虑到他跟时恬刚在一起,现在就要去首都,离开几个月,可能时恬会舍不得。
闻之鸷想迂回点儿,转移话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