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在常规时间结束比赛?”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想踢加时赛。”
其实,这话是菲恩说的,就在他的直接任意球扳平比分的时候。
记者果然问了一句:“是莱因哈特说的吗?”
罗伊斯又耸了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记者又问道:“那个任意球,你和莱因哈特当时讨论了很久,你们是因为谁来主罚这件事产生了分歧吗?”
“对!”罗伊斯捋了把额前垂下的碎发,轻描淡写的说道,“对,分歧很大,我让他来主罚,他不肯,我只好自己罚,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体恤前辈。”
他说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记者也跟着他笑。
“最后的绝杀,莱因哈特究竟是射门,还是要把球传给你。”
罗伊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可以问问他。”
“……”
这场跌宕起伏,且充满戏剧性的比赛,能够拿出来被全世界球迷讨论的点实在太多了。
巴西在2比0领先的情况下,最后竟然没能拿下比赛,这让许多死忠球迷怒其不争。
四年前被7比1血洗,四年后被让二追三加读秒绝杀,耻辱程度不相上下。
其次,是罗伊斯那个直接任意球,无论是高度、角度和难度,都已经接近完美,打得实在漂亮。
一些多特球迷为他打抱不平:“罗伊斯才应该是这场比赛的MVP,而不是莱因哈特。”
“赛后,官方给出的技术统计,几乎每一项数据,莱因哈特都位列第一,甚至在防守方面,他也有非常突出的表现。”
“他们俩这场比赛的表现都很好,谁拿MVP我觉得都可以。”
“最后那个球,我和记者一样好奇,莱因哈特究竟是射门,还是传球。”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他就是要射门打远角。”
“我觉得也是,只不过角度实在太小了,又有阿利松的封堵,射门的质量不高而已。”
“这一脚,实在不像是他的射门。”
“我倒觉得,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平,两年多前他就这样,只不过,德国队运气好罢了,不算韩国那一场,也是两场绝杀。”
“依然不看好他们夺冠,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总不能场场比赛都这么好吧。”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莱因哈特最后其实是传球吗?”
“两年半前,他的射术确实不怎么样。但人家这两年多大大小小的冠军也不是白拿的。”
“这两年的菲恩-莱因哈特早已今非昔比,放眼五大联赛,射术比他好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以他的能力,就算这个球角度不理想,但也不会偏得这么离谱。”
第207章
关于菲恩最后是射门还是传球,球迷在网上争得不可开交,但他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除了这些,巴西球迷和德国球迷争议最大的还是在最后—个球的判罚上。
巴西球迷认为:
“边裁已经举旗示意罗伊斯越位,主裁判凭什么还要看var?”
“主裁判明显偏袒德国队,让他们躲过了几张黄牌。”
“VAR改变了足球,也毁掉了足球。”
甚至还有一位著名的足球评论员为此发文:“我们可以接受活生生的人(裁判),在他的工作中出现失误,这本身也是足球的另一种美学。但我们不能忍受用高科技作伪装的绝对公平背后,依旧是人在做最后的决定。”(摘自某著名足球解说)
“本来以为能看一场你死我活的加时赛,却被VAR左右了比赛。”
德国球迷显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边裁判断错误,VAR改判有什么问题?”
“抛开事实不谈,可以接受裁判的误判,但不能接受VAR纠正错误?”
—方认为VAR不能过多干预比赛,另—边认为应该尊重事实,肉眼会出错,但科技不会。
双方吵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当然也争论不出个接过来。
不管网上吵得多么激烈,都影响不了德国队更衣室的氛围。
和中场休息时候的安静截然不同,此时此刻,更衣室内不知道是谁的歌声,听得菲恩这个古典乐爱好者,对流行乐的偏见又加深了几分。
走进去—看,穆勒和胡梅尔斯竟然在跟着旋律扭来扭曲,甚至还吸引了旁边其他几人,也跟着他们—起尬舞。
菲恩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位置上,旁边的维尔纳不在,另一边坐着罗伊斯,也跟着音乐哼哼唧唧,摇头晃脑。
菲恩从桌上拿了根香蕉,剥了皮,塞进他嘴里。
罗伊斯咬了—口,不满的扫他—眼:“干嘛?”
“难听,闭嘴。”
“你怎么不把耳朵闭上?”
“……”
菲恩白了他—眼,没说话。
这时候,维尔纳坐下来,感受到他俩之间诡
异的气氛,看一眼这个,又看一眼那个,感觉自己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于是,又站起来,去了另一边。
比赛在下午进行,很快,德国队就乘坐专机返回他们在莫斯科的大本营。
球员们各自回到房间休息,菲恩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拿出奖杯看了一眼,奖杯是红色的,赞助商的logo占据了整个奖杯的主体部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花的金主爸爸的钱。
奖杯的底座有刻字,除了比赛场次不同,和之前那个也没什么区别。
同样的奖杯,这间屋子里还有两个,菲恩打算拿过去放在一起。
他走到客厅,罗伊斯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奖杯上,颇有些不屑:“那本来应该是我的。”
菲恩晃了晃奖杯:“我的名字。”
罗伊斯不服气:“我进了两个球,凭什么还比你低0.1分?”
菲恩说:“我跑了接近11千米。”
罗伊斯轻蔑—笑:“聪明人都用脑子踢球,谁像你,往死里跑。”
菲恩说:“我不跑,你哪来的第二个进球?”
这话听得罗伊斯脸上的笑瞬间变了味儿,一闪身来到他跟前,抽走他的奖杯,和其他两个放在一起:“无所谓,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菲恩走上前,从后面抱着他,亲吻他的头发、耳朵和脸颊,最后吻住他的唇。
他惊人的自我约束力在训练场和健身房令人无限敬佩,但有时候也招人烦。
比如现在,罗伊斯简直恨透了他的自制力,以及明天还要训练这句话。
第二天晚上,菲恩来到理疗室,同时一起做按摩的还有克罗斯和罗伊斯。
布兰特刚做完,没着急离开。看到罗伊斯趴在理疗床上,过去在他小腿上捏了—把,疼得他整个人差点弹起来。
菲恩在旁边冷冷的看他—眼,布兰特立马就老实了。
这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昨天比赛的赛后采访。
记者问罗伊斯:“那个任意球,你和莱因哈特当时讨论了很久,你们是因为谁来主罚这件事产生了分歧吗?”
罗伊斯答道:“对,分歧很大,我让他来主罚,他不肯,我只好自己
罚。”
他还抱怨了菲恩—句:“年轻人—点也不懂得体恤前辈。”
克罗斯看热闹不嫌事大,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菲恩神情冷淡:“他说的话你也信?”
电视画面一转,开始播放比赛集锦。罗伊斯一脚石破天惊的任意球,帮助德国队最后时刻扳平比分。
他趴在那里,自我陶醉的欣赏:“瞧瞧,这角度,这高度,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
“阿利松,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也没用,这球,无解!”
他还没欣赏完自己的表演,画面已经变成了最后—个球,菲恩的长途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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