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尽头游戏(77)
……难道是因为狗鼻子比较灵吗?
唐遇不无恶意的想,视线就不自觉的在常何鼻尖上绕了一圈。
“就是这里,我之前感受到了空气流动。”常何被唐遇看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把手电递给唐遇让他站远一点,然后双手扣在柜子侧面将沉重高大的柜子扳开一些,把那扇铁门露了出来。
唐遇凑上去,看到铁门的门把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锈迹,好在锁芯还可以扭动,他又花了几分钟将门锁撬开,然后缓缓用力,推开了这扇铁门。
因为长时间没有转动,金属门轴被推动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因为唐遇的动作很轻,声音并不会透过档案室门后那扇厚重的大铁门穿出去,但却还是在寂静的室内缓缓拨动着紧张的神经。
当推出足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时,唐遇停下动作,拿起手电向里面晃了一圈,光线映出了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间布局和档案室差不了多少的房间,里面同样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柜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空间要小了一些,并且每个柜子都被一个又一个方形的格子分开。
每个柜子都有十六个格子,大概40X60cm的尺寸,比起档案柜,看起来倒更像是公司里的个人物品储放柜。
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被锁起来,地面上也落了一层薄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这里是秃秃!
难得今天粗长了一天,奈何秃秃昨天睡觉太实,把手臂压到了QAQ,现在处于没办法自己穿衣服的状态,所以先请假一天吧……
求安慰,求抱抱,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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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圣约瑟康复中心(19)
唐遇看了一圈, 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就顺着门口灵巧的钻了进去, 常何也跟着走了进来,打起手电和唐遇一起观察这些柜子。
唐遇走上去,手电光打在柜门上,手掌大的铁牌折射出了一丝暗淡的光。唐遇伸手抹了一把,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
“这确实是个储物柜, 里面装的……是病人们的私人物品?”唐遇回过头,对常何招了招手。
常何表情平静, 从善如流的走过去, 看到铁牌上刻着编号77。
格子并没有被锁起来,唐遇拉开虚掩的柜门, 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 足球。
不得不说,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圆形的东西比其他任何形状都有威慑力,看清了那确实是一个足球后, 唐遇却忽然油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在进入这里之前, 77号或许只是个热爱足球热爱运动的吵闹少年, 但如果他侥幸逃脱了疯狂致死的结局, 而能够出院的话, 那时的他还能够奔跑, 还会记得他曾经最爱足球吗?
唐遇的心情有些低落,常何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却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在压抑的室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 唐遇找到并打开了铭牌上标注着116的柜子。
下一秒,唐遇的脸色却一变,他迅速向后退开几步,另一只手同时用力摔上了柜门。
沉闷的响声令正在查看其他柜子的常何瞬间看了过来。
“……我没事。”唐遇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东西,随后回了常何一个眼神。他站在原地平缓了一下呼吸,然后迈步上前,再一次打开了柜子。
一个螺丝被他刚才那下摔了下来,导致柜门有点摇晃的向下倾斜着。
唐遇把手电对准里面,照出了一个娃娃。
就是一个娃娃,端端正正的坐在柜子里,脖子驼着,脑袋不自然的向探,娃娃的脸很脏,大片深色污迹覆盖了大半张脸,裙子破破烂烂的,脚上的红舞鞋也丢了一只。
娃娃右眼的位置空荡荡的,眼珠已经不知去向,另一颗深蓝色的玻璃眼珠上面也有蛛网状的裂痕,但好歹还好好的呆在眼眶里。
唐遇伸出手把娃娃从柜子里面抱出来。但刚一拖动,娃娃金色的卷发就跟着帽子一起掉了下来,露出后脑大片已经斑驳脱落的胶底,匹配着娃娃碎裂的深蓝色玻璃眼珠,让它的样子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了。
在娃娃的身下还坐着一件叠好的套装,唐遇把娃娃递给常何,自己拿起那件套装展开来看,发现这件衣服的大小应该适合十几岁的少女,做工也非常精致,裙摆上层层叠叠的浅蓝色蕾丝就像漂浮的浪花一样。
“我见过这套衣服。”唐遇的声音有些低沉:“在档案里。”
这是西莉卡的衣服。娃娃也是西莉卡的娃娃……只是,西莉卡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从彼时抱着娃娃向镜头微笑的甜美女孩儿到这些遗留下来的陈旧物件,这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唐遇把衣服叠好放了回去,侧过头去看常何,却发现常何正微蹙着眉,神情严肃的在娃娃身上摸索着什么。
唐遇:……
你知道你这样子很怪吗?
虽然一个拥有接近成年轮廓的俊朗少年抱着一个丑娃娃,还在娃娃身上翻翻找找的场面实在有些违和。
不过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秒钟,唐遇就反应过来,上前看着常何,疑惑道:“娃娃身上有什么吗?”
“有。”常何指了指娃娃脸上被喷溅上去的深色污迹,语气冷淡:“这是血。”
“然后,背后也有东西。”常何说完手指又是一顿,刚好隔着小巧的红色小披风戳在了娃娃后背中央的位置。
作为女孩子们喜爱的玩具,娃娃在制作时本来也应该是精致可爱的,但圆圆的脸蛋上残留的血迹和粘着黑黄色胶质的突出的后脑,还有空洞的眼眶让它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可爱”两字沾上边。
娃娃脖子后边缝合线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棉花从里面拱了出来,所以头才会诡异的向前伸着。
“……呃,两个男人深更半夜脱娃娃衣服,你说我们两个的行为会不会有点变态?”唐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手上倒是很利落的帮常何把娃娃的衣服挽了起来。
娃娃背上,在原有的缝合线上,有一道明显的拆开然后重新缝合的痕迹,针脚歪歪扭扭的有些简陋,棉花从空隙里涨了出来,变成了脏兮兮的黄色。
常何把这些脆弱的面线扯开,将里面的棉花拿出来一些后,一卷缠绕着棉纤维的牛皮纸就同时撞入了两人的视线。
“一封……信?”唐遇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取出来摊平,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西莉卡:
你还好吗?我这里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你走的时候我在窗口偷偷望了一眼,霍金斯叔叔真的像你说的一样英俊又温柔,我能看出来,他非常爱你。和他在一起,你就不需要再害怕什么了。
今年冬天后院的苹果树依然死了好多,明年大概又有很多木箱子需要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可以去滑雪了——或许还能做个冰雕?不管怎么说,真希望你能玩的开心。
西莉卡,没有你我感到有些寂寞,我很思念你,但我更期待你告诉我春天的花香、盛夏的海滩、郊外的麦田或是感恩节里的火鸡和马戏团的巡游表演……还有泰晤士河结冰的水面是不是真的那么晶莹剔透,以及会不会有不小心被冻住的狐狸?
西莉卡,你现在终于可以自由的读书、烤火、奔跑和欢笑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了。
写这封信的时候窗外刚好在下大雪,但是没关系,春天很快就要到了,如果有什么好事,请给我写信。】
署名是:【Ann.】
“Ann?”唐遇瞪大了眼睛,也说不好是意外还是不意外。
从这封信的内容不难看出,Ann是西莉卡的朋友,说不定还是很好的朋友。他有一种心里的猜想有被证实的感觉,但令他疑惑的还是Ann的身份……还有,这封信是由Ann寄给西莉卡的,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个尘封柜子里,并且被缝进了娃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