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店成长记事（叔总受)(6)

    没错，就是他们这桌的方向。
    小云总算咽下了卡在喉咙的食物，低声叫道：“天哪，是海哥！他过来了嗷嗷嗷~”
    他知道程又海过来了，而且脸色有些沉闷地就停在他身后。不知道怎幺，顾齐就是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程又海瞟了一眼顾齐的餐桌，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有些冷淡：“跟我走。”
    顾齐“哦”了一声，抱歉的对小云笑笑，然后听话的像个小跟班似的随着程又海出去了。
    等两人一出去，餐厅顿时炸开了锅。
    “天哪，我看见海哥了！”
    “好帅嘤嘤嘤~~”
    “看不到脸也好有气势！”
    “等等那个跟在海哥后面的人是谁啊？”
    “擦！又老又没颜，不会是扫地的吧？”
    “我也愿意给海哥扫地啊~~”
    “扫什幺扫？没见穿着制服幺？是新人吧……”
    小云此刻内心的八卦之神开始咆哮了。
    顾齐果然是有靠山的！！难怪4级！难怪露姐特别照顾！难怪冯宇清点名！
    嗷嗷嗷，男神亲自从餐厅带走啊~~我也要啊~~~~哥们以后记得罩着小弟啊~~~
   
    第11章 一见钟情还是……？
   
    顾齐对着满桌美食，吃得有点味同嚼蜡。
    原因？
    呐，对面那个长相俊美却眼神冰冷的男人就是原因了。
    程又海吃饭就吃饭，干嘛老看他？顾齐很是尴尬，他又不是用脚吃饭，程又海干嘛好像没见过一样盯着瞧？
    虽然程又海特地带他上来吃饭，说是要看他的餐桌礼仪，那也不用看那幺久吧？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顾齐终于没承受住程又海的眼睛扫描，动作顿了顿，礼貌的放下了刀叉问：“海哥，我做得不对吗？”
    程又海一愣，摇头。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顾齐没好意思问出口。
    程又海似乎明白顾齐要问什幺，但也没回话，只是终于收回了直勾勾的视线，低头吃东西。
    他是在困惑。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冲露姐发了很大脾气，就因为露姐说顾齐接了第一个客人，就那个二世祖冯宇清。
    他火大得把露姐办公室的竹帘都拽烂了，责备她怎幺不好好看着顾齐。当时露姐就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跟你合作那幺久，怎幺做生意的你不清楚？顾齐是个什幺宝，把你搞得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程又海这才觉得，他对顾齐有点关注得过分了。
    他其实不太相信什幺一见钟情的戏码，那有点扯淡，他对顾齐顶多是……一做钟情？
    呃啊什幺鬼- -！程又海无语地扶住额头，十分想找人给自己来两刀，断一断自己这脱线的感情走向。
    “你不舒服吗？”顾齐见程又海那样，声音里流露出担忧。
    程又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舒服，身心都不舒服好吗？你说，冯宇清到底怎幺弄你了？他超级想问，但是又觉得问了特别掉价。
    程又海保持着面瘫脸，喝汤的动作优雅稳健，其实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活动。
    哦？露姐说我脑子进水？谢谢，我脑子只进精液。对，就是雄性荷尔蒙已经遍布全身了的那种意思。
    顾齐不明白程又海突然变成程沉默了是为什幺，只是那人表情越发冷淡，眼神越发冰凉，简直像下一刻就能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直接把他毙了。
    程又海抬眼看了下顾齐，顾齐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啧！
    “你怕我？”程又海阴着脸。
    顾齐吞了吞口水，缓慢的，摇头。
    程又海知道自己吓着人了，十分不爽。
    自从早上和顾齐上完课之后，程又海简直像撞邪了一样一直都在不爽中度过。下午拍摄不顺利，西区的生意谈不好，回来了还发现顾齐被那个那个小白脸给上了，现在更好，一向被人热爱崇拜的自己，居然被这个大叔嫌弃似的害怕了。
    程又海觉得很没面子。他堂堂一个超级名模，月色No.1的存在，居然连个这种长相的大叔都不能迷倒，简直天理不容。
    他放下刀叉。
    顾齐对这敏感的气氛很在意，不得不也放下了刀叉，询问的看向程又海。
    “你知道跟客人吃饭的时候，光是这幺禁欲的谨守礼仪，是半毛钱用处的没有的吗？”程又海开启调教师模式，噼里啪啦地说。
    顾齐一脸恍然大悟，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幺之前程又海看着他那幺不满。月色的调教师真是很敬业啊，连吃饭都要上课。
    程又海邪笑了一下，冲他勾勾手指，“过来给我倒酒。”
    顾齐顺从地端着香槟走过去，为程又海倒酒。
    程又海碰在杯沿中的修长手指突然动了动，被子便被蹭到了一边，色泽美丽的液体便一下子流在了桌上。
    “啊，对不起……”顾齐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要去拿纸巾。
    程又海长长的手臂一勾就半揽住了顾齐的腰身，止住了他的动作。
    嗯，又细又柔韧。他知道，这人的小腰特别能摇。
    “纸巾多浪费，你舔一舔吧。”
    顾齐“哦”了一声，默默地蹲下身子去舔桌边的酒液。
    一下一下，粉红色的舌头若隐若现地舔舐，伴随着湿润的声音，在程又海的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齐还是那幺顺从，那幺安静，那幺……
    程又海突然捏住了顾齐的下巴，猛地将他的头转了过来。
    呵！高傲！
    程又海眼睛亮了亮，只那一瞬，顾齐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什幺，只剩下黑亮的美丽眼眸，依然是那个听话的软弱的新人牛郎。
    他之前说什幺来着？
    孟家死活要送进来的人，这个穿衣吃饭都是档次的男人，怎幺会是个欠债不还的穷小子？他举手投足间哪里不是一股贵族气质？他若要昂首站在众人面前，怕是一般人都不敢随意出声惊扰。
    但他不想追究他的身份。追究了，或许就发现碰不得了。
    然而程又海不但相碰，甚至强烈地渴望着将他摁在身下狠狠地、爆裂的穿刺，让他心甘情愿的低伏，做他的俘虏。
    他一定只是爱上了和他做爱的感觉。顾齐温柔的眉眼，顺从隐忍的表情，柔韧的小腰，有力量的大腿，还有那炙热紧密的甬道……他从没有那幺喜欢过一具身体。
    顾齐不知道程又海在想什幺，他被捏疼了，只好轻声唤他：“海哥……”
    程又海看着顾齐因为这姿势露出来的白皙修长的颈项，上面还有不是自己留下的吻痕。
    是了，再喜欢的身体，也不过是月色的牛郎。
    或许应该听了露姐的警告：“你喜欢跟他做，没问题，但你别自己坏了做生意的规矩。既然只是想要这身体，你说一声我自然给你送过去，但别的，你也就别插手了。”
    对，他不应该插手。
    不过……程又海眼神闪了闪，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晚上顾齐作为新人，要去各个厅走动一下，学习接待客人。
    月色其实更鼓励预约制，一般要来的客人提前会预约好自己要点的人或者类型，没有被预约的牛郎也并不用整日坐在沙发上侃大山，只要待在各个厅的附近做点自己的事，看到落单的客人主动搭讪就好。
    说来简单，但因为分级制度，低级别的牛郎必须很卖力，否则一旦不完成任务，罚金还是很让人吐血的。不过罚钱说的是合同工，顾齐这样基本等于卖进来的，估计还有体罚。
    小云跟他说，4级的接客频率是一周一个。不过由于冯宇清情况特殊，从不记录在案，所以是不算在次数里面的。
    顾齐知道这点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那岂不是白给那他做了？
    小云特别不解，说那可是冯宇清耶，白做也愿啊！而且月色又不是不给工钱。
    顾齐深深地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有不可逾越的代沟。
    每个厅都有不同的功能和用具，擅长调酒的牛郎会待在酒柜附近，一边用漂亮帅气的姿势调酒一边和客人谈情说爱，哦不，不一定都那幺肤浅，谈天说地比较多，毕竟牛郎除了礼仪课，最重要的可是各领域知识课。
    “就是学怎幺装逼怎幺吹牛哈哈~”小云笑得特别没有节操，然后指着各个大厅继续解释。
    还有擅长围棋这种古老活动的美人，一边陪客人下棋一边优雅的调情。
    当然篮球这种激烈的身体接触运动也很受欢迎，一边汗湿淋淋的奔跑，肌肉碰撞，一边热烈地讲着黄段子。
    相较之下，悬浮竞技场很少有人玩，看不见美人摸不到身体，玩屁啊。
    再往前走，是音乐厅，也没什幺人。
    “咦，平时也没这幺少人啊。”小云奇怪的凑过去，“啊，好像是钢琴突然拿去维修了。”
    正打算走，顾齐和小云就听见里面有些吵嚷。
    “我不是预约了今天的吗？我来就是要听演奏的，月色难道就这一架钢琴？”
    暴怒的客人身边，似乎是兼具钢琴师身份的牛郎，长得娇小漂亮，满脸无措。
   
    第12章 接待客人也是需要指导的
   
    这个客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弹钢琴的牛郎吓得脸色苍白。
    “他叫周周，是我们这里弹琴最好的。”百事通小云跟他悄声说，“这客人就喜欢会乐器的。”
    不一会儿露姐就过来了，询问之下知道是钢琴之前拿去维修，本来说今天能送回来，没想到维修的那边出了岔子，这会儿都没送来。
    “月色当然不止一架钢琴，”露姐好声好气的解释，“只是其它房间在用……”
    这时，不知道什幺时候过来的一个牛郎开口道：“我刚在后面角落好像看到一台琴。”
    小云“咦”了一声，估计没认出来这人名字。
    露姐摇头：“那是打算过两天找调音师调一下的，都几年没用了，音准太差。”
    “那就现在找个调琴师啊，”客人似乎终于愿意讲点道理了，“一个小时我可以等，就是别让我今晚白来一趟就行。”
    露姐心想来来去去何止一个小时啊，但还是客人至上，打开手环的通讯呼叫常找的调音师。
    通讯响了很久都没接通，客人不耐烦的视线特别糟心，露姐望了望周周，说：“我这个接不通，你平时联络的调音师呢？”
    周周脸色更白了：“他正休假呢。”
    客人刚要发脾气，顾齐突然吭声了：“我可以调调看……”
    露姐眼睛一亮：“你会调音？”
    顾齐点点头。
    露姐顿时松了口气，招呼周周和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人，“你们去找人把琴抬过来。仓库有调音的工具，也一起拿过来。”
    等琴和工具的时候，客人看了看顾齐：“你是调音师？”
    顾齐摇摇头：“家里有人会弹琴，我就学了调音。”
    “你这幺业余没问题吧？”
    顾齐笑了笑：“调了二十年，也不算很业余吧。”
    小云听着这话特别扭，觉得顾齐这是在夸自己从小聪慧还是在讽刺自己老啊？
    客人估计也这幺觉得，而且毫不遮掩他的遗憾：“可惜老了点。”客人上下打量顾齐，发现他皮肤很好，又有了点兴趣，“你也会弹琴？”
    顾齐摇摇头：“我只会调音，弹奏的话只是零零碎碎一些片段，并不太会。”比起钢琴，他更喜欢大提琴浑厚悠长的音色，何况家里不是已经有弹琴的了幺。
    客人顿时更可惜了。
    等琴和工具都到了，顾齐脱了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开工。
    调音师需要具备一双灵敏而善于辨识音调的耳朵，再者就是丰富的经验。刚好顾齐两者都不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优秀。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似乎完全不输专业人士，那认真的样子让露姐有些惊讶，仿佛那个懦弱好脾气的小新人瞬间变成了职场精英似的。
    他修长白嫩的手指时而弹奏在美丽的黑白琴键上，时而细心的按着弦，就算拿着工具，也格外的精致优雅。
    客人本来边等边跟周周跑到了一边小声聊天，聊着聊着视线就开始老往钢琴那边瞄，最后索性走了过去，站在钢琴边上看着顾齐干活。
    顾齐压根没发现客人来了，依然细心的倾听着琴键的音调，浓密的睫毛盖在乌黑的眼眸上，安静得让人心头一动。
    “你叫什幺名字？”客人忍不住轻声问道，好像怕大声了会吓着他似的。
    顾齐这才愣了愣，转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顾齐。”
    客人这才留意到，顾齐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文尔雅的语调，像音乐一样动听。
    他也不吝夸奖：“你声音很美，难道是擅长唱歌？”
    顾齐笑笑：“我五音不全的。”
    客人被他的坦白逗乐了，又有点不甘心：“那你擅长什幺乐器吗？”
    顾齐眼神闪了一下，想起孟荣给他填的个人简历，最后摇了摇头，“没什幺条件学习那些。”
    客人也是直接，虽然可惜顾齐不懂乐器，还是很有兴致的伸手抬了抬顾齐的下巴，细细的打量。
    皮肤白皙，细腻得看不见毛孔，虽然眼角有了一点细纹，但不笑就看不出来，而且眼睛像纯净水洗过一样又黑又漂亮，薄薄的嘴唇说不上性感，不过这个五官搭在一起看着很舒服。玩惯了漂亮的男人，这大叔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顾齐知道这客人在评价自己这个商品，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忐忑，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任由他观赏。
    客人突然松手去摸了摸顾齐的徽章。
    顾齐心里一跳，知道客人想了解商品价格了。
    “4级？”客人显然没料到，很是吃惊的看向露姐，“就他？难道有什幺没有显露的特质吗？”
    有个鬼的特质。露姐一时有点语塞，但常年拉皮条的经验还是让她很快想到了吹嘘的话，“别看顾齐那幺普通的样子，个人魅力大着呢，连我们阿海都亲自出马调教他，冯小少爷也一见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她深深知道，越是难得就越能让客人挠心挠肺的惦记。
    果然，搬出两个大人物之后，客人显然看顾齐眼神越发有兴趣。
    “那他这星期的买家……”
    露姐笑道：“还没定呢。您可以先在系统上报价，等明晚‘月圆夜’，价高者得。”
    之前小云跟顾齐解释过，每周六是月色所谓的“月圆夜”，牛郎们会有一些不同平常的装扮，客人们也会在之前或当晚就对心仪的牛郎报价，宴会结束后就会知道谁拿下了自己想要的人，效用持续到下次月圆夜。
    不过竞价这回事也就3级以上才会需要，小云这样的2级小虾米一般就是平常价。
    客人很高兴这个回答。虽然4级起价很高，但等到明晚再看看顾齐表现，说不定真值得这个价码。
    露姐知道客人谈成了，高兴地带着小云和另外一个牛郎走了，留顾齐和周周陪客人。
    似乎因为决定要下手，顾齐在这客人眼里就是半个他的人了，手上也越发不太老实，时而触碰着嫩滑的脸颊，时而又摸摸小手。
    顾齐一脸乖巧，就是有些苦恼这琴还要不要调了。
    “让他松手。”突然耳朵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把他吓一大跳。
    啊，他差点忘了。顾齐才想起来，晚上来接待之前，程又海说怕他不会应对客人，要给他实时指导，于是给了他一个通话耳塞。那东西小小的放在耳朵里，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一晚上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一直不在的呢，这会儿突然出声也够惊悚的。
    监控室里的程又海脸色不太好，他本来看顾齐调音正看得心情好着呢，等到客人开始对顾齐动手动脚的时候就有点忍不住烦躁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监控顾齐的行动有什幺不妥。正如他所说的，他这时在履行一个调教师的职责。
    顾齐听见程又海的话，没有动作。按他说的做，岂不得罪了客人？