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过啊。”方渺蓦地忧愁道。
“原来在方小姐心里,我是那么轻易就被骗过的人吗?”
方时一心口一凉。
“不听话的人,会得到减少五分钟的惩罚。”
喊道:“不要!”
电脑上又是一震。
方渺盯着屏幕笑了两声道:“是肩膀。”
“我说我说!”
甚至不再考虑视频的真伪或拖延,方时一仓惶道:“在我身上,你们要的……”
“哔——”
门外倏地一声巨大的警报。
方时一嘴上一顿,敲门声也紧跟着响起。
方渺并未直接起身,扣着方时一的手指,眸中黯了一黯才蹙眉站起身来。
偷生的放松不过一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
他得想办法出去。
外边站着三四个人,透过缝隙看去,走廊扶手,房子的设计,这里似乎是一栋别墅。
响亮的警报声下方时一听不清话里的内容。
方渺回身看了他一眼,将门虚掩上,又回到桌前。
方时一看不见对方的动作,忍不住出声道:“怎么了。”
女生手里拿了根细小的针管,手指按压着他的上臂:“我出去一下。”
针扎进皮肤,有几分微弱的刺痛。
眩晕感攀上大脑,嘴中呢喃:“问秋呢……”
方渺的声音像是催眠。
“等我回来。”
眼皮愈来愈重,这句话后,耳边的声响消失殆尽,眼前的场景再一次被黑暗吞没。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孩童的手。
细小的颈脖上多了条链子,有点难受。
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
“记得……”
方时一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白光,仍旧是方才的房间。
方时一喘着粗气环视一圈,房间里仅剩他一个人。
手指费力抬了一抬,除却酸软以外,竟然已经可以动弹。
他急忙支起身子,脚没落到地面,手却不稳地失重往床下一摔。
“砰!”一声重击。
后脑撞到了一旁的桌上,疼得龇牙咧嘴。
方时一喘了口气,在地上缓了半天,艰难地撑着桌脚站起身来。
下地的视野更加地开阔,桌上除却医疗用品,心跳记录仪,还放着那台电脑,墙上的监控摄像仍旧闪着红灯。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在床上躺或不躺都好像只有死路一条。
力气支配不当,颤抖着双手翻开电脑,却操蛋的需要密码验证。
方时一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周遭环视一圈,只有台上的手术刀才是唯一有用的防身器。
抓起把刀小心翼翼地塞进裤口袋。
挪到门口,贴在门上细细听了一阵。
门外没有半点声音。
光是想到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都让方时一心慌得不行。
一只手握紧袋中的小刀。
把这门把手,缓缓按下的瞬间,方时一深吸口气。
“哒”的一声响,门打开条缝,门外仍旧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方时一拉开大半探出点头,鼻尖瞬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味,稀释得差不多,却一口又将神经迷得混乱。
他慌乱地将门一关。
怔愣半天。
是当时在车里散出的气体。
所以是……
外面的人,都被迷晕了?
摸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方时一紧绷的神经仍旧没有办法松懈,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揪出床单的一角,咬牙将布料“嘶——”地扯下大半。
反复叠了五层蒙在嘴边,推开门走出房间。
果然。
就在房间的隔壁,应当是看守的人,都已经晕倒在了地下。
这一处果真是个别墅。
不同于方才没有窗户的房间,下午昏暗的落日铺了满地,包括他此时所在的二楼。
门外传来徐徐的海浪声。
方时一弯下腰摸了摸地上那人的口袋,找出了一部翻盖机。
翻盖机一按就开,但没有信号,时间已经是他晕过去的第二天下午四点。
方时一扶着扶手往楼下慢慢挪去,一路上仅能见到几个昏倒的人。
下到一楼,气味更浓,甚至透过衣料渗入他的鼻腔。
视线匆匆扫去,余光只能看到数十个房间,没仔细找人,方时一便急忙从屋内跑出。
推开沉重的大门,海浪声清晰地扑到耳边。
院子外丛丛的植被,夏天里翻涌的凉气,软着脚步走出院外。
方时一震撼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在山上……
脚止不住地向前几步。
崎岖的山路下,昏黄的大海刮起猛烈的海风,卷席着他乱糟的长发吹过面颊,冻得裸露的皮肤都紧跟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们在一座,小岛的别墅里……
大脑吹得清醒了些许,手机里的信号格仍旧是打了个红叉。
方时一往后匆匆退了一步。
他得找到问秋,或者找到别的……
目光停留在院子右侧的林间,枝翘上蹭的那抹嫣红,像是溢出的鲜血。
第62章
鲜血只留在叶梢上,像是拖拽或是搬运途中意外蹭上。
顺着一旁小路上脚印走去,手机里的信号也始终在一和零之间徘徊。
方时一奋力制住不安跳动的心,纵使磕磕绊绊,步伐却愈来愈快,顾不得林中是否存活着危险的生物,沿着脚印跑向深处的洞穴之中。
呼吸随着洞中躺倒在地的三人一窒。
走进看清角落的人影时,方时一险些晕厥过去。
竟然真的是问秋。
漆黑的洞穴只能勉强看清身上的衣服被鲜血和泥泞沾染了大片,浓厚的血腥味冲击着他混乱的思绪,根本找不出枪眼在哪。
方时一颤抖着手拨开那散乱的银发,男生紧蹙的眉心疼得渗出了细密的汗。
方时一泄了口气。
身子如释重负地跪倒在地,喘气声发泄式地咳出,连带着鼻腔都噙满血腥味。
还活着。
还活着。
崩溃的情绪根本止不住,方时一狠狠在舌尖上一咬,迫使大脑的思绪缓和过来。
这附近都是树林和泥地,就算要包扎问秋身上的伤口,也得再回别墅一次。
深吸口气刚要起身,手背却在下一瞬被人轻轻碰了碰。
方时一愕然望向问秋,对方拧着眉幽幽转醒,疼得模糊不清的双眼像是蒙了层雾。
沾上泥沙的手却烫得不行,虚虚扣上方时一的手背,艰难道:“疼死我了。”
“靠……”
方时一心疼得快死,牵起发热的双手才迟迟感觉到问秋似乎是已经烧了起来。
“你怎么也被骗来了。”
问秋小口地吸着气,胸膛舒缓地起伏着,嘴上对着方时一还龇牙咧嘴地扯出笑:“收到你消息就回家了,谁知道会在家里等着我。”
黄昏的一缕寸光恰好从洞口滑过,照出了靠近肩的位置一小块破口,子弹从肩侧擦过,刮下了面上的一层血肉。
方时一的眼泪不受控地砸下:“是我把门卡放在身上了。”
“你别哭啊。”问秋柔声道。
“只是肩膀一点点而已。”
问秋没问怎么回事,忍着疼嘴上还在一下下哄着人道:“开枪的那个说是我的粉丝,还是……”疼得喘了口气,“照顾我才没打进去的。”
问秋要支身坐起,体力不支倒下的前一瞬被方时一慌忙抱住,手臂总归还是无力,咬牙才将人扶着靠到墙边。
大腿上绑了一块鲜血淋淋的红布,方时一这才看见一旁被撕下一块的外套和放在上面的手机。
“我去……我去帮你找药……”方时一胸腔里的气接不上来,“你……”
“听我说。”问秋打断人道。
方时一指尖神经质地搓着问秋的掌心,双唇抿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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