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戒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垂眼按停手里的录音笔,把它拿出来放到桌上:
“你刚才的行为叫做敲诈勒索,林地生先生,钱你是拿不到了,想要后半生有依靠有人养?指望国家吧,三餐按时还受劳动和知识的熏陶,过这种好日子真是便宜你了。”
“你,你什么意思?”
林地生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他还被困在他自己的思维模式里:
“放你娘的屁!老子跟儿子要钱怎么成敲诈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继续上网上爆料……”
“叩叩叩——”
包间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林地生的话。
而后,几个陌生男人走进来,领头的那个以目光过了一遍在场三人,最终将视线停在林地生身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证件,打开,里面是一枚警徽:
“林地生是吧?你涉嫌拐卖妇女、非法拘禁、虐待儿童、敲诈勒索,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地生懵了。
他看看那枚警徽,又看看那个男人,脑子转了半天后,恶狠狠一咬牙:
“你放屁!都他妈找人演戏来吓唬老子的吧?!”
他一脚踹翻凳子:
“滚开!他妈的你俩小兔崽子给老子等着,老子……”
“嫌疑人不配合。”
男人给手边两个年轻小警察递了个眼神,二人这便过去,干脆利落地擒住林地生,把他按在餐桌上,反铐住了他的双手。
“欺负老百姓,欺负老百姓啦!!有权有势了不得了,找警察来抓良民啊!!”
林地生挣扎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能声音嘶哑地撒着泼。
“是不是良民,法律会给你答案,带走!”
两个小警察听老大发话,立马一人一边架起林地生往外走。
林地生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目光愈发怨毒,最终在路过江南岸时盯住了他的眼睛:
“……死崽子,你找人抓你亲爹,你王八蛋白眼狼,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也得走上你爹的老路,等死吧你,等死吧你!!!”
江南岸听见这话,有些僵硬地挪去视线。
他看着林地生丑恶的嘴脸,看他的五官被愤怒拧成扭曲的样子,看他眼里满是红血丝,眼角的疤也……
有人挡住了他的眼睛。
言戒护在了江南岸身前。
“跟你这种臭虫败类不一样,他很好,也会活得很好。我会替你养好他,让他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活着,未来都不必再被你这种渣滓脏了眼睛打搅心情。”
言戒微微眯起眼睛,凉凉地笑了一下:
“至于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过吧,你做了那么多恶事,总该付出点代价。”
林地生没说完的恶毒言语一时哑在了嗓子里。
而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被警察拉出了包间,凭他如何回头张望叫骂,也再看不见江南岸一片衣角。
包间里重归安静,言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来,转身抱住了江南岸,抬手摸摸他的发丝:
“没事了,不用听他的话,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用在乎,知道吗?”
江南岸嗅了一下他身上的玫瑰花香。
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不寻常,不知道是因为林地生的辱骂,还是因为言戒的拥抱。
江南岸轻轻环住他:
“……知道了。”
今天的事,二人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顺便提供林地生敲诈勒索的证据,至于其他事,齐虹和俞霏已经在办了。
俞霏是个律师,最近她把手头所有的事都推掉了,只专注这一个案子。
如她所说,她要让林地生付出代价。
两个人没在警局耽误太长时间,一推开警局的门,江南岸便听见了树梢上的盛夏蝉鸣声。
今天早上出门时,天空还是多云,但现在,风把厚重云层吹散了,阳光从天空洒下来,落在世间万物,也落在江南岸身上。
江南岸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略微有些出神。
言戒注意到这点,也没催促,只耐心陪着他,而后轻声问一句:
“在想什么?”
“没……”
江南岸收回视线,轻轻抿起唇角,像是一个浅淡的笑。
顿了顿,他又道:
“明天是你的生日。”
“是啊,怎么?想怎么陪我过?”
言戒朝他笑笑。
“这种事不应该问过生日的人吗?”江南岸微一挑眉。
“我想听你的意见嘛。”
“……”
江南岸陷入短暂的沉默,大约是在思考。
片刻,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眸看向言戒的眼睛:
“和家人一起过?”
听见这话,言戒习惯性笑着张张口,正想说点什么,可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江南岸的意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有点懵地望着江南岸:
“你……”
江南岸却挪开了视线,再次抬头看向树叶层叠间填满阳光的缝隙。
“嗯。”
开口时,他声音很轻,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或邀请:
“……带我去北京吧,言戒。”
第92章 有人说爱。 你能感觉到我爱你吗?……
江南岸说要和他一起去北京,言戒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他也懂江南岸没说出口的话——
带他去北京,见他的家人吧。
因此言戒立刻订了第二天的机票,一大早就带江南岸去了北京,先哄他喝了一碗地地道道的老北京豆汁儿得到一颗沙包大的拳头,又带他上附近景点兜了一圈,最后逛着买了点伴手礼,赶着晚饭点回了家。
江南岸知道言戒家有钱,但没想过能富有到这种程度。
早上逛景点时冷不丁指着边上一四合院说是自己家的就算了,等真正到了他家人住的地方,才发现那居然是一片小庄园。
能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上庄园……
江南岸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普普通通的水果牛奶补品三件套……
“要不等一下吧。”
江南岸在下车时陷入了迟疑。
“嗯?怎么了?”
言戒摘下墨镜放到一边,微一挑眉,侧目看去。
就见他江老师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又低头看看怀里的礼盒,沉重道:
“这些会被当成垃圾丢出去吧?”
“?”
“我还是去重新买一点……”
“不用。”
言戒真要被他逗笑了:
“要不是你说虹姐教你上门做客一定要带伴手礼,我就直接把这一趴给你省掉了。你是回我家,宝儿,我家就是你家,回自己家带什么礼物?这不见外了吗?再说了,伴手礼这种东西,多少都是心意,别说这是你精挑细选的,就是你路边随便捡颗石头,我妈都得指挥我爸把它好好供到藏宝架C位去。”
言戒用指背蹭蹭他的脸:
“好吧?别想那么多,走了。”
虽然言戒说没关系,可江南岸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没等想出个一二三四五,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白团子朝他扑了过来。
江南岸愣了一下,抬眸看去,见是摇着尾巴的潦草小狗。
墩布估计早早就听见门外有声音了,因此家门才打开一道缝,它就闪电似的蹿了出来往江南岸身上扑。
而还没等江南岸从小狗炮弹身上缓过神,便又听见一道声音:
“哎呀,南南来了!”
江南岸茫然抬眼,便看见门里站着一位夫人。
这位大约就是言戒的母亲,覃雪儒女士。
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时有点无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规规矩矩地朝她浅浅鞠个躬:
“你好,覃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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