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们的八卦(13)

　　秦御面上全是冷哼，对着程秘说：“替我向你现在的男友问好。”
　　秦御的回答让阿诺克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还需要解释更多吗？现在已有男友的程秘，却对着秦御说我还爱你？
　　秦御冰冷的眼神，和阿诺克那声拉长的“哦……”叫程秘脸色如便秘，附加分没拿到，反而被间接理解成劈腿，即使程秘脸皮再厚，胸口还是如堵了一口闷气。
　　只是当斯文以为结局不会再改变时，凌林琳又给了他当头一棒：“阿诺克先生，斯文现在还是被大陆封杀的演员，如果你启用他，在中国，您将损失很多票房，还请您三思后行。”
　　斯文真想仰天长啸。
　　他到底是上辈子欠了凌林琳这女人什么？
　　看到阿诺克因为凌林琳的话陷入沉思，斯文无奈叹出一口气。
　　票房，对于一部商业影片来说，是比任何一个配角都重要的元素。
　　哎，果然还是被拿出来说事儿了啊……
　　斯文看向一边严肃正经，好似在为阿诺克的剧组挂心，一副不愿意阿诺克被斯文欺骗的模样的凌林琳，终于还是没忍住嗤笑出声，用中文回：“凌林琳，别让我瞧不起你。”
　　“怎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想你坑剧组。不能好好完成的事，就不该答应，做人要有良心，要有责任心。”冠冕堂皇的话一套一套，一下就给斯文扣了一顶坑剧组，没有责任心的大帽子。
　　阿诺克不知道两人在争吵的什么，他只关心斯文是不是真的被封杀，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忍痛割爱：“斯文，凌林琳说的都是真的吗？”
　　凌林琳抱胸悠闲看着斯文因为阿诺克的问话抿紧双唇，她今天被斯文在试镜前坑了一回，知道这斯文日后大概是不能用了，也便不高兴再装什么无辜，脸上是刻薄又得意的笑容。
　　将凌林琳每一个嘲讽的表情都记在心里，斯文瞪着明亮的双眼，坦荡地看向阿诺克。
　　凌林琳所言不假，在这一点上，他不能说谎：“她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处于被中国大陆封杀的状态，但是我被封杀，是因为有人诬蔑我吸毒。”
　　斯文说着直视凌林琳，毫不躲闪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所有人，那个嫁祸他的，就是凌林琳：“请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有办法在影片放映前证明我的清白。”
　　阿诺克点着唇算计着得失：“你说三个月，我要如何相信你？”
　　斯文的确为洗白做了很多准备，但他心中没底……
　　他虽让私家侦探查出他那份吸毒阳性的报告是有人从中做手脚，也找了罗渝生帮忙寻到个律师起诉，可三个月内是否会有成果，他不知道。
　　同时他也担心他的起诉会和从前一样，无疾而终。
　　他目前只能寄希望于那位私家侦探能查出他被诬陷的确切证据，即使败诉，他也能凭此证据让广电总局解除对他的封杀。
　　然而侦探查不查得到，能不能在三个月内查到。他依旧没底。
　　曾经他自己查了三年都没查出来的事，换个侦探真的能成功吗？
　　但是上面这些担忧，他一句都不能告诉阿诺克，不然他将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就在他启唇准备避重就轻地回答阿诺克时，一声叫唤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
　　“阿诺克先生。”插话的居然是秦御，“斯文下周将会和我的经济公司签约，我只需一个月就能帮他重新复出，并且能额外给他带来一些人气。”
　　秦御愿意为他洗白？
　　斯文的眼睛黏在秦御身上，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而他难得呆愣的模样，让秦御几不可察地弯起双眼。
　　斯文想不通秦御为什么会帮他解围，但是秦御既然为他说话，他又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而且秦御所在的璀璨娱乐可是比星图有人性多了，能进一家有实力同星图抗衡的公司，对他来说有利无弊。
　　不管秦御是不是真想签他，还是帮他解围，他斯文要是不趁机打蛇随棍上，那还叫斯文吗？
　　顺着秦御的承诺，斯文连忙向阿诺克点头，“是的，阿诺克先生，我下周将和秦御的经纪公司签约。”
　　秦御看着赶忙承认的斯文，嘴角的笑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因为秦御从中协调，斯文总算没有错失机会。
　　程秘和凌林琳看着自己的小动作还是没能阻止斯文夺得角色，脸色都不好看。
　　本将角色当做囊中之物的朴瑾楠，看斯文的眼神也透出一点察觉不出的恨意。
　　如果斯文还是单独一人，他们或许还能动点小手段，没想到斯文瞬间变成秦御的人了……
　　要是现在再找茬，可就是公然和秦御做对……
　　看着几个人不甘的脸色，斯文突然觉得有人罩的感觉很不赖啊，怪不得那么多演员削尖了脑袋想找金主包养。
　　终试结束后，阿诺克单独留下了斯文和秦御，一番商讨后，他决定给斯文和秦御两个月时间，让斯文处理被大陆封杀的事。
　　两个月……对于孤军奋斗的斯文来说，他没把握。
　　但秦御投过来的安抚眼神，却叫他探究不出原因的感到安心。
　　那个眼神让他相信，秦御是真的打算帮他。
　　然而还没闹明白那安心从何而来，理智又跳出来时刻提醒着他，秦御帮他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对你好，一定是有目的的。他不信他和秦御仅几面之缘，秦御就愿意为他承担风险。
　　那么秦御他……为什么？


第44章 喝咖啡
　　看着走在右侧身前半个身位的位置秦御，斯文盘算起自己的价值，一定是秦御觉得自己可利用，才会帮他解围……
　　“不请我喝一杯咖啡吗？”看着刚没走几步又走神的斯文，秦御停下脚步问。
　　“啊？”还沉浸在自我价值分析中的斯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眨眨眼，呆呆看向秦御。
　　这个和试镜时警惕精明十分不同的呆愣表情，居然让秦御联想到眨巴着眼的小奶猫，心里有一个小角落不自觉柔软下来：“你马上就要和璀璨签约了，不应该趁机和老板套套近乎吗？”
　　直到这时，斯文才恍然回神：“对不起，今天的试镜让我觉得像在坐过山车，到现在心跳都没平复。”
　　秦御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走吧。”
　　两人来到113楼的西式餐厅，餐厅的人并不多，他们寻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
　　窗外是快要落山的暖阳，香港这个地方，12月也不会太寒冷，就如斯文此时的心情。
　　天气是难得的晴朗，偶尔有一朵小云朵飘至眼前，并不厚，透过云朵，还能看见远处由金变红的阳光，和错落有致的建筑物描绘出一幅辽阔而温暖的画面。
　　柔和的阳光照进落地窗，照在斯文交叠着搭在餐桌的手臂上，泛起微光，好似整个人都隐没在微光中，有一瞬间，竟让秦御挪不开眼。
　　从片刻的失神中转醒，秦御不着痕迹地暗自滚动着喉结，可斯文那被阳光照成浅色的唇不断在脑中回荡，大约是施了魔法，让他回味起斯文唇上温凉的柔软。
　　自从“梦”那次一别，秦御时不时会想起面前这人，想起四年前，他们对过戏，想起斯文是个曾让他非常欣赏的演员。
　　可再具体的细节，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
　　直到斯文再一次出现，他暮然发现他以为了无痕迹的一些人，一些事，其实清晰的刻在脑海角落的抽屉中，只需一把钥匙，就能在脑海中掀起波浪。
　　回忆起两人间少有的几次邂逅，每一次，斯文都会不经意间以不同的面貌出现。认真的，禁欲的，诱惑的，戏谑的，专注的，激动的，可爱的，原来在屈指可数的交会中，他已经误打误撞发现了斯文那么多面。
　　秦御是个很随性的人，他喜欢斯文和他对戏的体验，比任何一个候选人都要默契合拍，默契到斯文一个表情，他就能不假思索的对上计划外的台词，而这台词又如潺潺泉水，是流畅的感情流露，自然而然就能脱口而出，这种酣畅淋漓感，是和实力高超的老戏骨对戏时，都很难得的体验。
　　刚才对戏的舒畅感仍留在四肢百骸。
　　紧贴他身体，带着冰凉水汽的皮肤，传来的却是压抑却又灼热的感情，让他刹那间便坠入鲛人和欧海洋的世界。而当那柔软的唇间扫过唇瓣，又惊慌地一触即离时，他甚至分不清他加快的心跳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欧海洋。
　　一遍遍回想，仅得出一个他自己都闹不清的结论，如果他是欧海洋，也许会在这一次碰触中不知不觉沦陷吧。
　　所以当斯文被一次又一次不怀好意的攻击，秦御冲动之下帮助斯文解了围。
　　他对于自己冲动下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他觉得斯文值得这个角色，而他也期待欧海洋和鲛人头领的再一次碰触与交锋。


第45章 你可以信我
　　秦御觉得自己的心思很简单，想帮就帮，然而在斯文眼中，他替他解围的动机却复杂起来。
　　因为当他们聊起后，秦御发现斯文对于他所述的真话，全部当做了玩笑。
　　“哈哈哈，秦御，你这是在向我身体力行地演示有权任性的操作方法吗？”被逗乐的表情浮现在斯文脸上。
　　秦御严肃认真的反驳：“我从不滥用职权。”
　　可这严肃认真的模样，让斯文笑得更开：“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向来幽默，这回你别再逗我。”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签你？”秦御反问。
　　斯文微微抿唇，将之前自己的猜测不确定地和盘托出：“我知道璀璨对招艺人要求很高，我虽然样貌气质不是时下流行的套路，但演技应该还过得去，如果往实力演员发展，或许能给璀璨带来点收益，不至于亏了你。”
　　瞥见秦御因为他的回答轻哼着摇头，斯文又有些没底，可如果秦御签他不是因为利益，那是为什么？
　　难道如刚才秦御玩笑所说，是因为想和他演更多对手戏？
　　这明显寒暄似的好话，斯文必然是不信的。秦御作为璀璨的股东，签他总不可能是这种随性的理由。
　　在斯文心里，从商人角度，一定是要有利益，商人才会行动，所以斯文心中认为可能性最大的理由，便是秦御认为签斯文能帮他赚钱。
　　可现在看秦御表现，这理由不是正确答案？
　　怎么会？这已经是最合情合理的猜测……难道秦御只是耍着他玩？
　　不，不能这样，这约他一定要签。
　　对，应该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只是他还没有想到。
　　斯文歪着头疑惑起来，皱起眉盯着秦御，无意识地开始舔起自己的小虎牙。
　　啊！
　　“如果我被淘汰，阿诺克大概就会去签朴瑾楠或者程秘。”斯文眼睛一亮，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与其把角色给韩国人，让别人出名，不如把机会给自己人，可这程秘又刚刚和你分手，你觉得和他对戏太尴尬，所以才……”
　　“停！”秦御听见斯文越猜越歪，索性打断他，这个人啊，怎么就喜欢把那么简单一件事弄复杂呢？
　　斯文给秦御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缺乏信任他人的能力。
　　秦御自认为他在签约这事上已经表现得非常诚恳，可斯文不信。
　　常人如果听见秦御的解释，相信的便罢，不信的也会一笑了之，不再过问，这才是正常情商的人该有的反应。
　　可斯文却反反复复捏着手指，思索着其它他认为合理的可能性。这是紧张不安的表现……
　　秦御的回答让斯文不安，而为缓解这种空荡感，斯文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出一些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仿佛不这样，秦御与他签约的事便是阖眸烟云，睁眼消散。
　　当斯文因为秦御那一声叫停，再一次高频率地捏起自己手指时，这种紧张不安感，叫秦御面沉如水，半起身，一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掌心火热的手重重盖在斯文交叠的双手上。
　　骤然被一只干燥灼热的手覆上，斯文才惊觉自己汗湿的双手是有多凉，也恍然觉悟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对不起，我不该刨根问底。”
　　斯文沉下心闭上双眼，两个深长的鼻息后，他逐渐冷静下来。
　　原本只是愉快的谈话，他却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气氛，得不到答案的焦躁感侵袭着他，让他无法相信秦御只是单纯的想帮他。
　　“斯文，看着我。”秦御压低嗓子，带来一丝丝不容违抗的压迫感，“看着我。”
　　斯文睁眼看向那张英俊的脸庞，额头硬挺，眉骨如剑，底下是清晰分明的双眼皮，而那双平时看上去带着慵懒风流的眸子，如今却专注坚定：“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觉得不安，那么我告诉你，你会凭着这部电影红，我相信你会红。如果你不信我，也该信你自己在签约后不会让我吃亏。”
　　郑重的态度让斯文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他从秦御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他也知道，那些话，是秦御想让安心，特地顺着他说的。
　　可他确实神奇般不再纠结于那些理由，也许是中和他冰冷手掌的温度，也许是秦御毫不做作的眼神，也许是秦御沉稳安抚的嗓音，将他拉出迷宫，只剩耳边回荡的一句话——你可以信我。
　　“谢谢，是我钻了牛角尖。”绽放出释然微笑，斯文抽出被秦御覆着的手，和秦御开起玩笑，“你要小心，一旦我进璀璨，你的一哥位置可就危险了。”
　　暮然消失的温度，让秦御几不可察地拧眉，而斯文那句玩笑，又让秦御浮现自信的微笑：“我的地位不可动摇。”
　　弯眼勾唇，斯文回视：“那么我的大老板，我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下周五直接来璀璨，我会让助手把合同准备好，顺便关于你说的被诬蔑吸毒的事，我也需要点时间调查。不如你趁现在把你知道的先说一下？”
　　“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斯文看上去有些无奈，“我只记得三年前的8月27日，那天我和凌林琳在家附近的火锅店吃完午饭独自一人回家，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察逮住，说是接到举报，怀疑我在家吸毒。”
　　“举报？”秦御咀嚼着这两个字，示意斯文继续。
　　“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被直接带去检验，之后就被告知阳性。”回忆起那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噩梦，瞬间发生，毫无招架之力，让他脸色有些苍白，“随后警察说在我家里搜到吗啡，同行一个自称戒毒所的工作人员，判断我已经吸毒上瘾，我被拘留了三天，第四天就把我押进了戒毒所。”
　　再度回忆起让他坠入地狱的遭遇，斯文除去脸色不好，已经能平静应对：“因为我在戒毒所时没有任何毒瘾发作的迹象，我有个朋友就托关系，一个月时，让戒毒所以毒瘾已经戒除的名义提前放我出来。”
　　说完后，两人都陷入沉默中。
　　秦御看着咬肌都稍稍鼓出来的斯文，知道这事对他的打击一定非常大，而且如果斯文所言属实，那么从字里行间能很直观地判断出，斯文的确是被陷害的。
　　被拘留三天，第四天就被押进戒毒所？秦御从来不知道原来警察局效率这么高。
　　还有所谓的提前释放，不是秦御不相信斯文的朋友，而是这朋友既然能动关系让斯文提早出来，当初怎么不保他，让他免于牢狱之灾？
　　明明斯文是无辜的，为什么保他时，要用戒除毒瘾这样的理由？
　　要是秦御的朋友遇到相同的事，秦御一定会想办法做无罪辩护，而不是替他承认罪行再做有罪轻判。
　　所以秦御直觉这其中有猫腻。
　　斯文没必要在自己的事情上骗他，隐瞒得越多，对他洗白越不利。
　　而要是真如斯文所说，那么嫁祸斯文的家伙权势肯定不低，能打通社区警和戒毒所，这样的人，按照斯文现有的资源，的确不好对付。
　　“如果我不帮你，你打算怎么洗白？”秦御问。
　　“我找到个私家侦探，他这两个月一直在帮我查我吸毒那案子，现在查到警局出具的我那一份尿检阳性的报告是做过手脚的，如果他能拿到确切证据，应该能洗清我清白。”
　　“但你没有把握对吗？”秦御一针见血。
　　斯文叹气：“是的，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两年前还因为这事起诉过，但是全都石沉大海，我怀疑这次也一样。万一侦探再拿不到证据，我大概就真走投无路了。”
　　“这事你以后不要再出手，让你请的人把资料都给我后停手，免得打草惊蛇。”秦御表情严肃，“我在警局有点关系，我会托人去查，如果真是警局有人做手脚，我能查到，还你清白。”
　　斯文鼻孔微张，看秦御如看曙光，竟激动得有些语塞，最后只能沙哑着道谢：“谢谢。”
　　“小事。”秦御不在意挥挥手，想说什么，看见斯文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脸，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叹口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周别忘记准时来签约。”
　　“我会的。”
　　告别斯文，走回房间，秦御打开微博，戴渐铭早上转发给他的一条微博占据整个屏幕，微博上有一张照片，赫然是他和斯文在“梦”时接吻的画面。
　　回忆中柔软的触感又一次浮现，秦御喉结滚动，嘴角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46章 麻烦上门（一）
　　阿诺克的剧组第二天和斯文签了一份意向书，试镜全部结束，斯文也没有理由再多待，当天下午就改签机票飞回上海。
　　斯文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式小区，房屋结构和石库门老弄堂里房子构造差不多，屋主几年前改造了独立卫生间，但厨房还是在走廊的公用空间里。
　　住惯大别墅和公寓套房的斯文起先根本不适应这里，吵杂的人声，过分热情的邻居，拉着你就和你侃着油盐酱醋的大妈大爷，让一向喜静的斯文有段时间心情非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