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辣鸡想吓我[无限](34)
从脚底传来了震动,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游过,带动这一片的泥沼,泛起了波浪。
松动了两人身体旁边的泥,秦坤趁机用力,将白言拉近。
鳄鱼速度很慢,像是慢悠悠的闲逛。
这说明它还没有发现他们。
白言也闭上眼,全力去感受鳄鱼的动静。这时候本应该是刺激又忐忑的,就像是恐怖片鬼出来前的压抑铺垫——如果没有人在你耳边唱最炫民族风的话。
托耳边声音所赐,他现在一点忐忑都没有,甚至有点想笑。
在他耳边打鼓的那位恐怕也打累了,自娱自乐地敲着歌,节奏鲜明、旋律动感。连带着他写字的动作都带上了节奏。
不过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鬼出现的那一刻。
果然不久,鳄鱼去而复返,目标明确地冲向两人!
白言虽听不见,却能感受的到,刚要避开,却被秦坤一拉。
两股力量相撞,一时间竟然僵持在了原地。
……就跟准备好了等死似的。
“……”
最终白言撤了力气。
谁叫他现在是个瞎子半聋呢。
随着秦坤的力气,在鳄鱼破土之时,顺着冲力,竭力往旁边一跃。
鳄鱼嘴中难闻的腥臭从他鼻尖飘过。
下一秒,白言落在了一堆硬土之上,脚下不知踩着什么十分崎岖。
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多亏秦坤在就旁边,他及时扶了一把。
手不知撑在了哪里,能感觉到秦坤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虚?
白言忍不住想着,手上画了个问号。
也不知鳄鱼现在在哪,秦坤飞快在他手上写了个“人”。
他们脚下踩的是人骨!
白言是知道这里的沼泽有多深的。
他们半个身子没入,下面还能游只鳄鱼。
可能得三四米。
人骨却堆满了这,还冒出些,形成了崎岖的平地。
他抿了抿唇,又写了个“伤?”。
意思是秦坤受伤了吗?
秦坤却没有回他。
表演台上,老人问无头女人:“已经有人落下去了,游戏结束了吗?”不管是输是赢,他不想再待在这了。
一旁石正听到,眼神像剑一般射了过来,恨不得隔了两层玻璃将他刺穿:“你他妈闭嘴!”
老人不甘示弱,十分有理:“你有没有脑子!如果游戏结束了,我们就能回魔方了,那两个人如果没死,不就正好逃过一劫?”
石正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不计较老人骂他,连忙看向无头女:“快!快说游戏结束了!”
无头女抱着将自己的头,往左斜了斜——像极了人类歪头思考的动作。
歪头卖萌,第一印象就是那些娇俏可爱的萝莉。
此时一只女鬼做出,却只能看到猎奇与惊悚。
“要等~~~”她态度依旧不紧不慢。
“等你妈个¥%#@3、j6/&*&!”石正瞬间就爆发了。
他常年混在各国,精通各种语言的脏话,一急起来就串嘴,说了一大串完全没有人听懂。
无头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自顾自:“再等一刻钟~~方能~出去!”
“为什么?”短发女问。
“因为~我开心~~”女人娇笑道。
“去你大爷#@4%few,tgt^9*^&^*&5^$……”石正再次发飙,一拳揍在玻璃上。
他面前的玻璃上铺了好大一块血迹,都是他自己砸出来的。
如今两只手都已经鲜血淋漓,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而他们的下方,沼泽之中。
鳄鱼又没了动静。
白言猜测可能是因为体型太大,需要离他们远一点拐弯。
身周秦坤不知道鼓捣着什么,好一会,递给他一样东西。
白言摸了摸,是短刀。
但不是他腿间的那一把。
“你没有长一点的?”白言问。这么短,恐怕皮都刺不进去。
秦坤又拿了一样东西,在他手上写:“光。”
又道:“别动。”
没等他反应过来,秦坤就走了。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四周又传来了震动,鳄鱼飞一般的游了过来,速度十分快。
却不是朝白言这里来的,而是往他的左边,另一个方向。
白言谨慎地慢慢挪过去,却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现。
光影之下,鳄鱼大半头颅纤毫毕现,嘴巴正前方,就是秦坤!
一人一兽似乎在对峙。
光的来源地就在鳄鱼的眼睛前方。
鳄鱼被强光闪到了眼睛,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也照亮了白言眼前的路。
白光一闪而逝,他干脆闭眼,凭借着脑中的印象,摸黑上前。
接着,嘶吼声不断传来,断断续续,不是哀嚎,是威胁与愤怒。
声音穿透力之强居然盖过了耳边的嘈杂。
又是一道强光闪过。
白言眯着眼,看到秦坤此时正挂在鳄鱼的头上,一手扣住它的眼睛。强光正是他手中的一颗珠子。
他看了一眼,立刻上前帮忙。
脚下白骨如山,各种骨头随意断在上面,稍不留神,就能被插个透心凉。
光时不时的闪一下,鳄鱼太大,照不清全貌,只能看见它的一部分,又被雾气所阻隔的看不真切,使其看上去就像是洪荒时遗留下来的怪兽。
这倒是让白言有些吃惊。
他一直以为这个复活游戏里,只有“人”和“鬼”两个物种。
但这只鳄鱼的出现,让他对游戏的认知打破。
他此时正在鳄鱼的头颅正上方,鳄鱼脑袋剧烈的左冲右突,要把脑袋上的两只跳蚤甩下去。
白言只得用秦坤给的利刃插入鳄鱼的甲骨连接处,前方,秦坤已经戳瞎了鳄鱼的一只眼睛。鳄鱼激烈的大叫,想拿他毫无办法。
“杀了它。”白言大喊。
秦坤在强光中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在鳄鱼甩头时猛然跃起,跳到了另一只眼睛旁。
白言则顺势滑到鳄鱼眼前。
鳄鱼的眼睑已经被秦坤被撕破了,残破的耷拉在眼球上,眼球凹陷下去,里面黄白红三色混在一起,还有股子说不出的恶心味。
白言一手抓住鳄鱼的鳞甲缝隙,一边持着短刀,一脚瞪在鳄鱼身后,顺着它甩动的力向后荡了半圈,然后猛然发力,借此力将手中短刀脱手扎进了鳄鱼眼球。
短刀没根而入,直直冲了进去!
上方正在争吵着,准确的说,是石正一人正不断骂骂咧咧地发泄,其余人或坐或站地沉默。无头女则毫无发怒迹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石正看。
总的来说,一派祥和。
却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嘶吼之声,听着就像是鳄鱼传来的一般,贯穿了众人耳膜。
他们被吓得一纵,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脚下的黑暗中,光芒不断闪耀,若隐若现间,他们看到了巨鳄不断挣扎的身影。
嘶吼声从一开始的暴露威吓到了后面,竟掺杂进了一丝惨叫。
众人噤若寒蝉。
“怎么,怎么回事?”男人坐在玻璃柜里,双手牢牢的撑在两侧,有些瑟缩。这叫声太恐怖了,让他不寒而栗。
石正观察了一会后,却是一下子放下心来,还有空挑衅女鬼:“你再不把我们放出来,我哥他们就把你的宠物给宰了!”
女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底下的黑暗,一声不发。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就像是在等待一个结局一般。
短刀也不知道插在了鳄鱼的哪一根神经上,它突然开始发疯,死命的摇摆自己的身体,还直直地往地底下钻去。
沼泽下面没有空气,要是被拖下去,会窒息而死的。
于是两人只好放手,跳到了白骨之上。
这座白骨山也被鳄鱼造的七零八落。
白言趁着印象走到了秦坤身边:“没事吧?”
他猜测秦坤下来的时候可能被这里的骨头伤了。
秦坤在他手中写:“没事。”白言却感到了一手的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