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静态闭气能有多久,一旦超过3分钟后,生理性的痛苦依旧会降临他。
但是越痛苦,他的情绪却越积极。
就像是每天忍受痛苦的西西弗斯。
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向上的快乐。
……
与之相反的是,谢不惊训练越刻苦,段言就越是担心。
他就像是一个单亲爸爸带着三岁小孩儿逛街,恨不得直接在谢不惊身上绑根绳子,另一头必须牢牢拽在他自己手里才安心。
而且他发现,谢不惊洗澡的时间又变长了。
每这种时候,都是因为他在进行静态闭气,无一例外。
谢不惊的习惯是先在浴缸里放满水,冲完澡后才进去泡澡。
当浴室水声停下时,段言就知道谢不惊在闭气了。
时间有长有短,大部分都是5分钟以上。
但是这一次,里面安静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
已经过去了整整8分钟,浴室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段言在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
他不想显得自己一点都不信任谢不惊,仿佛一个随时偷窥别人的变态。
但是他又再了解不过,谢不惊这样的人,确实容易做出那种事情。
又过了一分钟,段言再也忍受不住了,猛地推开浴室门一看——他最害怕的那一幕还是出现了。
谢不惊浑身**飘在浴缸里,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段言迅速把人拖出浴缸,轻柔而迅速的拍打着谢不惊的脸颊。
“小惊?小惊?快醒醒!”
谢不惊脑袋歪在一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段言摊平谢不惊的身体,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
当谢不惊终于恢复呼吸后,段言发现有水滴滴哒哒的落到地上。
小便失禁。
这是中枢神经系统减弱后出现的副症状,只有极少数人会把自己逼到这个程度。
段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心脏都沉入了深海里。
他刚给谢不惊清理完身体的洗漱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谢不惊缓缓睁开了眼,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茫然:“你干什么?”
段言血压顿时就升高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奈自己的怒气:“你晕倒了。”
“是你进来救了我吗?谢谢你。”谢不惊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道,“但我也没事,我定了闹钟,我不会让自己真的晕过去……”
“你究竟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段言猛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是说我晕倒了吗?”谢不惊回头看了眼段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在担心我吗?其实晕倒也没有那么吓人,我已经很习惯这种暂时性的晕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不惊用毛巾擦拭着身体,又说:“而且晕厥并不会感到痛苦,就只是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像是睡着了一样。”
谢不惊完全没有一点害怕。
他甚至还在笑。
仿佛把自己逼到意识模糊模糊、小便失禁,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段言后退两步,几乎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幼年玩伴。
那一瞬间,无形的恐惧仿佛海啸淹没了他。
一种可怕的念头从段言心中升起。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谢不惊可能真的有一天会死在水里。
……
谢不惊穿好衣服出来,看到段言正坐在阳台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你这样只会逼死你自己。”
谢不惊动作一滞,沉默两秒后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有分寸。”
“你要是有分寸,你就不会把自己弄到意识模糊小便失禁!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我甚至以为你死在浴缸里了!”
段言愤怒的吼出这一段话,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失控。
这是谢不惊第一次见段言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上前两步把段言揽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段言双手握拳,像是一头愤怒又不安的狮子,即使在谢不惊怀中,依旧不安的颤抖着。
虽然现在的谢不惊依旧健康平安,但他吐血的画面、晕倒在浴缸里的画面,依旧在段言脑海中挥之不去。
段言抓着谢不惊小臂,声音低哑道:“我……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种场景了。”
“嗯,我明白。”谢不惊轻抚他脑袋以示安抚。
段言:“答应我好吗?以后都不要那么伤害自己了。”
谢不惊没有说话,好一半响才说:“你的渴望值是不是快集齐了?”
段言愣了愣,点头:“综艺播到第二季,大概再过两个月就能到达目标。”
谢不惊松开了段言。
思量片刻后,他缓缓道:“你完成任务后,就先回去吧。”
先回去?
段言猛地一愣,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刚刚说什么?”
谢不惊:“回去等我吧。”
段言眼睛顿时就红了。
他牙关咬得紧紧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过了好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不惊,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谢不惊理所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有你这样对朋友的吗?”段言一个字一个字蹦出这句话,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谢不惊愣愣仰起头。
“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想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的事情。”段言满脸失望转身离开,留下窗帘在他身后不安飘荡。
空荡荡的房间里,谢不惊看着段言刚才坐过的椅子,视野一点点模糊起来。
谢不惊和段言陷入冷战,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看了出来。
但训练依旧要继续。
谢不惊心里很乱,上升和下降过程中心神不宁,但成绩反而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依旧维持在100左右。
但是渐渐的,他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而且不管他多么努力的训练,他的成绩依旧不再有任何提升。
谢不惊破天荒暂停了训练,就一个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呆呆出神,从早坐到晚。
偶尔弗兰克会过来陪他,或许是同为华国人,弗兰克总是格外注意他。
这一天,弗兰克又来到了他身边,还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你不该瞒着它,大海什么都知道。”
谢不惊看着翻滚的波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弗兰克突然又说:“其实一直没告诉你,我还有个孩子。”
“孩子?”谢不惊有些好奇,“那他……”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弗兰克说,“但我带着他的照片,你要看吗?”
弗兰克掏出一个破破旧旧的老式潜水手表,背面镶嵌着一张泛白的照片。
谢不惊有些意外:“这是你吗?完全看不出来。”
弗兰克:“因为现在晒黑了。”
谢不惊打量着花白的照片,猛地愣了一下。
他拿过手表,表情严肃起来:“你还知道自己真名叫什么吗?”
“不记得了。”弗兰克摇头,“我的证件也丢了。”
“那你没有去华国大使馆挂失吗?”谢不惊有些激动,“你明知自己有个孩子,但是你都没有回去找他?”
“我……”弗兰克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抱歉,”谢不惊一愣,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只是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弗兰克:“你认识我?”
谢不惊在脑海里问180:“你觉得他和原主父亲谢鹤荣长得像吗?”
【不太像。】
【但好像又有点儿像。】
180咔咔咔对比,把现在的弗兰克皮肤调白后,惊讶的瞪大了眼。
【就是谢鹤荣!他们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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