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老爱‘无中生弟’(23)
与此同时,Alice私聊纪小舒:“陆总搞得什么鬼投票,这让我怎么选?”
他甩出一张截图,三个选项赫然是:
A:仓化山二日游。
B:仓化山上南朝古寺二日游。
C:仓化山上南朝古寺并山下温泉二日游。
纪小舒无语的选了c,“有区别吗?这都什么玩意?我可不可以去工商局举报陆总公款泡妞……啊不,公款泡鱼吗?”
“还真不是公款。貌似陆总自费的。”Alice打字:“我赌一根黄瓜陆总到时候会说标准间没了,要大床房。”
“那我加注一朵菊花。”
他们啧啧称奇,然后沿着“色令智昏”“昏天暗地”“地广人稀”“稀饭好吃”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聊了一会儿,再次鄙夷了陆总的不齿行为。
第二天江瑜到公司的时候,纪小舒给他送来了李导的合约。
虽然是意料之中,并不妨碍江瑜有一点小惊喜,他翻了翻合作安排。这剧的男主档期很满,现在还在别的剧组,正式开机还要等个把礼拜,加上他也就是个男四,所以他这段时间事情不多,下午去拍个定妆海报,就没他什么事了。
江瑜拽下笔帽,签好大名,和纪小舒说笑了两句,忽然发现门口有人在看他们。
——贺阳。
这小孩垂着眸子,视线不停的往江瑜桌上薄薄的一本合同上扫,眼眶都是红的。
“呃。”江瑜放下笔,不知道该说什么,抬手扯了个一次性纸杯,问他:“喝可乐吗?”
贺阳没说话。
他飞快的抹了一把眼睛,猛地抬头,盯住了江瑜,质问道:“凭什么?”
江瑜站起来:“不是,我觉的你误会……”
贺阳飞也似的跑了。
纪小舒扭头:“啧,刚毕业的小孩儿脾气挺大,放社会上要吃亏啊。”
“别气出什么事。”江瑜扯开凳子往门口走,对着走廊一看,贺阳人已经没了,他忧虑的摸出手机:“他经纪人呢,给Alice发条消息。”
这一出唱完,江瑜告知了Alice,还是有点坐立难安,他找人要了贺阳的手机,给他编辑了消息。
“其实不是我压过你了,这角色本身和我性格有重合部分,对我而言是取巧,论实力你还是超过我的,竞争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别想那么多。”
“取巧?”贺阳回:“所以你承认你一无是处,就靠卖/屁/股了咯?”
江瑜工作这么些年,也算圆滑的老油条了,难得一见说话这么带刺的,他压着额头,青筋暴跳:“我想你真的误会了……”
贺阳再没理他,倒是Alice回复了:“我知道了。”
他们这边鸡飞狗跳,连着陆留空都察觉到了江瑜情绪不对,开车带他拍海报之前特意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儿。”
江瑜顿了一下:“话说,当时你说‘不会动用资源把我塞进去’,是开玩笑吗?还是说你真的能把我塞进去?”
“我可以让你在影片里露面,但具体角色的安排权在李导手上。”陆留空握着方向盘,看了他一眼:“长乐并不是这部片的投资方。”
江瑜往后座上一靠:“难搞啊。”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然而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还是没绷住,阴着一张脸进了摄影棚。
对此,李导非常的开心。
“看到没,阴郁的气质一下就出来了,这是可造之材!”
“绝了,真的绝了,就是这一种,有点神经质的,厌世又脆弱。”
“第一次见面小乖小乖的,没想到演起社会不良人士这么带感,可以可以!”
快门的声音卡崩卡崩,陆总混在其间,他把手机竖起来放在腿上,假装漫不经心,谁也不知道他的手指在干什么玩意儿。
除了单人海报,还拍了一些双人备用,江瑜作为这剧的一个背景板,戏份并不多,唯一和他有联系的角色就是男一,刑警秦牧扬,此人的演员翟安牌子非常大,不是一线当红,却是实打实的电影咖。
他们两个角色一个是拒不配合气质阴森的犯罪嫌疑人,一个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坚持公理真相的警察。两个站在一起,江瑜扯着翟安的领带,逼迫他抬脸,露出脆弱的喉结,歪着脸斜看向他,眸子里尽是挑剔和嘲讽,翟安则不动如山,坦然直视。一坐一站,画面非常有张力。
——然后他们就被组cp了。
这小说原著大众基础就蛮好,这一对磕的人本来就不少,加上两个人长的都还不错,磕起来还是有点带感的。
江瑜发布那天晚上躺在陆留空的床上,举着手机,艰难的辨认着“srds,yysy,rio”等单词,把屏幕展示给陆留空看,一头雾水的问他:“这在说什么?”
陆总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江瑜摸不着头脑:“srds?”
陆总:“虽然但是。”
江瑜:“yysy?”
“有一说一。”
“szd?”
“SZD-11三相操作箱。”
“rio?”
“里约热内卢的缩写。”
“我还以为是锐澳鸡尾酒。”江瑜划过去:“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说三相操作箱和里约热内卢?”
陆留空挥开手机,一脸烦躁:“我怎么知道???”
第18章 红酒和芬达
然而这些词汇的真正含义,江瑜最终还是知道了。
起因是李保保在办事处分享了一个微博文章——‘给新来的姐妹指路,杨柳依依的前世今生。’
这个贴的文章带着浓浓的‘探索发现’‘走近科学’风格,看着像个正经科普,背景就是江瑜和翟安的那张双人海报,江瑜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个原著角色分析贴。
他愉快的点了进去。
“江瑜,我没有听说过这个演员,但单论海报,毫无疑问的,他显然完美的诠释了纪留身上的气质。“
“他眉眼充斥着厚重的阴郁,如同暴风一般癫狂错乱,但那不过是蚌最后一层闭合的壳,一旦击碎,就会发现他敏感纤细的一塌糊涂,稍微用力,便能在嫩粉的蚌肉上刻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江瑜的脑壳冒出了问号。
——虽然纪留确实是这种性格,但这个形容实在有点古怪。
他接着往下看。
“此时,纪留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牧扬,看似掌握了主动权,但他其实是色厉内荏的。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囚犯,而秦牧扬却是个警/察,是他的这种阴沟里的老鼠的审判者,是随时随地落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纪留内心越不安,面上便越阴郁,这一层倔强,是他最后的保护壳。”
“因为纪留曾经的成长过程过于糟糕,正义和光明对他而言,都是虚无缥缈的。所以他拒不配合,不做口供,然而这并不是真的轻视,或者厌恶秦牧扬,纪留只是不觉得会有一个公正的对待,所以他懒得应付,不过是省一些力气,维持最后的体面罢了。”
“然而,在警/察平静的目光下,他却犹如不着寸/缕,秦牧扬那么淡定,那么自若,他的审视穿透了他厚重的伪装,将他那块隐藏起来的,还疼痛着的腐肉赤/裸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纪留惊慌失措,勃然大怒,想要夺路而逃,他扯着警察的领带,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维护着他脆弱的安全感,尽管如果秦牧扬想要制住他,他的皮鞋能轻而易举的踩上纪留的脸,将他碾入混杂泥巴的污水里。”
但是秦牧扬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只是握住纪留的手,试图安抚他脆弱的神经。
警/察说:“不是你,我知道。”
江瑜:“……”
他一时有些恍惚:“我们看的真的是一个东西吗?”
他在群里打字:“这到底是什么?她们这个解读也太鬼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