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跪着求我放过它[无限](112)
二十三个小时五十六分三十二秒,再过这么一点点时间,他又能和斐垣说话了。
“……”
系统不会累,但孜孜不倦的地刷屏却不能被看到,它也是会生气的。
它一生气,现实和系统空间的通话权限也不再开放了。
季淙茗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却怎么也等不到斐垣。
“我就说过他很讨厌你吧!”系统得意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斐垣再讨厌我,也改变不了我讨厌你的想法!”季淙茗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冷酷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故意吓唬人的。
系统一愣。
“你……为什么要讨厌我呀?”
斐垣那么对你,你都不讨厌他,为什么要讨厌我呢?
季淙茗不想理它。
斐垣发现自己用不了系统功能的时候,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但没有当一回事。
用不来了就用不了了,他也不是非用不可。
季淙茗要哭不哭的脸一闪而过。
“……”又不是小孩了,离下一次副本也没几天了。
斐垣想着,便又扯断了一根煞气线。
八根线,连着的是绑票三人组和大金链子五混子。
斐垣这几天在他们身上做了点实验,找到了些有意思的小规律。
现实的煞气和怨气浓度远比猎杀场里低得多得多,斐垣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不管是现实还是猎杀场,只要产生过煞气和怨气,就会留下一些痕迹。
哪怕这些痕迹很轻微,但只要产生过,就一定会有痕迹。
假造的幻境很能刺激吓唬人,但远远不够。
没有那类崩溃到自我毁灭的程度。
斐垣在混子五人组和绑票三人组身上发现了几缕比正常人要浓郁些的怨气和煞气。
大概,就是被他们祸害过的人所留下的。
“我很不高兴,你们随意地破坏我的人生,肆意地决定着我的命运,你们以为自己是神吗?我好讨厌呀!”
斐垣拨弄着那几根煞气丝线面无表情但声音低低的却充满了愉悦。
“从来,就只有我玩弄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垃圾也想决定我的命运了呢?”斐垣很双标,非常双标,就差把双标两个字加大加粗印在脑门上了。
所以一想到别人对他双标,他就很不高兴。
“怎么能不听我的话呢!我说过了,我的命令是绝对的!你们不可以违抗的!”
斐垣哪怕是疯,也从来都是冷静地在那疯。他的医生经常弄不懂,斐垣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着疯哄人玩。
斐垣也不知道。
大概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摧毁后,他有了很强的抗压能力吧。
计较这些是很没意思的事情。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但为什么要让自己像正常人那样克制自己?
我凭什么要克制自己?
为什么要怪我?
为什么不去怪那些把我逼成这样的人?
斐垣听过很多很多,明明是林语毁了他,但他们却对他说,要宽容。
明明斐程峰毁了他,但他们却对他说,好歹没有他就没有你。
明明常月笙杀了他,但他们却对他说,好歹你还站在这里。
明明斐睿安把他推向深渊,但他们却对他说,你好恶毒。
我恶毒吗?斐垣问自己。
“对,我特别恶毒。”
垃圾的话无需多听,凶狠地让他们闭嘴就可以了。
谁提出问题,就解决了谁,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掐断的煞气线聚拢又断开,断了又黏合,黏合又有被斐垣接上。
斐垣玩得不亦乐乎。
局子里的惨叫声是镇静剂也消不掉的刺耳,医生护士警察们忙个不停,斐垣却不管他们。
不去管会给人带去多少伤害,不去想会不会给人添麻烦后,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合我意的,就是好的。
不合我意的,那就毁掉。
“斐垣少爷,常董事开始调查您了,需要——”
“常月笙去见过斐睿安了吗?”斐垣问。
“见过了,斐少、斐睿安好像只有手和脚受伤了,其他一切正常,但常董事非常生气。”
斐垣知道,常月笙是把这件事情怪到他和林语的头上了。
所以监控的交警那边一切显示都是斐睿安自作自受,但常月笙不会听的。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很厉害。
只要她认定了斐垣和林语是她的敌人,她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一切联想到他们的头上去。
尤其斐睿安对她的意义非凡,护犊子护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后,斐睿安有任何的意外,到了她这里,她是无法保持一丝半点的理智的。
更别说斐睿安出了那么大的车祸,但到现场监控的时候,她几乎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疯了一样要找林语和斐垣一命换一命,得亏旁边有好几个助理死死拉住了她。
斐睿安的“命大”让她冷静了一点,但想要报复斐垣和林语的心思却不会淡下去。
她偏执地认定了这一定是斐垣和林语下的黑手。
虽然这件事情本就是斐垣做的,她猜得没错。
但她没有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
“那就不用管,你还有事吗?”
斐垣虽然问了林助理,但显然他的意见和可能性不被重视,斐垣直接掐断了通话。
“……”林助理听着手机里的滴滴声,过了好半天才吭声,“没事了,斐垣少爷晚安。”
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点隐藏得挺深的抖.M和舔.狗属性。
斐垣没有用煞气监视常月笙,但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暴怒。
斐睿安是她的命.根子,是底线,是高压线,是碰也不能碰的禁.忌。
但现在斐睿安出事了,这对她来说,比让她自己出事都来得更让人愤怒。
嫉妒吗?愤恨吗?斐垣没什么感觉。
母亲这一个词,对他来说是一个……有些扭曲的远方。
林语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却是养他到十八朝夕相处的唯一的亲人。好的、坏的,哪怕是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给他洗脑,但毫无疑问,在十八个年头,她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母亲”。
常月笙虽然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她恨他,恨他恨得那么多次要杀他,要折磨他,亲手将他推下地狱。
哪怕是最后她用杀掉斐程峰和林语的方式、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来祈求的他的原谅,斐垣对她也只有恨,没有爱。
连怜悯都没有。
你在祈求我的怜悯,可谁来可怜我呢?
把心刨出来给了你们,是你们亲手将它捏碎的。
没有心,又哪来的原谅一词呢?
如果一切能够回到还未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死,把一切扔下,一切全部,一笔勾销……
但林语拒绝了。
常月笙也拒绝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呢?”
斐垣捂着脸笑了出来。
唯一说愿意为我去死的,竟然只有季淙茗。
但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爱我。
他只爱斐垣。
而我,我不是他爱的那个斐垣。
我好嫉妒。
为什么,我没有人喜欢呢?
为什么只有我,不被任何人喜欢呢?!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呢?!
没人喜欢我,我也绝对不要喜欢任何人——
斐垣不想参与常月笙的报复里去,他很累。
所以直接将,矛盾扔给了林语和斐程峰。
“林语,斐睿安快死了,你知道吗?”
林语接到电话的时候,“请问你是谁”的话还没问出来,乍一下听到这样的话,头皮都要炸开了。
“斐……睿安?”她的手指颤抖得几乎要拿不住手机,“他怎么了?”斐垣的声音,她太熟悉太熟悉太熟悉了,十八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八年?她几乎是在斐垣开口说话的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