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人(286)
这么看来的话,家里的佣人可能性就没那么大了,他们没那么大胆子这么干,而且都是时间久的老佣人,可能性很低。
那就剩下沈慧娜和沈一鸣,还有已经出国的沈一伊。
沈一伊已经出国,就算是她干的,也没法找她对峙,先放一边。
沈一鸣这个窝囊废,一直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家的厌恶,他完全有动机这么做,钻石的事情他应该有所耳闻,那硬盘呢?
除了枕边人沈慧娜,娄朋辉想不到其他人知道了,娄明的确也背着沈慧娜交往了其他小女星,但都没有领进家门,偶尔娄明会把生意伙伴带回家吃饭留宿,不过这种情况太偶尔了,上一次这么做还是2年前……
娄朋辉叹口气,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侦探,但依照现有的信息,那基本上是沈家母子作案无疑了,这么看的话,那硬盘应该就在他们俩手上,沈一鸣在外面活动,沈慧娜现在就在主宅,她花了不少钱,娘家也找了不少关系,可以不去拘留所等结果,而是禁闭在家,有警员陪同的话可以出门但不能出市。
那这么说的话,硬盘应该还没离开家门!
推算到这里,娄朋辉松了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不过也不敢松懈,他要赶紧把硬盘攥到自己手里,沈慧娜那边只要确定没有参与窝藏的问题就无罪,然后她就可以带着硬盘一起消失……
现在想见沈慧娜不简单,说来说去还是需要他老丈人出马,不过硬盘的事情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毕竟林声是这个硬盘上出现率最高的名字……
想来想去,娄朋辉决定先拿沈一鸣下手。
周瑞安来到别墅,站在门口深吸口气,双手攥了攥,他做好了跟林宝丹面对面的准备,他打算还是走老路子——清纯无辜,林宝丹的泼劲儿他是见识过,要的就是这种一动一静的鲜明对比,要的就是给娄朋辉火上浇油,要他满心乱麻什么都装不下。
密码锁没有换,周瑞安憋足气推开门,在门口站了会儿,他转动眼珠,惊讶的发现居然没人。
楼上楼下没有动静,门口的鞋柜也没有陌生的鞋子。
出去了?
周瑞安进屋上下来回找,发现不仅没人,娄朋辉常穿的几件衣服也不见了,他最爱用的那把电动牙刷也没了,床上盖着床罩,一副出远门的状态……
蜜月!?
周瑞安脑海中冷不丁蹦出这样一个词。
他们结婚了……?
周瑞安搓搓手心儿,有些不安,他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如果结婚,这屋里怎么一点喜庆的气息都没有,一点红色都没有,一点庆祝的东西都没有,不可能昨天办喜事,今天就全摘掉吧……
没错,是这样,周瑞安冲自己点点头,撤掉床盖,躺上去发微信。
周周周瑞安;你还没忙完吗?都好几天不见,想你了……
周周周瑞安;我现在回别墅了,李奥现在有对象天天秀恩爱,烦!
周周周瑞安;真的想你了,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呢?
周周周瑞安;不催你,有空了回我,当然打电话更开心~
爱心四连后,周瑞安满足的收回手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躺了没几分钟他睁开眼,忽然想到了阁楼上的颜料。
好久以前买的了,自从自己走了就没在用过,现在都干了吧,没干的话去画两笔,很久没碰笔了,在捕梦网越来越少下手,感觉手都不知道怎么握笔了,最重要的是,要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绘画的背影。
想到就去做!这是娄朋辉唯一教给他比较有价值的事情。
周瑞安先去衣柜里找自己常穿的家居服,找了一圈无果,他以为自己放错了地方,把楼上楼下翻了个遍,他终于在某客房床下的箱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只家居服,所有自己留在这间屋子里的衣服鞋子全在这里。
更诡异的是,这个箱子上面放了一张大大的红喜字。
什么意思?
周瑞安一时有点懵,但他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好……
这屋里哪哪都好好地是原样,唯独这个床下的箱子……这个装满自己衣物的箱子上面……有个喜字,这是谁放的?
周瑞安背后毛毛的,越想越邪,他不是迷信鬼神说,在他看来,人心比鬼怪可怖,他怕的就是这个喜字背后的人心。
我的衣物,我的衣物……
周瑞安扔下手里的家居服,他一路小跑着去了阁楼。阁楼是他的画室,放着他所有的画材和油画。
阁楼上锁,不是什么复杂的锁,是别墅配套的普通门锁,他在的时候,钥匙万年插在锁眼里不拔。
不过现在钥匙不见了,用力推推,门是锁着的。
钥匙在哪!?
周瑞安抓耳挠腮,又开始满屋子找,从卧室到书房,从书房到客厅,他就像是一阵龙卷风,速度快不说,所过之处还一片狼藉,最终他在厨房水池下面的工具箱里找到了钥匙,别墅内所有房间的钥匙全都串在一起。
他拿着这串钥匙去阁楼挨个试,运气好的是他第二把就试对了。
阁楼还和他走的时候没有区别,画架依然立在窗户下,一个巨大的、凝着干涸颜料的调色板扔在画架旁边,大小不一的画框靠东墙罗列,旁边有个藤条大箱子,里面都是亚麻布,还有各种装着亚麻油的玻璃瓶,靠墙摆了一排,长短错落的画笔应该是阁楼里最多的工具,它们出现在各个角落。
周瑞安抽抽鼻子,闻到了熟悉安心的亚麻油味,还有让人鼻子发痒的尘土味。
他打了个喷嚏,视线固定在地板上移不开了。
这里一切都没变,就是多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尘土覆盖着一切,看得出很久很久没人来了,也多亏了这层薄薄的尘土,让他看清了地上的脚印。
脚印不大,鬼魅一般踏进阁楼,在画板处停留,又去向藤条箱子,再走到玻璃瓶的地方,最后去了东墙前,应该是翻看那一堆倚靠着东墙的油画。
周瑞安先是伸出脚,跟脚印比了比大小,嗯,比自己的小,然后再去东墙看情况。
他掀开盖在油画上的白布,一阵呛人的尘土扬起来飞到空中,呛得周瑞安忍不住拿手背挡住口鼻,即使这样他还是喷嚏连连。
等他泪眼朦胧的打完最后一个喷嚏后,忍不住瞪大眼睛,他又看见了红喜字。
是那种玻璃纸的,很大,贴在他的油画上。
他的画用色灰暗,对比微弱,猛一看就像一片混沌宇宙,衬托的这个红色特别的醒目。
周瑞安扔下白布,挨个翻看他的画,动作越翻越快,油画都带着木框,越翻越重,他一个手抖,油画们挣脱了他的束缚,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一地,砸疼了他的脚背。
周瑞安蹲下/身,呲牙咧嘴的捂着脚,这下油画全都扑倒在地,他看的更清楚了,他的每一张画都被贴了喜字。
最外面一张画上面还被红颜色花了几笔,从笔画的颜料和位置可以看出,这个人本想用颜料在上面写双喜,但颜料实在干的厉害,他又不会调,最后选择用玻璃纸双喜来表达情感诉求……
周瑞安干脆坐在地上,因为灰尘的缘故轻咳了两声。他在这间阁楼完成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娄朋辉为主角创作,有他的侧脸,有他的半身像,还有张是果体,趁他睡觉时起稿,上色的时候全凭记忆发挥。
讲道理,娄朋辉不是什么好模特,他坐不住,总爱动,而且抱怨他画的跟本人不够像,周瑞安耐心的跟他解释,模特不过是画家表达情绪的载体,太像就没意义了,就好像人失去灵魂一样。
所以周瑞安笔下的娄朋辉都是面目模糊的,像是有着熟悉轮廓的陌生人。
这也是他对娄朋辉的总体评价。
现在有人对他的评价做出了挑战,把通红的战术贴到了他的作品上。
可TA哪里知道,他根本不在意画里的人,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表达……
这个人是谁呢?
除了林宝丹,周瑞安想不到第二个人。
没想到自己想尽办法要跟她摊牌,她这边居然也有相同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